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十五那天的篝火晚直到晚上九點鐘的時候才散場,大家在桃花林沒有鬧夠,一群人又聚在食堂唱歌,攛掇着黃州去做了個夜宵,大家一起痛痛快快的吃了,才肯各回各屋。筆神閣 m.bishenge。com
許多福心裏記掛着許天明的事情,托人去老家鎮上打聽。
一會的功夫就有回音了,倒不是因為許多福和老家的人有多麼的熟悉,而是因為林雪芳一家子的事鬧得挺大的。不用細細打聽,來龍去脈就清清楚楚了,對方是個非常熱情的人,連林雪芳一家子的根底都摸清了。
這件事本來該和許天明扯不上任何的關係,偏偏又機緣巧合的扯上了。
林雪芳年三十幾歲離了婚,兩口子離婚總是有原因的,林雪芳這個說來還有點慘,她嫁的男人歲數比她大許多,結婚之後偶有摩擦也會動手,但都有分寸,不會過分。後來生意不順,就喜歡打她,一喝醉了酒就死命的打,打完了酒醒了就能跪在地上給她磕頭賠罪。
就這樣,兩口子也一直也沒離婚。
一個女人常常被丈夫打,生活感情不順,還因為毆打流掉了兩個孩子,是一件很悽慘的事情。不說是一個悽慘的女人,就算是一個普通人的生活也需要一點精神寄託,林雪芳的精神寄託就是許天明,兩個人是曾經談過朋友的,不過最後沒成。
林雪芳一挨了打就寫日記,懷念從前當女孩時的日子,也就會懷念初戀的男朋友。
這個日記本偶然被林雪芳的男人發現了,兩個人才因此果斷的離了婚。
林雪芳上有老父老母,還有一個大他幾歲的親哥哥,她離婚的時候林家人都覺得這件事是因為許天明的緣故,還跑到許家鬧過,也就是差點鬧得許天明李月兩口子離婚那次。
離婚後林雪芳回鎮上的老房子住,這一次就是因為與嫂子起了齷蹉,恰恰被嫂子找出了這本日記。她嫂子是個狹促又碎嘴的,偷偷看了不說,偏偏拿這本日記的內容來學給街坊鄰居的聽,林雪芳知道之後就和嫂子大吵了一架,回頭就吃了藥,好在及時被發現又送到醫院給救回來了。
許多福猜測,林雪芳的哥哥是來找許天明,讓他去瞧瞧林雪芳的。
兩姐弟鬆了一口氣。
這證明許天明和林雪芳是沒有什麼的。
許佰沉默了一會,語氣堅定:「這事得跟媽說,不能瞞着她。」
許多福當然沒有意見,這是李月的婚姻,做老公的顯然是沒有把這件事跟媳婦說的,做兒女的就更不能不說了,紙是包不住火的,等李月知道了這事,又發現自己一個人被蒙在鼓裏,得多傷心。
兩人原原本本的把偶然撞見許天明和林雪芳哥哥的事情,和許多福存了個心眼去打聽的事情都跟李月說了。
李月聽完之後臉色很難看,手抖了一下才抓出水杯:「許佰給你爸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
許佰看她的樣子,心裏頭也特難過……說句有點虧心的話,管那個姓林的死活呢?他覺得林雪芳只是在不順當的婚姻生活中將許天明當做了精神寄託,說實在的這種寄託和真正的許天明這個人其實是沒啥關係的,按他來講,他爸完全不必對人有啥愧疚心理。
許佰怕他爸真產生了愧疚、同情的心理。
這幾天許多福讓許佰留在中醫館幫忙,另安排了人去湯水店,這會許佰打電話聽到那邊有輕微的嘈雜聲,他問了許天明在哪裏,又隨意說了幾句,臉色卻不大好。
許佰掛了電話。
李月雖然沒有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但猜都能猜到:「他說他在湯水店對吧?」
許佰點頭,可聽那邊的聲音分明是在車上。
李月神色反而平靜下來了,連剛剛緊蹙的眉頭也散開了,極其淡然的對子女笑了笑:「你們去忙你們的吧,他畢竟是你們爸,這件事你們不好管,我自己解決。」
許佰:「可是……」
李月不容置疑:「聽我的就對了。」
許佰:「……哦!」
許多福:「……好!」
等李月走了,許佰才一臉茫然的跟他姐說:「剛剛那一瞬間咱親媽好像渾身冒着仙氣,要羽化而去了。」
許多福:「你明明可以用兩個字形容的,比如說——死心、絕望之類的。」
許佰:「上一次咱媽特激動,打了咱爸兩耳光,把他的腰都扭青了……姐,你說咱爸和那個女的到底有什麼沒有?」
許多福哪裏知道,她又不是神仙,可是她私心裏估摸,甭管這件事有沒有落實,可一個剛剛離婚的女人,儘管激憤,但也不能真敢直接上一個多年沒有任何聯繫的男人家裏,李雪芳一定是從這個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的特別,或許是從眼神里,或許是從行為上……或許是兩人真的有啥。
許多福後來也在想,兩人又怎樣有機會接觸呢?真較真的話也不是不可能,回老家必定是要路過鎮上的,鎮上就那麼點地方,許天明沒有遇到過林雪芳嗎?
