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做何東西,沐長卿心中早已經有了打算。
那便是火藥,或者說是炸彈。
火藥的出現對於這個冷兵器時代來說無疑是一個降維打擊。
在買下這座硝石礦的時候沐長卿便心中有了這方面的念想。
不過那時候他還不能完全信任這一群紅霞山的漢子,也不敢輕易的將火藥一事泄露出去。
不過如今,在經歷了城主府一戰以及夏國之役後,沐長卿對他們也是信任於心。
況且火藥若是問世,提前讓他們知道也是一件好事,可以提前的有心理準備,不然倉促之間拿出來怕是沒用在殺敵之上,他們自己都要嚇軟了?
至於如何製作火藥,沐長卿雖然沒有接觸過,但是系統商城之中有詳細的製作火藥的步驟,只不過夠買積分比較昂貴罷了。
自從瘟疫之後系統也是好久沒有發佈新的任務了,沐長卿的積分也是所剩無幾。
除了夠買火藥製作圖紙之外,剩餘的積分也不敢輕易亂用。
畢竟還有更為重要的一件事情需要等着他。
那便是秦掌柜身體的隱疾。
若是哪一天秦老闆突然想要個孩子了,沐長卿也得留下足夠的積分去應付。
「先生,不知道先生具體要做何物?」
張三垂手問道。
一夜之間,這個沒心沒肺咋咋呼呼的漢子在經歷了兄弟的生離死別之後也是成熟了許多。
凝重看了他一眼,沐長卿緩緩將火藥一事說了出來。
初時這一群漢子聽到這個新奇的名詞還有些懵逼,聽不懂何為火藥。
不過在沐長卿介紹到火藥的威力時一個個頓時瞪大了瞳孔,仿佛受到了天大的驚嚇一般。
「先生莫不是在說笑麼?」
「那什麼一顆小小的黑火藥炸彈,竟然有着摧毀城牆的作用?」
張三咋舌,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
哪怕他對於先生再過信任,這火藥一物確實有些打破了他的認知。
沐長卿也沒有過多解釋,等到那黑火藥炸彈製作出來,實驗一番效果他們自然明白它的威力。
「此事切記保密,一旦泄露出去,你我都可能因此惹來殺身之禍。」
「這是自然,先生還請放心。」
張三沉聲回道,隨即嚴厲的目光掃向身後紅霞山的其他漢子。
一群人也不是傻子,僅憑先生的隻言片語便可知這火藥的重要性,自然是不敢輕易的將此物泄露出去。
製作這火藥,沐長卿也是有其打算的。
此番女皇召集他回京,無外乎徐州一事。
別人眼中他是個萬年不遇的軍事奇才,只有沐長卿自己知道,他也是佔了天時地利的原因罷了。
夏國輕視在前,斷絕谷地勢優勢在後,再加之天降大雨,谷峰湖水泛濫,這才給了他水淹大軍的契機。
若不然正面交戰,沐長卿真的沒有絲毫信心以八千兵力去面對十二萬夏國的虎狼之師。
如今回了長安,不出意料女皇應該會派遣他前往徐州,若是以往沐長卿可能會拒絕。
可是自從揚州一役之後,他如今已經無法再置身事外了。
哪怕不為自己,也要為那揚州營逝去的七千五百將士,以及揚州城一十三萬的同胞討個公道。
在硝石礦中呆了一夜,直到天明沐長卿才返回秦府。
迷迷糊糊睡了不足三個時辰便又醒來。
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已經大亮。
秦媚身披薄衫正坐在窗前穿針引線縫製着新的衣袍。
那件沐長卿習慣穿的白袍早已經在斷絕谷的交戰之中粉碎損壞。
起身走到她的身後,沐長卿從背後輕輕的擁住她,懷裏的人兒驀然一僵,感受着身後那熟悉的氣息,身子骨立馬又軟了下來。
「怎麼不多睡一會?」
回身柔和的一笑,秦媚起身將沐長卿扶着坐下,隨後伸出小手細細的揉捏着他的眉心。
「睡醒了,睡不着了。」
「公子餓了沒?妾身讓侍女去準備飯菜。」
說罷秦媚便準備離開,沐長卿則是一把拉住她的小手將她攬在懷裏。
「不餓,我們說會話。」
輕嗯了一聲,秦媚將臻首緩緩靠在沐長卿的懷裏,安靜着聽着那胸腔之中傳來的澎湃的心跳。
