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征服手冊 第十八章毫無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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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源星??天啟城??行政中心

    「孫鵬義，記過處分一次。蔡智俊，記過處分一次！其他相關人員處理意見隨後會直接通知2028部隊。」鄒東明書記面無表情的宣佈了最後的裁決——不管蔡羽茹遇襲事件最終責任人是誰，這兩個2028部隊的負責人必須承擔領導責任，這也是慣例。

    孫鵬義和蔡智俊面無表情的站在他面前，臉上微微露出一絲愧疚。

    「因為一個強姦犯，你們不但在毫無證據的前提下，先抓走了709旅幾個高層的子女，同時她們還是現役的秘密部隊的人員進行審問，把事情鬧得這麼大。而且連華總那些退休的老領導都給逼了出來，7,80歲的人為你們東奔西跑，你們就不覺得有愧嗎？現在帝國也都牽扯進來了，如果不是華總他們，你們覺得現在這件事情會如何收場？」燕曉峰也是一臉不滿的責備道——在這件事情上，他心裏是很不滿意的，甚至還有乾脆裁撤2028部隊或者對其領導層進行大換血的想法。只是2028部隊是紅色檔案規定的部隊，他無權裁撤。再加上孫鵬義和蔡智俊這兩人的經驗豐富，目前也沒有人能夠替代。

    「你們2028部隊的存在目的不應該只是對內秘密監視，必要時候採取極端手段來防止桃源星遇上政治路線問題的嗎？為什麼老是針對709旅？」一旁的鄒東明也很不滿意的說道：「現役的709旅成員監視就算是必要的，那麼退役的呢？一個在外經貿部戰戰業業工作的退役幹部，他和顧寒志等人的接觸也並沒有比其他人更多，就被你們不斷『施壓』？施壓到現在你們獲得什麼情報了？他是逃出自治區範圍了還是密謀造反了？你現在手頭有任何證據證明葉英和顧寒志一夥有直接聯繫嗎？」

    「沒有！」孫鵬義無奈的說道。

    「這次羽茹遇襲，歸根到底是你派她跟蹤葉英到了黑街的原因。如果你懷疑他，那麼讓他的領導多加注意或者是在虎符特工那裏備個案就行了，你們偏偏要自己出手？為什麼？」

    「因為如果他真的是我懷疑的那種情報人員，那就是潛藏最深的情報員。他戰戰業業的工作，和周圍人打成一片，深藏不露，這種長期潛伏者，危害最大，必須根除。尤其是經過這次事件，他刻意選擇趙華蕾等人吃飯的飯店，而且在飯店中就推測出了我們的情報員蔡羽茹，而事後蔡羽茹就受到了襲擊，這依然是此次事件中的疑點。但是目前證據不足，您更不會批准相關的暗殺。所以我只能……」

    「好了，別來那套『聽到槍聲逃跑的是越共，不逃跑的是訓練有素的越共』那套說辭，桃源星不適用的。整個黑街，好吃的就那一家酒店，公款吃飯，不到那裏吃還選地攤嗎？葉英是華僑出身，辨別外國人的能力很強，看出一個特蘭帝國人在那裏，覺得奇怪閒聊幾句人之常情。你們總不能因為這兩點就給他定罪吧！」燕曉峰惱火的說道——在大門還開啟的時候，這種事情很好辦，只要有懷疑，把人送回國內就行，大不了國內那邊安排好工作，分配住房，提高職稱和待遇，然後讓他們調查。但是現在沒有了這種選擇，因此在處理方面格外謹慎，不然長期以往，只要有嫌疑就要耗費力氣監視或者是有意的施壓，那麼不但會造成不好的風氣，桃源星人手再多也不夠用。

