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r0π
...
0π-7
...
蘇州城,十幾里外。
遠離大路的野地里,半人高的野草隨風搖曳。
稀疏凌亂的野草間,隱約可見,屍體、血跡、內臟、駿馬以及兩具白花花的...
「呼。」
陳勝緩緩停下,抽身而出,翻身躺到一邊。
木婉清揉了揉膝蓋,挪動身體,伏在陳勝胸膛上,貼着他的心口道:「李郎,我已經把一切都交給你了,你可千萬不要負我。」
「絕不相負。」陳勝撫着她被汗水沾濕的鬢髮,賭咒發誓道:「若我做出半點對不起你的事,便叫李延宗天打五雷轟,死無葬身之...」
「不要。」木婉清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說道:「李郎,你不用發這麼重的誓言,我是信你的。我只是...只是師傅從小就對我說,天下男子皆負心薄倖之輩,我才...啊!壞了壞了,我把師傅給忘了。」
木婉清說道一半,猛然從陳勝身上彈起,急忙往身上套衣服,連腿間的疼痛都暫時忽略了。
「你師傅怎麼了?」陳勝問道。
「師傅幫我斷後,現在肯定落到了姓王的賤婦手裏。師傅和賤婦有仇,只怕會吃不少苦頭。我真該死,居然把師傅給忘了。」
木婉清一邊穿衣服,一邊懊悔地道,隨後又看向陳勝,哀求道:「李郎,你能不能陪我去曼陀山莊救人?」
「婉兒不必如此,你我夫妻一體,你師傅就是我師傅,師尊有難,我怎會袖手旁觀。」陳勝也開始穿衣服,口中道:「這曼陀山莊就算是龍潭虎穴,我李延宗也要去闖上一闖。」
「太好了,你功夫那麼好,肯定能救出師傅,沒準還能擒住那個賤婦...」
「上馬,咱們立刻出發。」
「好。」
...
曼陀山莊在太湖西畔,三面環水,一面有山。
陳勝和木婉清乘着黑玫瑰,來到曼陀山莊後山一處叢林。
「李郎,翻過這處矮山,前面就是曼陀山莊。不過,這山上有不少暗哨守衛。因我和師傅的潛入,現在只怕更多了。」
「無妨,難不住我。」陳勝點點頭,對她道:「婉兒,你留在這裏等我,我這就去救師傅。」
「我和你一起去。」木婉清從馬背上取下長劍道。
「不要逞強,你腿上有傷,又剛剛破身,輕功大打折扣,進去只會幫倒忙。」陳勝搖頭道:「師傅的狀況不明,我如果還要分心照顧你,恐怕咱們都要折在裏面。」
「那好吧,我留在外面等你。」木婉清想了想,確實如此,遂道。
「乖,這就對了。」陳勝點頭,轉身朝山上走去。
「李郎。」
「還有什麼事?」陳勝停步回頭。
「你要多加小心,若你死了,我必不會獨活。」
「好。」陳勝笑道,心中卻有些犯愁。
性子這麼烈,恐怕沒啥共享精神,齊人之福有點難啊。
關鍵她母親和王夫人兩個相互仇視,這兩家子想弄到一塊就更難了。
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嗎,總要面臨取捨。
可兩邊都是母女,實在是不好抉擇。
陳勝心裏想着這些有的沒的,神識探路,輕輕鬆鬆就躲過暗哨,進入曼陀山莊範圍內。
山莊內種滿了茶樹,此時茶花盛開,呈紅白兩色,景致甚美。
陳勝不識得路徑,山莊到處都是茶樹,弄得跟迷宮似的,他索性就隨意亂走。
「...賤人,你服不服?」
「賤婦...賤婦...」
「哼,我看你能罵到什麼時候,給我繼續打,用力點。」
「是。」
隱隱約約,有說話聲傳來,接着便是皮鞭打在身上的脆響。
陳勝腳下一頓,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不多久,轉過幾道彎,陳勝就來到聲音附近。
他沒有直接出去,而是躲在一棵樹後觀察情況。
前方不遠是一處涼亭,亭內坐着一個三十多歲的美艷婦人。
婦人相貌與李秋水有六七分相似,應該就是王夫人李青蘿了。
涼亭四周是十餘名少女,持劍而立。
對着婦人的方向,一個黑衣女人被吊在樹上,兩個老婆子正用長鞭狠狠鞭打。
樹旁,另有兩個婆子,手中也拿着鞭子,等着輪換。
黑衣女人此時已不知挨了多少鞭,衣服破了好幾道口子,大片的春光外泄。
她身上鮮血淋漓,意識都開始模糊了,只知機械的喊着:「賤婦...賤婦...」
以她的傷勢,短期內,應該是沒辦法行房了。
想到此處,陳勝心中已經有了抉擇。
受人之託,終人之事,陳某人平生最重信義二字,既然答應李秋水來看望她女兒,豈能因為一對母女就耽擱了。
不過人還是要救的,畢竟傷總有養好的時候。
「什麼人?」
「大膽,竟敢擅闖蔓陀山莊。」
陳勝走出來後,第一時間就被發現,他也不在意,隨手一道金光射到涼亭的柱子上,而後徑直朝吊着黑衣女人的那棵樹走去。
「夫人小心。」
