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李寬連忙上前扶起了孫思邈。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孫思邈今年都已經七十多歲了。
讓這麼一個老人家對自己下跪,李寬怕天打雷劈啊。
退一萬步說,他也不想要收這麼一個年過七十的徒弟啊!
「請教授我醫術吧...師父!」被扶起來的孫思邈,還是真誠的說道。
學無先後,達者為師!
孫思邈一直很認同這句話。
在一心追求醫道的孫思邈看來,既然李寬在醫術上比他強,那麼哪怕李寬今年最多十幾歲,拜師也沒有關係。
為了醫術嘛...不丟人!
「教你醫術可以,但師父就不要了!」李寬正色道。
「真的?」孫思邈驚喜道。
他不是為不用拜師而驚喜,而是為了李寬答應他教授醫術而驚喜。
「真的!」
李寬點了點頭,話音一轉,又沉吟着道,「不過...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孫思邈連忙問道。
「為我效力!」李寬目光灼灼的看着孫思邈,鄭重道。
「這...」
聞言,孫思邈臉上先是一喜,張開了嘴就要答應,但這時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似得,嘴又閉了起來,臉上出現了猶豫之色。
李寬眉頭一挑,問道,「怎麼?為我效力還委屈了你不成?還是我的醫術...不值得你為我效命?」
「不是!」
孫思邈搖了搖頭,有些苦澀的說道,「殿下的醫術舉世無雙,為學的這等醫術,效命其實也是應該的!只是...我自小便立志為傳播醫術,救治世人而努力,實在無法在殿下麾下效命!」
有絕世寶藏擺在面前,伸手可得,但卻因為某些原因而無法拿是怎麼樣的體會?
鬱悶!
無比的鬱悶!
現在的孫思邈的心情就跟這一般。
明明有深奧的醫術擺在面前,他只要點點頭就可以學到,但卻因為個人原因而無法去學,簡直鬱悶至極!
救治世人?
傳播醫術?
而聽着他的話語,李寬想了想,心中便有了主意。
他開口問道,「孫道長,你覺得你一天能診斷多少人?」
「診斷多少人?」
儘管對這問題有些詫異,但孫思邈還是想了想,回答道,「少則數十,多則上百,再多的話,以我現在的精力就沒有辦法!」
診斷是一件相當耗費精力的事情。
脈象的略微不同,都代表着不同的病症,他必須要仔細辨認,才能準確無誤。
「那如果有十個孫道長這樣的人呢?」李寬再次問道。
「那少則數百,多則上千!」孫思邈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那若是有上百個呢?」李寬嘴角微揚,毫不停息的追問道。
「少則數千,多則上萬!」孫思邈回答着,臉上越發興奮了起來。
他現在已經有點明白李寬的意思了!
如果他只有一個人,那麼能治療的人也就那些,但如果有成千上萬的他,那麼能夠治療的人,就可以翻成千上萬倍了!
「本王願意出資,建立一個醫學院給孫道長!」李寬微笑着,祭出了一個殺器!
「醫學院?」孫思邈眉頭一挑,有些不明所以。
「所謂醫學院,就是類似於書院,族學之類的存在,不過它教授的並不是書本知識,而是醫術,而且教授的對象也不僅僅限於一族之人,而是面向整個大唐!」李寬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而聽着,孫思邈眼睛一亮,頓時心動了。
有這種地方的話,那不就可以教授無數的學生,讓世界上有成千上萬的他了嗎?
「醫學院的好處也不僅僅是能夠教授無數的人,它還有兩大好處!」
李寬又道,「第一,更容易見識到各種不同的病例!」
「以往孫道長四處行醫,沒有一個固定的地方,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有人患病了,得了一些疑難雜症,也很找到你!」
「而如果有了醫學院這麼一個固定的地方,那麼以後這些人要找的話,就可以直接到醫學院找你,你也就可以見識到無數不同的疑難雜症了!」
「其二,可以有人幫忙研究醫術!」
「一個人研究醫術有多困難,我想孫道長應該深有體會吧?」
「但如果有成百上千個醫術不錯的人,一起研究,一起集思廣益,一起做實驗,那麼孫道長覺得會怎麼樣呢?」
「另外,孫道長不是想要傳播醫術嗎?本王也願意出資,給孫道長出書,只要孫道長寫出一本書來,本王就將其發佈至天下,到時候不就可以將醫術傳播到天下,讓天下人都學到醫術了嗎?」
「撲通撲通!」
聽着這些,原本就已經心動的孫思邈,心跳一陣加速之後,徹底按耐不住了!
「孫思邈願為楚王效命,楚王有事儘管吩咐!」孫思邈重重的行了一個禮,誠懇道。
「孫道長不必多禮!」李寬笑着說了一句。
話音剛落!
李寬忽然想到了李麗質。
頓時,他腦中靈光一閃,有了一個想法。
「對了,孫道長,我這裏有一件小事,想要你的幫忙!」李寬開口道。
「楚王有事儘管吩咐!」孫思邈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對方都答應幫自己開醫學院,還幫自己發行醫學書了,他總不能連一件小事都拒絕吧?
「是這樣的,我的妹妹...」李寬附在了孫思邈的耳邊訴說了起來,而說着說着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最後,除了他和孫思邈兩人以外,卻也沒有外人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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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
楚王府!
「二哥...」李麗質紅着眼,來到了李寬面前。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我立馬找他算賬!」
見狀,李寬心中「咯噔」一跳,心疼的連忙上前關心了起來。
「沒有人欺負我!」李麗質搖了搖頭。
「那你這是...」李寬疑惑道。
李麗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李寬,道,「二哥,如果...我說如果...有一天我死了的話,你會不會想我啊?」
而聽到這裏,李寬心底卻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
「會,一定會!」李寬斬釘截鐵的回應道。
而說完,他話音一轉,卻是問道,「你是不是...在孫道長那邊聽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啊?」
「咦!二哥,你怎麼知道的?」李麗質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他是不是說,你心臟有問題,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這輩子都不要結婚,否則一旦生孩子就可能導致當場死亡?」李寬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二哥,這你也知道?」李麗質驚疑不定道。
她知道這消息,還是因為孫思邈和李世民在單獨見面時,被她無意間撞見才知道的。
「他最後還說,要想治好這病的話,必須找到幾味世所罕見的藥材,煉製出心臟藥才可以?」李寬臉上的笑意越發濃烈了起來。
懵了!
李麗質徹底懵了!
她那精緻的小臉上寫滿了問號。
「在進皇宮之前...孫道長一直是在我這裏的!」李寬略有深意的說了一句。
李麗質先是一愣,隨即便回味了過來,臉上充滿了驚喜之色。
李寬這句話看似什麼都沒有說,但卻又什麼都說了。
聰慧的她,一下就聽懂了李寬話里的話。
再結合前幾天李寬答應她的事情,她基本也就猜出了事情的原委了。
「謝謝二哥!!!」李麗質激動着,上前「啪嘰」就是一嘴,直接親到了李寬的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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