    「桃源星到目前為止，只在火星號之前處理了兩次間諜行動。之後再沒有相關的問題，甚至連顧寒志叛逃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們是外國間諜策動的。尤其是在和地球失去聯繫後，他們就算是當初帶着任務，這已經快30年了，沒有和那邊有任何聯繫，很可能都已經徹底放棄任務，甘心做一個普通人了，對自治區已經沒有危害，我們又何必重壓之下弄得人心惶惶呢？」

    「潛伏時間更長的我都見過，無論是我們這邊的還是敵人那邊的，這些人就是隱藏在桃源星的最大隱患，如果我們一天不把他們除掉，他們遲早會對我們造成威脅的。」孫鵬義義正言辭的說道。

    「先不說所謂的間諜是否還真的存在，就算他們訓在，幾個連外援都沒有的間諜能有什麼危害？主動襲擊軍隊取得武器？火星號事件前他們嘗試過了，結果那點力量根本不夠看的。策動獨立？顧寒志嘗試了，還順道把那些獨立派的極端分子一掃而光。順便說一句，你們那次行動確實很漂亮，替自治區解決了不少極端的垃圾人口。但是現在就算還有潛伏的，還能怎麼做呢？還有什麼手段呢？這麼多年過去了，最早進入桃源星的那批移民都快退休了，這些間諜還能把他們的任務帶到下一代？」

    「一般人可能因為能力有限，只能默默潛伏，但是如果是葉英這種有『特殊技能』的人群就難說了，因為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所以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做。」孫鵬義面無表情的說道。

    「好吧，就算他是間諜，他能怎麼樣？策動整個709旅造反？他都已經是局外人了，也用不了宇宙能。就算他能搞到宇宙能晶體，一個人，再強也不過就是比普通人能量大點，用途多點，搞暗殺都夠嗆，甚至連子彈都擋不了。能有什麼威脅？不過真正影響大的，是你對他的調查，外經貿部已經多次找我反應說，公安局對葉英的調查嚴重影響他們的工作，而且打擊其他人的士氣。就連公安局自己都表示，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他們現在再找葉英只能喝茶閒聊了，都不想繼續下去了。更有甚者，那些當初和顧寒志走的很近的人，覺得現在有人是在內部搞政治迫害，而誰也不知道下一個迫害目標會不會是自己。我們不能讓自治區好不容易建立的和諧社會變成桃源星版另一種意義的麥卡錫主義時期。」

    「可是……」

    沒等孫鵬義再提出抗議，燕曉峰就阻止了他。

    「我和書記商量過了，從現在起，2028部隊主要人員，進行為期1個月的停職反省，並且每人都要提交一份深刻的檢查。同時針對這次事情提出整改意見和下一步的行動方針。」

    「但是對葉英的追蹤……」

    「這件事情我們已經商量過了，葉英主動請調到飛龍谷基地任職，他的上級已經通過了。正好他的愛人也要前往飛龍谷任職，我已經通報了當地的虎符人員以及709旅的人員在平常工作中注意他們，就沒必要去弄什麼三天兩頭去公安局接受調查的事情了。」

    鄒東明站起身來，拍了拍孫鵬義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老孫，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但是自治區自從顧寒志事件後，那種盲目獨立的思潮已經被壓了下來，目前社會前景一片看好。你在這個時候刻意進行毫無根據的施壓，造成的結果是過猶不及啊。現在桃源星馬上就要換屆了，如果沒有意外，下一屆應該是現任副主席丁烈成和副書記孟學功。你們2028部隊也馬上就要接受新領導的指示行動了。所以現在收斂一點，提交一份計劃，為下一個階段的行動做好準備。」

    「好了，你們下去執行吧！」燕曉峰擺了擺手說道。

    「是！」孫鵬義和蔡智俊有氣無力的敬了個禮，轉身走了出去。

    在他離開後，燕曉峰才將一份報告遞了過去交給鄒東明：「這是商討後709旅和趙毅同志的處理意見！你看看還有什麼要修改的沒有？」

    鄒東明結過報告，大致看了看，點了點頭：

    「沒什麼要修改的。各打五十大板，這也算是咱們官場上的優良傳統了。趙毅同志以前的處分剛撤銷，現在又背上一個，他算是永久性的背一個處分了！不過孫鵬義之前提出的關於讓709旅幹部子女全部退出709旅的提案你怎麼看？」