他們倆有說話嗎?
這些可能永遠沒辦法考證了。
許多福身為女兒不吝以最大的善意去猜度她爸,可對於作為妻子的李月來說,思想一走岔就會以最大的惡意來猜度,這對她來說就是一根卡在喉嚨里的刺了。
***
方雅臉上的痘印淡化了很多,許多福診脈之後覺得沒有問題了。賞完桃花之後,她因請的假時間有限,拿了許多福新配的洗面方就和來接她的方爸爸一起離開了。
這周末她們一家人又過來了,方爸爸還給許多福送了一面錦旗。
許多福展開一看,前四個字是醫術高明,嗯,這很好嘛!很實在。
後面四個字——婦女之友???
許多福:「……」
方雅特別不好意思:「我爸說他查了很久,網上只有醫生錦旗用語大全,婦產科錦旗用語大全,婦科錦旗用語大全沒找着,他又非得準確表達出對您的感謝……所以就弄了個這麼不倫不類的。」
許多福:「……替我謝謝他。」
不管怎麼着,許多福還是將這面錦旗掛在身後的牆上了,方媽媽先前不知道老公弄了面這樣不着調的錦旗,把他揪到外面去罵了一頓。儘管兩人控制了音量,許多福耳朵太靈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許多福:「你父母的關係很好!」
要說,許多福這個年齡了,父母對她的影響已經很小了,她倒是難得對人家父母的恩愛產生了一些羨慕,不過方雅完全沒有感覺出來,她嬌俏的嘆了口氣:「他們倆一直這樣。」
許多福笑了笑,沒再說這事了,問起了方雅這次月經的情況。
方雅:「也是巧,剛剛到學校,小月月就來了。平時我來之前都要冒痘痘,就沒怎麼記時間,這回沒長痘痘都我都給忘了,現在已經乾淨了,一顆痘痘都沒有長,多虧了您。我有種感覺,我終於解脫了,不會在復發了。」
許多福:「那可不一定,你這個月經疹很多年了,後面偶有復發也不是不可能。要是有的話,別去撓它,我給你一瓶藥,你沾一點點抹在上頭,等你放暑假的時候再來住一陣,就能根治。如果沒有復發,那當然最好!」
方雅高高興興的應了,她現在臉上的痘印淺了許多,女人這張臉反正是個長期的經營,不復發當然好,復發她也不怕,這不是能治嘛!疤痕也能消除,她就更是後顧無憂了。
方雅這次離開之後,天就開始正式熱了起來,f市是沒有春秋季的,似乎是永遠只有冬夏兩季。
住宿樓的味道散得差不多了,原先預計得六月份才能住人,因家具全部使用的竹藝品,沒有刷漆,大大減少了有味道的裝潢材料的使用,比預計得要早,現在就可以住人了。
為了方便,這幾排房子肯定是要編樓號的,到底是用數字,還是每一排單取個好聽的雅號,許多福還沒想好。
因為李月一個令人驚訝的決定,讓許多福都沒有心思處理這個事了。
李月決定離婚。
在許多福的記憶里,她只聽李月提過兩次這個詞,第一次是在林雪芳上門那年,第二次就是現在,第一次提的時候她處於暴怒的狀態,整個人歇斯底里,說出來的話沒有經過大腦,不能當真。
這一次,她非常的冷靜,權衡利弊之下做了決定。
李月是個對婚姻非常慎重的人。
許多福:「你得先跟我們說說你怎麼想的。」
