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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蘊詫異地看了小女兒一眼,尋思着敏娘什麼時候這麼向着寧娘了。道友閣 m.daoyouge.com
他不免又看向了大女兒,卻正好對上了陸元寧怯懦的眸子。
「阿爺,瑾表姐真的有這麼可怕嗎?」陸元寧垂下眸,諾諾地問道。
陸蘊的呼吸頓了頓,想起了剛剛陸元敏說的話,不禁覺得十分有道理。
寧娘這般軟弱可欺,去了尚書府,確實只有被人欺辱的份兒,畢竟他也是見識過瑾娘的牙尖嘴利的。
可若不去,難免要落人話柄。
想了想,陸蘊便道:「你別聽敏娘胡說,瑾娘只是性子直了些,人卻是沒什麼壞心的,只是阿爺突然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畢竟你初來都城,禮儀規矩尚沒有學會,這般貿然上門,若是鬧出什麼笑話就不好了,還是等過些時日再去吧!」
還是等他跟二叔通了氣,趁哪天二嬸和瑾娘她們不在府中的時候再去吧!
陸元寧乖巧地點了點頭,「女兒明白了。」
可別看她表面穩如老狗,心裏其實慌得一批。
她倒不是怕陸瑾娘,畢竟一個小娘子能可怕到哪裏去?無非就是喜歡挖苦諷刺人罷了,只要當她是放屁就能完全抵禦攻擊。
她怕的是尚書府的陸家二郎啊!
雖然有關陸家二郎的記憶已經非常久遠了,但她永遠都忘不了那些年被陸家二郎支配的恐懼。
她猶記得前世她也是剛進京沒多久,父親和繼母便帶着她去陸家拜訪二叔祖父。本來對於尚書府一行她是非常期待和憧憬的,哪知道那天會成為她的「噩夢」。
因為那天她不僅被陸瑾娘當眾羞辱了一番,還從此被陸家二郎給糾纏上了。
她清楚地記得,那天陸瑾娘邀請了京中的貴女們來尚書府賞菊品茗,當她和英娘、敏娘被帶到後花園的時候,恰好遇上一群貴女們在作詩。
陸瑾娘見到她們,便當着眾人的面吹捧了她們一番,說她們父親是慶曆二十年的小三元,才華橫溢、驚才絕艷。所謂虎父無犬女,她們姐妹三人自然也差不了,便要她們當眾作詩一首,來讓眾位貴女開開眼界。
她當時惶恐極了,尤其是對上那些貴女們看好戲的眼神,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這樣就能避免尷尬了。
可陸瑾娘哪裏會放過她們,在英娘作了一首好詩的前提下,還要繼續逼着她同敏娘作詩,直到將敏娘逼得暴跳如雷,將她逼得不知所措,那些貴女們才哄堂大笑。
其中一部分是嘲笑陸瑾娘從哪裏找來的窮酸親戚,另一部分則是在嘲笑父親這個小三元名不副實,說定然是因為延陵陸氏的名號,才讓父親連中了三元,否則若一個人真的才華橫溢,怎會在殿試後寂寂無名,在仕途上也沒有多大作為。
敏娘是個暴脾氣,豈能忍受別人羞辱自己的父親,當場便衝上去和一個笑聲最大的貴女扭打在了一起。
她雖然嚇壞了,但心裏也存着怨氣,正是那股怨氣不知何時生成了勇氣,讓她也不顧體面地朝陸瑾娘撞了過去,誓要跟她拼個你死我活。
誰知道好死不死的,斜刺里突然竄出了一個人,及時地拉開了陸瑾娘,害得她一個慣性衝進了花叢里,實打實地摔了個狗啃泥。
她發誓,那是她活了十三年最恥辱的一天了。
她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被人給扶起來,然後又是怎麼被朱氏給帶回家的。
因為當時她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裝死。
直到後來她才知道那天把陸瑾娘拉開的人是她的胞弟陸二郎,而將她從花叢里攙扶起來的人竟也是陸二郎。
本來吧,這一切可以當做是孩子間的一場鬧劇,可是陸二郎不知道腦子裏是哪根筋牽錯了,非得跳出來說要對她負責。
說他害得她當眾丟臉,又有了肌膚之親,便理所當然要為她負責,雖說倆人是同族同姓,但念在關係已經非常遠了,也不算是什麼大事。
他此言一出,不僅把父親氣了仰倒,二叔祖父知道後,更是揚言要打斷他的腿,為此還罰他禁足了三個月,不准他再胡言亂語詆毀她這個表妹的名聲。
可是他們所有人都低估了陸二郎的執着程度……
三個月的禁足過後,陸二郎仿佛更加堅定了要對她負責的決心,時不時地往她跟前湊,而且總是神出鬼沒的。
那陣子她都嚇出心理陰影了,連大門都不敢出了。
要不是半年後大伯調職離京,他們一家人也跟着去外地赴任,她都不知道要怎麼擺脫陰魂不散的陸二郎。
不過,陸二郎也不是全然沒有做過好事,前世她嫁給顧景行後,陸二郎還給顧家引薦過一位專治疑難雜症的名醫。
彼時他們都已經長大了,那些年少的過往仿佛都可以一笑置之。
可現在,她重回到了十三歲,陸二郎依然還是那個十四歲的中二少年啊!
她豈有不怕的道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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