    「防止特定人群固定化是必要的，但是也要根據實際需求。」燕曉峰拿出另一份報告翻閱了起來：「在火星號事件後，那些留下繼承709旅的人，全部都是經過層層的考試，比武，技能考核後留下的佼佼者，而且也是第一批我們嘗試融合了各大陸魔導師傳統訓練模式和我們科學的手段綜合方式從小訓練出來的人員，是我們實驗性訓練出來的第一批成果，比第一代的人員能力強得多。第一代沒有人能夠掌握的翻譯法，到了他們第二代這裏是人人都會的基本技能。對於桃源星也好，我們的宇宙能研究也好，都是不可或缺力。總不能為了所謂的「公平」弄一群水平低劣的廢物安插進來執行任務吧。不過那些被裁撤下來的人我們都有跟蹤記錄，再加上根據研究，這種遺傳也有可能是隔代遺傳，比如李遠星的兒子就能夠使用魔導力。等到了再下一代，我們就可以在固定數量的基礎上交叉使用非709旅現役人員的子女來補充進入，應用最科學的訓練手段，實現這隻部隊出身的多樣化。不過在現階段，我們還是需要他們作為第二代709旅成員的核心力量和實驗力量。」

    「說的也是，體制內的東西，目前盡在掌握，還沒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鄒東明熟練的在那份處理意見上簽署了自己的姓名。

    「不過自從顧寒志事件後，雖然跑出去自己獨立的白痴已經基本絕跡了。但是還有一些傢伙們在網上發佈詆毀國內的文章，從歷史到現代，把龍門那邊描繪成一副人吃人的景象，不論是中國還是美國。企圖讓大家對大門另一邊產生恐懼。」

    「隨他去鬼叫！」燕曉峰冷笑一聲：「真當咱們是在國內那种放棄輿論陣地的狀態啊。桃源星的歷史書只有咱們發行的那一套權威版，其他的扯淡內容我們有能力讓他們在網上一個字都發不出來。要是他們想玩硬的，跳出來作死，我一直據地暗殺什麼的太過於殘忍了。不過孫鵬義他們倒是開創了一個好的先河——瀘州大陸上的部落生活會張開雙臂歡迎着他們的。」

    「那麼，關於葉英呢？」

    「觀察一陣再說，別說他現在沒什麼，就算他真的還有什麼妄想。輿論手段，暴力對抗，甚至逃脫建國，可能的手段這些失敗案例都擺在眼前了，死了這麼多人，現在就他一個孤家寡人還能幹什麼？就算是想走從政往上爬到領導層的路子，709旅出身的最後都到不了高位，再有了2028部隊的警告，他自己所處的又是業務部門，也等於是晉升之路鎖死了，進步了核心圈，最後幹個副職退休了事。能有什麼威脅？」

    燕曉峰滿不在乎的說道……

    與此同時??從天啟城飛往飛龍谷機場的定期飛艇

    在現在桃源星的空運領域中，飛艇依然起到了巨大的作用。由於早期飛艇航站樓遠比修建大型機場要快捷的多，以及依靠電力驅動的飛艇，不消耗寶貴的航空燃油，再加上新的材料技術的成熟和航空計算機應用，因此在桃源星的飛艇相關技術發展迅猛。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空中貨運業務基本被空軍壟斷，同時失去了地球上各國的供應商之後，大型民用客機過於缺乏，維護難度也大幅度提高。

    不過這些飛艇在經過近30年的改進和使用後，技術也成熟了許多，在較低的空間掠過大地，艇身上的大型立體投影播放着電視台的節目，給那些無緣進城的當地人觀看，也成為各大陸一道獨立的風景線。

