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碼完,稍後......)
到十一月,空氣中的溫度更加清冷。
人們都換上了秋季用的長袖,如果到晚上的話,怕冷的人會再在脖子上圍一條圍巾。
吃完早飯,花丸花火坐在玄關的地毯上,低頭去穿上一雙粉色運動鞋。
她的動作很細心,會先將運動鞋的鞋帶慢慢解開,然後再把自己穿着白襪子的小腳丫放進去,最後再系上鞋帶,更換另一隻腳。
上杉櫂站在她的面前看她的動作,心裏不免拿自己來與她做比較。
穿運動鞋,自己絕不可能重新繫鞋帶,把腳使勁套進去,再提一提凹下去的鞋背就完事。
花丸花火站了起來,她側過頭,低頭去看豎起的腳,然後用鞋撞了撞玄關的地板,確認沒有異樣的感覺後,她才將目光投向面前要高上許多的上杉櫂:
「好了,櫂君。」
「感覺,女孩子就是細心,」上杉櫂說,他用目光觀賞這花丸花火今天這身裝扮,黑色秋季衛衣,拉鏈拉到了領口,一條沒過膝蓋的淡色運動短褲,再加上她剛穿好的粉色運動鞋。
「有嗎?」花丸花火不清楚他是在指什麼。
「不,沒什麼。」
坐電梯來到樓下,上杉櫂帶着花丸花火開始在城市裏跑步。
從家門口跑到東京塔腳下,到了日比谷公園,然後沿着皇居的護城河繼續往上,看着那緊閉大門的二重橋,繼續向着明治大學的因布里館前進。
他抬頭望向天空,清晨的風颳過他的脖子
每次跑步,上杉櫂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氣在自己肺間的涌動,讓他想起在清晨時看見沾滿水珠的綠葉,他的步伐邁得又大又穩,小腿的肌肉承受着地面的衝擊,整個雙腿似乎都在交替的運動中,嘗遍了滋味。
上杉櫂看着前面努力保持跑步節奏的花丸花火,微笑了一下,提速來到她的身旁:
「需要休息一下嗎?」
花丸花火額頭滿汗,向後揚起的髮絲,昭示着風的呼嘯,她的聲音也在奔跑中變得短促:
「還、還可以...」
「好,加油!」
上杉櫂笑着對少女給予鼓勵,這對夫妻每天都在這一帶堅持晨跑,也算是成為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不少同樣早上運動的同好者們,在他們路過時,都會對他們打上那麼一下招呼。
當然,上杉櫂更多是覺得花火的青春外貌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誰不喜歡運動系的可愛少女?
穿過皇居,穿過標誌性的武道館,抵達明治大學附近,這裏雖然是高度城市化的住宅區,但巷弄之間也有着不少老建築與西洋風格的教會與洋館,這附近的有着好幾處公園,早上往來的晨跑者不少,大多都是些年輕人。
公園松樹下,滿頭是汗的上杉櫂在自動售貨機前投入200日元的硬幣,按下了兩瓶礦泉水。
花丸花火此時坐在長椅上,粉色的運動鞋踩着像是紅磚鋪就的行人路上,她低着頭,劇烈地呼吸着。
「多休息一會兒。」上杉櫂拿着兩瓶礦泉水做到花丸花火的身旁,看着她粉汗盈盈的側臉,「今天跑了十公里,很棒。」
「可是,沒能跟上櫂君的節奏。」清晨的冷空仿佛充斥滿肺部,花丸花火感覺腦袋的暈眩感少了許多。
「別總想跟上我,你才鍛煉多久。」上杉櫂將手上的一瓶礦泉水遞給她。
「那,花火這個成績還算合格吧?」
「與其說是合格,不如說是太棒了,十公里可沒有幾個女孩子能堅持下來。」
上杉櫂笑了笑,擰開瓶蓋喝了口水,坐在長椅上,視線被上方松樹的樹蔭所覆蓋,清晨的陽光從葉隙間透射下來,打落在花丸花火汗盈盈的側臉上。
上杉櫂情不自禁地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感受着陽光與綠葉所交織出來的清新空氣,然後對身旁的少女說道:
「有沒有覺得跑完步,一切都變得清爽了許多?」
「嗯。」
「那就多堅持堅持,身體還會更好的。」
花丸花火雙手抱着那瓶喝了四分之一的礦泉水,放在雙腿上,她的目光注視在瓶內,透明的水波漾出陽光的熠熠金輝:
「其實...」
上杉櫂不再抬頭,轉而去注視她。
「其實花火還是很想要一個小寶寶的。」她的手指抓緊了瓶身,聲音很細,很軟。
「花火醬想要嗎?」
「嗯...花火和櫂君的寶寶,一定會很乖,一定會很可愛,會喊櫂君爸爸,也會喊花火媽媽。」
上杉櫂聽着少女這有些糾結,又有些期盼的聲線,心是軟的。
「花火醬能告訴我原因?為什麼想要。」
「不...不知道。」
上杉櫂將礦泉水放在一旁,側過身,抓上她柔軟的小手:
「我們晚幾年再生吧。」
「晚幾年?」
「花火醬你還太小了,才十八歲...」
「嗯...嗯...花火現在能和櫂君在一塊兒,已經很幸福了,不應該要求太多...」花丸花火半低着臉蛋,「花火想問櫂君一個問題...」
「嗯,問吧。」
「櫂君現在覺得,和花火在一塊兒,還有談戀愛時的感覺嗎?」
下午一點,mimi咖啡店,天空清澈明亮。
上杉櫂停好自行車,走向了二樓,在拐角口的時候,剛好看見了了花丸花火,她這時候應該也才上樓,還沒來得及推開咖啡店的門。
她也發現了從樓梯下走近的上杉櫂。
「櫂君,想好了怎麼回答早上花火的問題沒有?」花丸花火微笑着,臉蛋上是不曾變過的可愛微笑。
谷篸/span 上杉櫂一聽這個語氣,就知道她是黑花火,注視着她的眼睛反問道:
「我要說,還有,花火醬願意相信嗎?」
「當然願意,花火永遠都願意相信,可是櫂君,一件玩具在被得到後,終究是會讓人感到習慣,進而感到平淡的,櫂君不覺得我們需要做些什麼嗎?」
「約會?」上杉櫂試着問。
「不對,還要更強烈一些。」
「那是什麼?」上杉櫂實在是想不出來。
「這個,要櫂君自己去想,不過嘛,」花丸花火話鋒一轉,「沒有想到也沒有關係,花火在這之後會主動告訴櫂君。」
有些俏皮意味的說完這句話,花丸花火就走進了咖啡店。
上杉櫂聽着緊隨而來的風鈴聲,心裏想着她剛才所說究竟...是什麼?