「上,拿下他。」
陳勝信步走過去,遇到攻擊,若是持劍少女,他便奪下長劍,然後用柔勁將之遠遠推開;若是拿鞭的婆子,便一記大力金剛掌轟過去。
沒費多大功夫,陳勝就來到樹下,揮手斬斷繩索,將黑衣女人放了下來。
「賤婦...賤婦...」女人口中仍不停念叨着。
此時,四名拿鞭的老婆子吐血倒地,生死不知;十餘名少女也都失了長劍,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夫人,怎麼辦?」眾少女都看向李青蘿。
而李青蘿卻如同沒聽到一般,雙眼直直的盯着柱子上的那枚金簪。
許久之後,李青蘿取下金簪,看向陳勝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這枚簪子?簪子原本的主人呢?」
「在下李延宗,見過師姐。」
「你叫我師姐,那你師傅...」
「家師姓李,諱秋水。」陳勝道。
「她...她還好嗎?」李青蘿聲音有些顫抖。
「師尊她功參造化,自然是好的很。」
「也對也對,她怎麼會有事。」李青蘿心中一松,慢慢平靜下來,問道:「這麼多年,連個口信都沒有,如今卻突然派你過來,是有什麼事?」
「這是師尊讓我帶給師姐的。」陳勝取出小無相功秘籍,隨手丟了過去,然後抱起黑衣女人,說道:「我先送這個女人出去,其他的事,等我回來再說。」
「夫人?」四周少女看向李青蘿,不知該不該阻攔陳勝。
「讓他們走。」
...
後山的叢林中。
木婉清自陳勝離開,就陷入擔憂之中。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如今都在曼陀山莊,生怕他們會出什麼意外。
無論誰出事,都是她不能接受的。
等待的時間最是難熬,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木婉清耐心耗盡,內心焦躁不已的時候。
前方傳來一陣響動,她立刻抬頭望去,就見陳勝抱着一個人,踉踉蹌蹌的走來。
「李郎,你怎麼了?為什麼會受這麼多傷?」木婉清見到兩人渾身是血的樣子,慌亂道:「師傅師傅,你醒醒,你不要嚇我。」
「山莊隱藏着高手,我不是對手。」陳勝將秦紅棉交給木婉清,聲音虛弱的道:「不過我的傷不礙事,關鍵是師傅,她被折磨的很慘,需要儘快找個地方療傷。」
「對對,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去治傷。」木婉清將秦紅棉抱到馬上,又過來扶陳勝,卻被他伸手阻住,不解道:「李郎你怎麼了?快走啊。」
「我走不了了。」陳勝搖頭道。
「你...你不說你的傷沒事嗎?」木婉清大驚。
「不是傷,是毒。」陳勝擼起袖子,手臂上用幻形術弄出一條黑線,說道:「這是那賤婦給我下的追魂引,黑線會不停生長,長到心口便必死無疑。想要活命就必須留在她身邊,時時服用解藥。」
「她...她要你留在她身邊?」
「那**看中我容貌,要我做她男寵,這也是她答應放師傅離開的條件。為救師傅,我只能暫時答應。」陳勝苦笑道,隨後他鄭重看向木婉清,說道:「不過婉兒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得逞的。等你和師傅走遠,我立刻便會自盡,絕不會負我們之間的誓言。」
「李郎...我...我...」木婉清有心陪他一起死,不過看了看馬背上的秦紅棉,含淚道:「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安頓好師傅之後,我立刻就下來陪你。」
欸?
不該是勸我委曲求全活下來嗎?
下來陪我是什麼鬼?
老子劇本不是這麼寫的啊。
陳勝愣了片刻,皺眉道:「不,你要好好活下去,不要讓我白死。」
「答應過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木婉清搖頭,堅定的道:「你若死了,我絕不獨活。」
哎呀,這怎麼搞?
沉默半響,陳勝忽然起身,朝曼陀山莊走去,口中道:「哈哈,你這蠢女人,我騙你的。這曼陀山莊的王夫人,王小姐,還有侍女丫鬟,個個漂亮的緊,我不玩個夠本,哪捨得死。」
「不要,李郎。」木婉清心如刀絞,衝着他的背影哭喊道:「你不要為了我作踐自己,我答應你,我會好好活下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4s 3.897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