    而寬闊的空間，穩定的航行，也讓旅途舒適了不少。最主要的是，由於距離地面高度不高，憑藉自身的浮力，和多個大型螺旋槳調整的高度和速度，一旦出現事故，生還的概率也要遠高於飛機（大型客機一般在距離地面6000-12000米的高度飛行，有時候甚至能達到15000米，即使給乘客配備降傘，在這種高度下，空氣稀薄，氣溫在0度以下，沒有專業保暖和供氧設備和訓練，出艙瞬間就會被凍僵，跳傘也是必死無疑）

    飛艇底層的觀景台，四周都是大型的落地玻璃。在這裏，透過這些玻璃，可以看到整個大陸的景色，甚至可以自動調節，將窗戶當成望遠鏡觀察細節。在速度比較緩慢的飛艇上，吃着自助餐，看着下面的風景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葉英就在俯瞰着這片原始的大地，有一種終於遠離了危險的感覺，不禁心潮澎湃。

    確實，葉英已經擔驚受怕了太久，自從被2028部隊盯上後，孫鵬義的手段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雖然他已經知道自己會被懷疑，也做好了潛伏下去的準備，但是各種幾乎是明着來的跟蹤監視，不定期突然審查等等讓本來就做賊心虛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了。

    哪怕是這次黑街，和自己聯絡好的人開個會，為避免被發現都必須消耗掉寶貴的魔導石來使用傳送魔法，這也是他被迫打傷蔡羽茹的原因——即便他不能確認蔡羽茹的真實身份，但是曾經見過一面的中國人，在無人機觀察着他進入香料店後，他卻又出現在黑街的另一條小巷裏，還跟着一個帝國魔導師。雖然自己及時躲過了她的視線，但是只要她繼續前進，周圍都是無遮無攔的地方，根本來不及逃跑，所以為防萬一，必須滅口。

    葉英看了看自己的手錶——在這塊手錶中，有他從帝國那裏獲得的一小塊魔導石，表的底盤是超導體材料，確保輸出功率，再加上他在709旅受過訓練，自己獲得這塊魔導石後也偷偷練習過，所以才能瞬間將蔡羽茹打飛。

    如果不是吳華夢等人隨後經過，他確實還計劃上去補個刀什麼的。

    不過從那之後的行動看，他確實是捅了簍子了，甚至將2028部隊和709旅全部牽扯進來，他自己也被立即帶走「協助調查」，審問了好久——如果不是彭斯用犧牲自己的手段給這件事情畫上了句號，那麼他最後真的有可能會被查出來什麼端倪。不過也虧得他用自殺來結束，也讓葉英請調飛龍谷的提案得到了上級的支持。

    否則自己建立一個「魔法帝國」的美好願望就會被徹底打斷。

    當一部分人擁有魔法這種超越凡人的能力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其實和荷里活鋪天蓋地的超能力大片或者是中國的修仙小說並不一樣。

    即使在生產力低下的古代社會，擁有較強戰鬥力的人都會產生「俠以武犯禁」的社會問題。

    而當一部分人產生的這種凌駕於普通人的能力，甚至當其具有社會無法匹敵的能力時，帶來的所謂「超級英雄」或者「超級壞蛋」對社會結構平衡都將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尤其是當這些人無論是像《x戰警》還是《正義聯盟》《復仇者聯盟》那樣形成一個不服從於任何政治體制的獨立團體之後，那麼隨之而來的就會是一種新階級的誕生「超人階級」。擁有絕對凌駕於任何國家和普通人的能力。

    超人階級可不會像美國超級英雄影視里那樣將自己的力量用在抓小偷，火災現場救人身上。「能力越大，責任遠大。」只是前半部分用來忽悠人的話。然而在承擔了責任後，權利勢必也就越大。當他們擁有的能力超越了普通人所建立起的一切之後，社會無法再對其有任何的約束。他們就可以為所欲為，甚至徹底推翻人類數千年來建立的各種制度，追求的平等等一切理念。