「明日便離開揚州了,我準備將老夫人一起帶去長安,不然留她一人在揚州我放不下心。」
秦媚也正有此意,揚州城畢竟背靠夏國邊境線,如今兩國算是徹底的撕破了臉皮,那夏國此番受辱,會不會重整旗鼓捲土重來秦媚心中也沒個底。
如今自己心上人即將去往長安,她自然要一同隨行的,將自己的母親留在揚州始終覺得不妥。
況且秦廣東也有來信交代了此事。
「公子回到長安,那百貨商場怎麼辦?難道一直關門狀態麼?」
抬頭看着心上人那俊逸的側臉,秦媚柔聲問了一句。
「百貨商場畢竟是個賺大錢的行當,自然不能就這樣關閉,不過此事我已經與秋葉城的城主商量好了,他會派人照顧商場的運作,如今商場已經步入正軌,我在不在此地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見沐長卿已經有了部署,秦媚不再多言。
兩人相擁着說了會話,這才一起前往廳中用餐。
午後,沐長卿去了一趟揚州營。
對於沐長卿突然要離開長安,揚州營剩餘的五百將士都有些不舍。
畢竟經歷了這一役,這群氣血方剛的將士早已經認可了沐長卿。
徐缺更是直言想要依附於他的麾下,從此聽從他的命令。
對於這五百共同經歷過生死的將士,沐長卿也有些捨不得。
如今自己想壯大自己私人的武裝力量,這群人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不過沐長卿也沒有強求。
對着一眾揚州營將士直言道。
「此番沐某回京,怕是不日便會前往徐州戰場,徐州之北雲國五十萬大軍盤踞其中,戰場之上刀劍無眼,沐某有心與諸位兄弟一同殺敵為死去的兄弟報仇雪恨,可是沐某也不希望看到諸位兄弟在戰場之上殞命。」
「所以沐某希望………」
仿佛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什麼一般,一眾將士神色果決道。
「縣候大人無需多言,我等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現在只想着上陣多殺一些敵人,為我們那些死去的兄弟祭天。」
「是啊,若不是雲國無端挑起戰火,揚州城又何故落到這般田地,家不成家,國不成國,每每午夜驚醒,腦子裏都是那些屍骨堆砌成山的畫面。」
「縣候大人,就讓我們跟着你吧。」
一眾將士沒有絲毫的遲疑與害怕,有的只有眸子裏那刻骨銘心的殺意。
再經歷過血與火的錘鍊之後,這一支隊伍早已經蛻變成了一支無敵之師。
沐長卿無言,半晌才輕吐了一口濁氣。
「好,那我們就讓那雲國賊子用鮮血來祭奠我們那些逝去的兄弟。」
北營將士如今已經來到了揚州,接過了揚州城的城防護衛,對於這揚州營五百將士跟隨沐長卿一同離開揚州也沒有人有絲毫不滿。
有的只有濃濃的敬佩與尊敬,畢竟他們都是大燕的英雄。
翌日清晨,一隻隊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揚州往長安進發。
如今正值炎夏,酷熱難耐。
哪怕輕裝上陣,也耗時近三天才臨近長安城。
看着那近在咫尺巍峨的長安古城,沐長卿不由心生感慨。
明明離開長安不過兩月之餘,可是這兩個月竟是讓他生出了一種闊別已久的感覺。
靠近城門,前方先行隊伍來報。
女皇率領文武百官在正德大街之前正等着他們。
聽到這個消息,一眾將士不由心潮澎湃。
說起來他們以前都是無名小卒,每月靠着微薄的軍餉養家餬口,何曾見過這般陣仗,何曾受過這般殊榮,一個個激動的面色通紅。
沐長卿也是微怔,稍許會意過來。
女皇此舉還是讓他有些詫異的,不過說起來這群人也確實應當受此待遇。
看向激動不已的徐缺,沐長卿淡笑道。
「徐統領,麻煩你帶領揚州營五百將士先行前往城中。」
「那縣候你呢?」
「我隨後就到。」
點點頭徐缺也沒有疑惑,帶着五百揚州營將士走進城中,先行享受着那萬民的擁戴。