李月喝完了一碗黑芝麻豆漿,擦了擦嘴才說:「我跟你爸是自由戀愛,年輕的是有他也對我好過,否則我也不能嫁給他。兩個人真結婚在一起了吧,都有說不盡的缺點,我老想着忍一忍,讓一讓夫妻才能和和睦睦的,好多事情糊塗着就忍過去了。我現在想起來,只覺得自己是年輕不懂事,人總得要有自己的原則,細細考慮,好多的事情都是不能忍的。拿姓林的這個事情來說,當年她來家裏鬧,又是哪來的底氣呢?從哪知道的咱家的地址呢?你爸到底又不是跟她有事,我是不清楚的,那時候我不能硬氣的把婚離了,就乾脆一點就不追究了。那之後我就養成了個習慣,忍不住查你爸的手機,留意他的行為,有時候連他回家晚了也要東想西想。我做女孩的時候想着,我以後結婚了一定尊重對方,絕對不多想,要是真被我抓着了什麼也簡單,直接離婚就是了。說實話,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行為特別沒意思。」
年少的時候總覺得結束一段婚姻是特別容易的事情,上嘴皮下嘴皮一動就行了,上了年紀就不得不為現實考慮。
「你爸呢,連着幾天都晚歸,他是去了哪?這是瞞不住人的。許天明這個歲數,得知有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念了他幾十年,打心眼裏把他捧得高高的,現在還為他自殺了,他心就軟了,甭管是因為同情,還是因為可憐她。最後,許天明還是瞞着家裏人去瞧她了,還一連瞧了這麼幾天。」
李月不可能沒有怨念的,任何人攤上這個事情心口都疼。他們夫妻三十幾年,李月生了女兒、兒子都辛辛苦苦的養大了,這些年家裏也不是一番風順的,她難道就不辛苦了?另一個女人婚姻不順才想起來他,那時候在家裏鬧了沒有結果灰溜溜的回鎮上了,後來還不是找過幾個男人,只是都不順,所以才會對許天明念念不忘。
照李月看,許天明就是個傻的,人家崇拜他,捧着他,不過是看他外表光鮮,哪知道他在生活中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哦。
你跟她正經過日子試試?!
李月真不是覺得林雪芳搞出這麼多事情來有多煩,要是夫妻一條心,這都是小事,總能夠處理的,她受不了的是枕邊人曖昧不明的態度。這個軟刀子,還磨了她這麼久,也真是夠了。
李月:「照理來說我五十幾歲了,糊塗一點下半輩子也就過了。可我閨女有出息,兒子也長大了,我又一想,也沒必要非得委屈自己。情況都這樣了,不管你爸和那姓林的是不是真有什麼,但精神上你爸已經偏向她了。現在離婚大家都清淨,否則我跟他扯了紅本本的,絕不能眼見着他去陪別的女人而不鬧的,鬧起來大家臉上都難看。我都想通了,夫妻幾十年,幹啥要把這點情分都鬧沒了呢?那讓你倆做人子女的以後可怎麼處!」
許佰:「……」
呃,他被說服了!
許多福真是萬萬沒想到她媽能有如此的決斷,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咋說,她眼瞅着自己和親弟飯盒裏的包子一口沒動,她媽早餐都吃完了,在抹嘴了……
許多福:「媽,你知道二伯再婚的吧?」
李月:「我咱能不知道啊,我跟你們一起去吃了酒的嘛。」
許多福:「我在婚禮上瞧見燕子了,她悄悄跟我說,她都不敢跟她媽說她爸再婚的事情,怕她媽受不了。」
二嬸離婚之後,一直沒有找人過日子,女兒常年不在身邊,聽說過得冷冷清清的不怎麼好。
李月笑了:「你甭操心,人和人不一樣,我不會把日子過差了。」
行吧,許多福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呢!
