疾風攪動雨點,使得箭矢穿過的地方一瞬之間像是被刺穿一般。
一連串的中靶。
大家都從緊繃的狀態放下松來。
桜井風子托着計分板,笑着舉起手:「嗨~44中,大家辛苦了。」
上杉直接坐在了後面的休息位,竹弓靠在一旁的架立上。
射位上的杉田漱平右手放下竹弓,轉身說:「大家的息合還有些問題。」
「息合(iki-ai)」——指射手與射手之間呼吸的配合,用來保持行射的節奏。
「是太累的原因吧,畢竟剛才已經行射了100箭。」平田政信語氣很是疲憊。
聽到100箭這個數量,上杉櫂下意識地轉動肩膀,舒緩一下酸軟感。
天天這麼累,他可受不了。
「不是。」杉田漱平搖頭,「是大家還沒有完全掌握小笠原老師所說的呼吸法。」
「身體也沒有展現出應有的縱橫十文字,也就是說,大家還沒有學會伸合。」
「縱橫十文字(juojumonji)」——足、脊椎、背,成縱線,與雙肩、雙肘線之橫線所呈現為垂直交叉狀,是學會伸合的必要基礎條件。
往上還有更高難度的「三重十文字」、「五重十文字」。
「唉~再加把勁吧。」平田政信聽到這些東西頭都大了。
「教你們個小技巧,」杉田漱平重新舉起弓,推弓的左手放在弓握上合攏,「左手,拇指與中指環扣住弓身,同時讓中指與弓保持垂直相交。」
「掌心不要用力,抵住弓握。」
他雙手高舉過頭,右手空拉弓弦,輕輕推動竹弓。
「雙臂與肩同時發力,向下拉開即可。」
做完這套動作後,他又放下了弓。
「目的,就是使射手進行會的時候,不要將左手的注意力集中在握弓上,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在推弓上。」
「握弓、推弓、拉弦、伸合、呼吸、節奏、隊友節奏......這些都是射箭要注意安的點,同時你們還要調準位置,儘量維持手的顫動搖晃,以確保你的箭能夠中靶。」
「這其中要同時注意的東西太多,這個小技巧能省不少力,以保證你們長時間拉弓不至於太過疲憊。」
「明白了。」
之後,除休息摸魚的上杉櫂以外,大家又開始訓練起來。
千歲真依抱着許多飲料從道場入口走進來,烏黑的頭髮上,還能看見許多晶瑩的小水珠。
「這雨好討厭,一直下。」
「你怎麼穿着弓道服就去了,不怕把袴裙弄髒?」桜井風子接過她買的幾瓶快要脫手飲料。
「啊?」千歲真依側頭看看黑色的袴裙,確實濕了不少,「真的髒了!」
「那你得回去洗一下了。」桜井風子笑笑。
「不能洗衣機洗嗎?」
「不建議。」
「手洗太麻煩了~」
打盹摸魚的上杉櫂聽到她們的談話,忽然想起自己的弓道服一直以來都是小花火手洗的吧。
她說自己雖然不是弓道部成員,不能一直看着櫂君,但幫櫂君洗洗衣服也是可以的。
然後又是一段莫名不自信的話。
大多都是早上去找她的時候,她把疊的整整齊齊的弓道服給他。
太...賢惠了...賢惠到不像是女朋友這種生物。
自己是不是應該送她點禮物?
上杉櫂想到了商城裏的那個玩偶。
「學長,你要喝什麼?」千歲真依手提幾瓶飲料向他問。
「謝謝,」上杉櫂拿了一瓶裝咖啡,「你出的錢?」
「怎麼會!」
千歲真依又將剩下幾瓶分發給大家,然後回頭對他說,「我窮的都去便利店打工了,沒那麼多錢請學長們喝飲料。」
她指指青佑雅也。
「都是部長出的錢。」
「還以為你最近沒去打工了。」
上杉櫂左手抓起瓶子,右手擰開瓶蓋。
「等等!」千歲真依突然喊道。
上杉的動作停了下來,「怎麼?」
「學長你左上戴的是什麼?」
「訂婚戒指。」他很隨意的說,繼續擰開瓶蓋喝一口完全沒有苦味的瓶裝咖啡。
「學長你不要那麼可愛的花火醬了!?」
「就是她。」
「學長你和花火醬訂婚了!?」千歲真依似乎在詫異的凌亂中。
訓練的眾人都回頭看一眼上杉櫂。
「很稀奇嗎?」他不懂為何今天大家都是這樣一幅表情。
「不稀奇才是稀奇好不好。」千歲真依眨眼看他閃亮亮的戒指,鑽石...有點大。
「我認為不稀奇才是稀奇沒什麼好稀奇的。」上杉櫂沒有刻意迴避。
「可是學長才和花火醬交往不到2個月吧,就...訂婚了?」
「把以前算上是12年,」上杉櫂挑眼看她,「你怎麼知道的?」
「花火醬告訴我的呀,她還說學長向她告白的時候,她好開心的,晚上抱着枕頭髮呆都睡不着覺。」
怪不得花火有幾天精神都萎靡不振。
「嗯,我明白了。」
「對了,學長喜歡花火醬的哪一點啊?」
「問這些幹什麼。」
「好奇嘛~我可以告訴學長花火醬喜歡學長的哪一點。」
「你和她已經交談的這麼熟悉了?」上杉櫂不敢相信女孩子之間真的什麼話都可以說。
「花火醬很好說話,多求一下她,她就告訴我了。」千歲真依笑了笑。
她很好說話,你也很八卦。
上杉也想知道花火喜歡自己對她做什麼,自己問她的話,大概率不好意思說出口。
「首先就是可愛吧,她整個人看起來都很輕巧,走路也有一種安靜的空靈感。」
「然後呢然後呢。」
「然後就是她的臉,軟乎乎的,容易變紅。手也很軟,基本上都是很溫潤的感覺。」
另一邊的桜井風子也在悄悄的附耳聽。
——好奇心是人類的天性,特別是女性。
「然後然後。」千歲真依興奮地追問。
「問這麼多做什麼?」本來上杉櫂是準備連腰、腿、足也一併說的。
「了解男生的癖...呃...愛好。」千歲真依笑笑,「其實花火醬很喜歡學長哥哥的一面。」
「哥哥的一面?」上杉櫂大致明白了些。
「具體是什麼我也問不清楚,主要是花火醬也說不出來。」
「......」
「你的消息,就只有這麼一點?」
千歲真依並不笨,露出精明的笑:「對於學長來說,足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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