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何毅又將其他九瓶隨機挑選上來的香水進行了一一對比。
皆是在瓶底發現刻有小字。
如此一來,案情總算是水落石出。
其實也不能算是全部透徹,起碼那女僕的死因還不清楚,至少沐長卿的嫌疑可以排除了,畢竟這香水本來就不是來自於香水工坊,自然那人命罪責也落不到沐長卿頭上。
現在案情的發展走向該是去調查那女僕的死因才是。
之前沒有對那女僕的死亡出現懷疑,一切皆是源自於那份死者的遺書。
如今已經辨別出來香水的來源與遺書中所言購置於香水工坊相違背,那這份遺書的自然出現了可疑之處。
人群也沒想到情節突然之間來了一個大逆轉。
沐長卿不僅洗脫了罪名,證實了香水並無任何問題,反而一舉將矛頭指向了徐府。
要知道剛才所有的證據全部指向了沐長卿,不僅有着死者的物證,工人的口供,而如今隨着香水的來源辨別清楚,之前的種種證據自然再也不成立。
那麼那死者的遺書為何會這樣寫?
工人又為何反咬一口篤定的說是受到了沐長卿的指使?
一群吃瓜群眾瞪大雙眼,直感覺好似有一場大戲要就此拉開。
閣樓之上。
花姬的小臉如同抹了粉一般分外嫣紅。
大眼睛裏泛着盈盈的水波看着台上的沐長卿。
一旁的楚稚看的直搖頭。
「你啊你,朕看你是沒救了,朕之前說的話還算數,要不要朕將你許配給她?」
「呀,陛下,你,你說什麼呢?」
繞是花姬那性子也禁不起楚稚這樣的調侃啊,囁嚅着紅唇低聲喃喃着。
「奴婢,奴婢和沐公子只是普通朋友。」
「是麼?」
挑了挑眉毛,楚稚指着場下眾人笑道。
「你看這些小姐們看向沐長卿那眼神,可不像是要和他做普通朋友的樣子哦。」
「不過話說回來,沐長卿如此優秀,以後身邊自然不會缺少其他女子的圍繞,你若是真的對他有好感不妨主動一點,不然等到別人捷足先登,到時候陪在他身邊吃火鍋的可就不一定是誰咯。」
沐長卿平息了此次案情,不用自己出手保他,楚稚心情也是因此愉悅了許多,言語之中也不由打趣起了自己身邊的侍女。
聽了這話,花姬倒是愣住了。
是啊,公子最近身邊的女子越來越多了。
且不說已經搬到了隔壁的秦悠水,那小妮子看公子的眼神,同為女子,花姬哪裏不清楚那雙眸裏面的情愫堆積,只不過那小妮子平日裏柔柔弱弱的也不像是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的。
最主要的是那個百花閣的老闆娘。
花姬奉命負責暗中保護沐長卿,平日裏與他有過接觸之人自然調查清楚。
雖然花姬自負自身不管相貌還是身段已是絕佳,但是面對那種熟的不能再熟的秦媚還是信心不足。
雖然心裏不願意,但是花姬也不得不承認,這秦媚對於男人的吸引力屬實過大。
而公子又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兩人又經常有所交集,也不知道公子頂不頂得住。
見一旁的花姬發愣,楚稚眼中浮現一抹柔和。
「怎麼了?是不是想通了?」
「你從下就跟在朕的身邊,朕也是拿你當親姐妹對待,如今你也到了這個年紀確實也需要考慮另一半的事情了。」
「若是你可以有一個好的歸屬,朕也會很開心。」
「陛下,你說什麼呢?陛下還沒有找夫君,花姬哪能先陛下一步。」
收回心神,花姬走到楚稚的身後輕輕的揉捏着她的肩膀,嘴裏嘟囔道。
「朕的夫君?」
楚稚一愣,隨即破口笑罵道:「你還敢打趣朕了不是?」
「嘻嘻,這不是陛下你先說這話的麼?要說年紀,陛下還比花姬大一歲了,陛下都不急,那花姬也不急,花姬永遠陪着陛下。」
「對了陛下,你有沒有想過以後你的夫君是什麼樣子啊?」
花姬探過小腦袋好奇地問道。
女人都是八卦的,特別是關於這種男女問題,不管你是來自哪個朝代,是何等身份。
哪個妙齡女子沒有在深閨中幻想過自己未來的如意郎君是什麼模樣。
要麼多財多億,要麼位高權重,要麼相貌風流。
總歸是幻想過的。
楚稚卻是搖了搖頭悵然道。
「大燕未定,奸黨未除,前線未定,朕哪有心思去考慮這兒女情長一事。」
花姬抿着嘴不說話了。
稍許楚稚才正色開口道。
「今日可有將所有參與此案的官員列下?」
「回陛下,今日早朝以及在這午門之中的所有傾向於給公子定罪的官員名單已經全部記錄了下來。」
—————
「徐大人,你不解釋解釋麼?」
畫面回到台上,何毅將手中香水小瓶以及遺書丟在了徐有謙的面前,語氣不善道。
「解釋?本官需要給你解釋什麼?」
雖然心中滿是不爽,不過徐有謙卻是面色自然回道。
「既然這香水並不是來自於香水工坊,那也只能說明府內那女僕與此人有仇,特意不惜以命相賭,想要將他一同拉下水罷了。」
「倒是沐公子真是好計謀,竟然會在這等細微之處設下手段。」
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沐長卿,徐有謙一甩衣袖冷哼一聲便起身離開了圓台。
「你………」
看着徐有謙離去的背影,何毅心中怒火中燒,卻也是有力無處使。
他雖然身位大理寺寺卿,掌管大燕的刑獄案件審理,但是徐有謙一口將所有責任全部推卸到那死者身上,何毅也是沒有絲毫辦法。
總不至於帶人去抄了徐有謙的家,親自去調查蛛絲馬跡吧?
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沐長卿。
「沐公子,此番………」
「何大人無須多言,沐某心知肚明,今日多謝何大人的照拂了。」
「欸,公子嚴重了。」
香水人命一案看似就此以沐長卿的無罪釋放而暫時告終,只不過後續的發展卻也不會如此簡單便平息下去。
沐長卿沒有第一時間回到自己的竹院,反而是陪着秦媚返回了她的小屋之中。
既然已經出獄了,按照習俗,沐長卿自然要好生沐浴一番,再設宴款待,以此來洗盡身上沾染的污穢。
而這項重大的任務,當仁不讓的被秦媚接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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