    縱然他們受社會約束管制多年，不會這麼做，他們的能力遺傳下來的繼承者，子孫後代，遲早會有人經不起權力的誘惑，開始這麼做。建立起以這些超人階級為絕對核心的「超人社會」。而在這個社會，人類則被嚴格的劃分為超人和普通人，甚至那些作為絕對統治者的超人階層，為了避免普通人擁有超過這些超人的能力，而壓制其科研，社會進步等等。

    總而言之，超人社會，就是另一種神權社會，只是這個「神」不再是神棍編造出來虛無縹緲的東西，而是實實在在掌握所有人生殺大權的「超人」。而普通人則陷入一種被豢養的奴隸狀態，被限制，控制，好讓這些「超人」永久性的坐擁統治者的寶座。

    出身美國的葉英自幼便喜歡那些超級英雄的漫畫，也幻想着有一天發現自己的「超能力」走上這種瀟灑的「超級英雄」之路。擁有凌駕於普通人和整個制度之上的優越感。

    沒想到真正能夠圓了他夢想的不是美國，而是在自己的任務地點桃源星。

    當在國家穿越辦被發現具備這種特殊能力後，他被吸收進入709旅，見識並且親身體驗到了這個世界的「魔法」。這種成為「超級英雄」的成年後幾乎消失的想法猛然死灰復燃，一發不可收拾。甚至和自己本來執行的「比鄰星行動」開始有了偏差——他開始幻想着由自己組建一個「復仇者聯盟」或者是「正義聯盟」，不在受中國政府或者比鄰星行動的約束，開創自己的「超級英雄」世界。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這個世界的魔法實在是太弱小了。首先，沒有魔導石，魔法師就和普通人沒有區別。其次，即使有了魔導石，他們最多也就是能夠產生冰柱，火球，電流什麼的低能量產物。對付幾個人還行，但是肯定對付不了幾十個，而且面對槍械毫無辦法，更別說現代化軍隊的遠程武器和高效指揮了。雖然配備的外骨骼機甲，磁懸浮坦克之類的外掛武器確實很強力，但是那都是貴部隊嚴格管理的，不是能讓他隨便拿出來用的——實際上由於訓練時候成績一般，他甚至沒有資格去使用這些武器。

    大型宇宙能晶體的使用也一度讓他見識到了新的希望，然而他的能力卻僅僅能作為工業生產的支援發電，看着那些只有女性才能控制好的空中戰艦，更是讓他感到了深深的失落。

    然而最讓他難以忍受的是709旅的純軍事化管理和無所不在的政治工作，沒有讓他有那種超級英雄的成就感，倒是讓他感到了一種窒息感。那些統一的口號，諸如「為人民使用宇宙能」，「將宇宙能應用到建設生產中去」「開發宇宙能的新用途，造福桃源星。」「為軍工生產添磚加瓦。」「探索宇宙能未知的秘密。」等等一系列宣傳更是讓他難受不已——你見過超人在工地搬磚不斷幫助人們建造住房工廠，還是看到過金剛狼用爪子在刨地開墾農田讓去支援國家建設。又或者讓蝙蝠俠身穿白大褂，不研究自己那些炫酷的玩意兒，而是在實驗室里當研究員去加速工業發展？還是托尼斯塔克不穿着那套鋼鐵服裝裝逼泡妞，而是老老實實在實驗室里攻克和普及各種技術難題，讓人類早日步入太空時代。

    最主要的是，那些英雄們帶着或者不帶面具都是萬眾矚目的，像偶像一樣被敬仰甚至非議。而709旅的人員都甘願默默無聞的將自己的能力用在這種類似於社會螺絲釘的地方。從不爭論，從不疑惑，只是在堅定的執行者各種任務，然後是下一個。雖然他們讓整個自治區的建設節約了超過20年的時間，但是依然不為人所知，收穫不到任何掌聲和認同。