許天明夫妻倆去離婚的時候是許佰開車送的,她們是早上五點多鐘出發的,辦好了離婚證直接送許天明回湯水店,連那一天的生意都沒有耽擱。
中午吃飯的時候,許佰還沒有回過神來,恍恍惚惚的跟親姐說:「真的,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我們就成了單親家庭的孩子了。
許多福沒理他,她也沒有想到這事情這樣順利,李月決斷起來特別嚇人,離婚的事情,除了一雙子女誰也沒有告訴。也不知道李月是怎麼說通了許天明,將財產分割清楚,兩個人就以極快的速度去把離婚證扯下來了。
許佰真的是非常想不通:「你說咱爸怎麼就答應了呢?」
許多福:「男人嘛!大概腦子裝了漿糊了,你啥時候有空了跟咱爸提一句,讓他抽空來我這看看腦子。」
許佰:「……」
他算瞧出來了,他姐心裏其實也特不爽親爸。
哦,反正他也挺不爽的,覺得他爸有點渣。
兩口子的財產分割也很利落,f市有一套房子,位置是非常不錯的,但是房齡老了,一家人住了這麼些年。李月不要這房子,讓許天明按市價給她一半的錢,存款肯定是平分的,剩下的就是多年前投資的兩個鋪子,位置很不好,不適合開餐館,從前許天明一直不願意承認這鋪子投資失敗,等着鋪子漲價。李月分了一個鋪子,直接賣了拿了現錢。
許天明還在渾渾噩噩,李月已經完全從這段婚姻里抽身出來了,且離了婚手裏多出一大筆現金,她讓女兒幫忙看看這筆錢要怎麼『花』出去。
許多福發現李月自從離婚之後,身上壓着的隱形的擔子好像就忽的卸下來了一樣,許天明是個很謹慎的,或許因為從前置產的失敗,使得他除了居住需求之外,不愛置產業,手裏面必須有一筆現金心裏才穩當。
李月卻不一樣,她其實是一個很有冒險精神的人,從前只不過是必須要參考許天明的意見罷了。
許多福:「我覺得可以在鎮上買套房子。」
耳口鎮現在的房價很低,有漲幅。
李月現在管着中醫館的賬,每個月有固定薪水,還有一筆不錯的退休金,她一直都是在單位上班,沒有做過生意,也比較偏向於置辦固定資產。要說對耳口鎮的熟悉程度,李月絕對是甩了許多福幾條街,她以極快的速度買下了一處大院子,另外還經人介紹買了兩個店鋪,不過這一『花』,手裏的現錢就沒了。
李月毫不在乎,她每個月都有薪水拿的,不怕沒錢用。
許多福私下跟弟弟吐槽:「媽心情特別好,連更年期綜合徵都不藥而愈了。」
不僅性格變得平和了很多,也開始在乎起自己的容貌來了,從前是許多福壓着她美容,現在她自己主動找許多福要調養的方子,整日裏容光煥發。
李月也有心情不暢的時候,夫妻兩個瞞着家裏的人去把婚離了,下面的兒女是知道了,上面的老父老母還不知道呢!可這也不能長期瞞着,李月找了一個時機跟父母說了,前面做好了鋪墊的情況下,兩個老人依舊大怒。
非得給許天明打了電話。
李月先前決定跟父母說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一茬,坦白之前就跟許天明打了電話,讓他接了電話之後好好說,等李月離開了再到前岳父岳母這來一趟,兩人把時間錯來,意思意思就行了。畢竟婚已經離開,別人能勸兩口子別離婚,已經定局的沒道理能押着兩人復婚吧!
外公:「你們怎麼想的呢?」
李月:「兩個人實在不合適,這幾年實際上都是為兒女在一起的,我們早有這個心了,你們也看到的,從回來村里我們一直都是分居,都大半年了。您二老也別多想,我們這又不是衝動,商商量量離的婚,財產都分割好了。」
外公:「……」
這是事先就想好的說辭,李月既然能了斷的把婚離了,就不會到處去說是許天明的錯這樣的事情來。到時候許天明臉上不好看,她臉上難道就好看了?
外婆:「少年夫妻老來伴,說句俗一點的,以後老了,走不動了,誰照顧你誰給你暖被窩。」
李月:「我天生火旺,自己就能暖被窩,而且現在不是有電熱毯的嘛。再說了,您和爸還不是分床睡。」
外婆:「……」
很多老人上了年紀都是分床不分房,或者分房不分居,反正不睡一張床上了,外公外婆就是這樣。
李月繼續說:「至於三病兩痛的我也不怕,女兒是神醫,還開了個養老院,不怕老了沒人伺候。」
外公&外婆:「……」
李月從爹媽家出來的時候鬆了口氣,一臉的慶幸的拍着胸脯跟許多福說:「幸好當時果斷先斬後奏,否則叫你外公外婆先知道了,就一準得要死要活的攔着不能離了,簡直阿彌陀佛。」
不放心前岳父岳母和前妻的談話,一路小跑來到門口的許天明聽了這話:「……」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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