他隨後走進咖啡店。
來到前台,小橋理海笑着向他打招呼:
「下午好,上杉君。」
「下午好。」
上杉櫂瞅了瞅店裏面,戶冢這傢伙還沒有來。
目前這傢伙已經來咖啡店任職一周了,嘴上說着想要與小橋拉近關係,卻一直沒有什麼進展。
「還以為上杉君今天排班休假不會來呢。」小橋理海一邊說,一邊將一杯提早調製好的咖啡遞到了他的面前,「上杉君嘗一嘗今天的怎麼樣?」
上杉櫂很熟稔地捏起杯子,放到嘴邊輕抿了一下,說道:
「不錯,別有一番味道了。」
小橋理海瞳孔緊緊放大,「上杉君,認可了?」
「有自己的特色,算是很大的進步,不是沒有效的。」
叮鈴
風鈴聲響起,有客人進門。
上杉櫂放下杯子,看見是一個穿休閒牛仔外套的傢伙走進來,他脖子上掛着一個相機,穿了一條休閒長褲。
對方似乎是第一次來店內,以新奇的目光打量這家店的裝修。
「歡迎光臨。」
男子走到前台仔細地看着上杉櫂的臉,然後伸出一根手指,微笑着向他說道:
「一杯,意式濃縮。」
「意式濃縮,嗯,還有沒有什麼需要?」
「不,不需要了。」
男子微笑說,拉過一條凳子,坐在吧枱的前面,看着上杉櫂接過小橋理海拿來的滴濾杯,「噢,居然用傳統的濾泡法?」
上杉櫂一邊操作,一邊用平淡的語氣回覆:
「客人不多,就會用這種方法。」
「現在的咖啡店基本都是用咖啡機了,用傳統濾泡法的咖啡師,在這片區域,就像是沙漠裏綠樹一樣珍惜。」
男子並沒有說太多的話,僅僅是注視着上杉櫂調製咖啡的步驟。
上杉櫂抬眼問道:「口味如何?」
「苦澀一點。」男子依舊微笑。
上杉櫂心領神會,將熱水機的溫度調低5度左右。
不到五分鐘,一杯濃縮的意式咖啡就出現在了那位男子的面前。
「請慢用。」
男子捏起杯托,輕輕搖晃杯子,讓咖啡濃稠厚實的部分沉在底部,輕盈稍薄的尾段則浮在表面,待到溫度合適,他將杯子放到嘴邊,讓咖啡裹滿自己的舌面、口腔。
頓時,鼻息咖啡香氣縈繞。
「不錯,不錯,不錯。」
男子連說三聲,放下杯子,笑容滿面,他雙手交叉着立在吧枱上,微笑看向上杉櫂:
「我也就不兜彎子了,我是winstons的首席咖啡師,想要邀請你來我們的咖啡店工作。」
上杉櫂沒有說話。
留有鬍渣的男子笑了笑,指着面前這杯咖啡說道:
「我能品出來,你咖啡的風格不是在日本學習的,這杯意式濃縮儘管水溫和澀感都和日本傳統咖啡的澀味非常接近,但底子裏,卻給人一種北歐的淺焙原味。」
小橋理海在一旁聽得是雲霧裏的,小聲詢問道:
「有什麼,區別嗎?」
男子微微一笑,解釋說:「日本普遍採用慢火長時間烘焙技法,從生豆到烘焙完成通常耗時二十分鐘以上,遠高於歐美平均十五分鐘的烘焙節奏,慢火烘焙使得咖啡動態平穩,充分完整的梅納德反應使得咖啡在烘焙過程中產生更大量「梅納丁」成分,這就讓日式咖啡口感芳醇厚實、甘香微苦。
「北歐人喜好原味,喜好乾淨、清爽、明亮、細緻的香氣,不喜歡土味、煙熏味、焦味,以及太濃重的酒酵味,這是風格上的根本不同,我喝了那麼多日本咖啡師調製的咖啡,不屬於本國的風味,自然一下就能品嘗出來。
「北歐的淺焙咖啡烘焙方式獨特,有人稱之為「烈火輕焙」,是在短時間內節奏輕快完成的快火烘焙技術,喝起來七分像果汁,三分像咖啡,入口清爽,香氣乍放。
「傳統意大利咖啡都是「調和咖啡」,最重視咖啡的烘焙風味(指藉由烘焙賦予咖啡的味道,如可可味、焦糖味、煙熏味等)不重視原味,這恰恰與北歐的風格完全相反,所以北歐人也喝不來意式濃縮。」
「儘管這位先生已經在努力向意式咖啡的靠攏了,但長久以來的習慣,還是讓他的咖啡出現了基本功與咖啡應有風格的迥異。」
上杉櫂聽到這裏,明白了,這傢伙就是故意挑選的意式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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