    然而更令他氣憤的是709旅這些人，無論是軍人出身還是其他行業出身，對於這種安排沒有絲毫的質疑，甚至在他有意無意提出的時候，總是一句「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國家需要我在哪裏貢獻我就在哪裏貢獻，不然愧對這身軍裝。」

    人都是有虛榮心的，哪怕是在看那些超級英雄電影中，實際令觀眾感同身受最多的並不是主角令人羨慕的超能力，而是那種被認同，被崇拜，萬眾矚目，令國家機器恐慌的感覺。這也是為什麼超級英雄不能去搬磚——就算他建設了再多的房子，為再多的人解決了住房問題。或者是開墾了更多的荒地，讓更多的人免於飢餓。也遠不如當街救了一條流浪狗更能獲得人們的掌聲和喝彩。

    人們只能看到眼前的，突發的事情來定義英雄行為，或者對國家和社會的束縛表示厭惡。而不會注意到自己能夠生活在一個有秩序的社會靠的不是那些超級英雄，而是國家維護的社會體系。

    對此，709旅政治部主任吳此仁甚至找過他談話，告訴他：「我們不是英雄，不是超級英雄。我們只是軍人，保家衛國的軍人。」

    因此在709旅的這段時間，葉英感覺自己仿佛自己置身於一群因為飛船在地球上墜落晚了幾個小時而掉落在蘇聯，然後被烏克蘭集體農莊的農民撫養長大的超人上演的那一出《紅色之子》的群落之中，讓他越發難受，覺得709旅簡直是在暴殄天物，浪費了宇宙能。而中國政府很明顯就是那種反派——打着愛國主義的名義，將這些超級英雄訓練成言聽計從的軍人。

    火星號事件讓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脫離了那種軍事化管理的環境，卻讓他很快就又失落在喪失了那種能力的失落感中——雖然事後的安排，豐厚的退伍金，舒適優厚的工作，更高的收入以及比在709旅還要高的職稱，更好的住房安排，提高退休金登記等等在常人看起來夢寐以求的東西，讓大部分人很快就適應了。然而葉英卻難以適應，在他表面順從的的掩護下，無時無刻不曾忘記自己那夢想依舊的「魔法聯盟」。

    於是，他也開始了自己的行動，一個建立自己「聯盟」的行動。當然，那些離開709旅的人員，即使離開，也還是要有一些情報人員定期檢查。更何況，那些在他看來已經被709旅「洗腦」的人不足以成事。而比鄰星那幫「麻瓜」在他看來，早就被排除出了「人」的範疇，更不足與謀。

    然而利用工作之便，他卻偶然發現了當初同樣被709旅裁撤的那些帝國魔導師同樣是滿腹怨氣，而且已經和自治區政府再無聯繫，於是他找到了自己的「盟友」，而且在不斷接觸這些人的過程中，憑藉着良好的交際能力，和日常的談話，他又逐步了解到了很多秘密，甚至很多連中國軍方都不知道的秘密（大部分魔導師只是被僱傭關係，並沒有刻意去向709旅交底）……

    一陣悅耳的女聲在飛艇里迴蕩，打破了葉英的思緒。

    「飛艇已經抵達飛龍谷航站樓，請全體乘客攜帶好您的物品下艇，天運9號飛艇全體機組人員感謝您的乘坐，並很榮幸為您服務，歡迎您再次乘坐桃源星航空公司的定期飛艇，再見！」

    葉英拿起了自己的行禮，跟隨人流走下了飛艇，在航站樓的平台上，他張開雙臂，狠狠的吸了一口機場空曠帶着一絲寒風的空氣，然後有些感慨的自言自語小聲說道：

    「真正的魔法的時代，會來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