沐長卿駐馬站在城門口聽着城門的喧譁之聲,面色柔和。
「壞人,我們還不進城麼?」
等了許久見那人還沒有動作,雲芷溪不由從馬車中探出小腦袋,一臉好奇的看着他。
還未待沐長卿回話,簾後響起一道悵然的聲音。
「公子應該是不會進城了。」
「啊?為什麼?壞人不是此番戰役最大的功臣麼?他不進城,那………」
憨憨跳下馬車,一臉狐疑的走到沐長卿的身邊,隨後秦媚也一同走了下來。
「他們確實是英雄,也應當受此殊榮,可是我不是。」
「用十幾萬同胞的生命來鑄就英雄之名,這個名頭太過重大,我也擔負不起。」
「我現在只想回到我的小院,好好的睡上一覺。」
揉了揉雲芷溪的小腦袋,沐長卿低下頭一臉平和的說道。
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憨憨抓着沐長卿的袖子眨巴着大眼睛緊緊的盯着他。
作為枕邊人,秦媚自然對於沐長卿的性子了解透徹,對於他的這個選擇也不感到奇怪。
心中更是自豪萬千。
天底下也唯有他的男人能夠做到這般對榮耀熟視無睹。
「公子,妾身先將娘親安置在城中,明日再去找你。」
在沐長卿的臉上吻了一下,秦媚返回馬車帶着老夫人前往了長安城。
目送着她們遠去,沐長卿這才轉身捏了捏憨憨那圓鼓鼓的腮幫子。
「你呢,家裏人應該也已經來人等着你了吧。」
頗有些不舍的點了點頭,雲芷溪衝着城門口不遠處停靠的一輛馬車努努嘴。
見狀,沐長卿笑了笑,隨後寵溺的摸了摸她的秀髮接着柔聲道。
「去吧,該天我再去拜訪雲院長和兩位夫人。」
少女腳步遲疑,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轉身向不遠處的馬車走去。
可是走了還沒有兩步,那小身影驀然停下腳步,接着緩緩轉過身來,夕陽餘暉之下,那精緻如玉的小臉蛋上早已是掛滿了晶瑩的淚珠。
憋着小嘴,憨憨可憐巴巴的看着沐長卿,兩隻小手放在身前,緊緊的拽着那個名為芷溪的風箏。
「壞人~」
隨之一聲柔弱的呼喚出口。
不知為何,這一聲柔柔弱弱的念叨一舉擊潰了沐長卿那柔軟的心湖。
對着那模樣委屈十足的少女溺愛一笑,沐長卿張開了雙臂。
那憨憨再也顧不得其他,如倦鳥歸林一般死死的撲在了他的懷裏。
看着懷中那緊緊抱着自己腰肢的小身影,沐長卿控制不住的心底泛起無垠的漣漪。
「壞人~你要注意安全。」
「好。」
「不可以以身涉險。」
「好。」
「要時時刻刻想着本姑娘。」
「好。」
抽泣了半晌,憨憨抬起頭來,對上那灼熱的雙眸又慌忙垂下螓首,蛾眉之下,黑白分明的眸子,卻又抬起淺淺一線,偷瞧着沐長卿一眼。
稍許,有些緊張又帶着些許期待的話語聲如蚊吶的從懷裏傳來。
「壞人,你,你要不要親親我?」
——————
城郊的竹院已經許久未曾回來。
不過依舊乾淨整潔。
想來花姬先行返回長安在這小院裏也住了幾日。
不過從消息得知,花姬也已經帶着燕衛前往了徐州。
這也是沐長卿為何如此急切想要返回長安的原因。
他可以不顧自身安危踏入險境之中,但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人也身處危險之下。
回了竹院,久違的安寧感襲來。
匆匆洗漱了一番身上的風塵,懷抱着還殘留着余香的被褥,沐長卿進入了夢鄉。
再次醒來已經是月上柳梢頭。
習慣了往日那悠水,秦媚幾女的嬌笑聲,小院突然變的如此安靜倒讓沐長卿有些不適。
簡單的做了一頓晚飯,沐長卿吃完便躺在院中的藤椅上消食。
月色清涼,微風至灌木之中攜着水汽襲來。
似是為了應和這撩人的月色,一道倩影踩着月光對着小院慢慢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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