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在數量眾多的蜘蛛人類背負之下,「兩面宿儺之鬼」的兩足兩臂已經停留在軀幹所對應的位置之上。
縱使「兩面宿儺之鬼」身上依然沒有任何的生機浮現,但隨着身體的銜接,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已經逐漸散發而出,致使飛驒國群山之中諸多生靈本能地朝着「兩面宿儺之鬼」相反的方向遠離。
僅僅只剩頭顱!
東野滄身上有風流狂暴地涌動,將速度提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朝着一色義龍而去,試圖將「兩面宿儺之鬼」的頭顱攔截下來。
然而,立於「兩面宿儺之鬼」額頭處的一色義龍八足蜘蛛腿深深地插入「兩面宿儺之鬼」的皮肉,緊接着腹部朝着「兩面宿儺之鬼」的軀幹噴灑出大量的蜘蛛絲。
「喝!」
「醒來吧,肆虐於飛驒之地的鬼神兩面宿儺!」
下一刻,一色義龍蜘蛛絲繃緊收縮,拉扯着「兩面宿儺之鬼」的頭顱飛快地朝着軀幹脖頸處落去。
目睹了這一幕的東野滄一咬牙,心中卻是不免得產生了剎那的猶豫……
眼前被蜘蛛人類們扛着拼接着的「兩面宿儺之鬼」幾乎宛如一座橫臥於大地之中的山脈,而人類……在他面前,渺小不堪,甚至還比不過他的一個尾指大小。
這種差距極大的體型差距,幾乎是瞬間就激起了作為人類的恐懼之心。
這是大象與螻蟻之間的差距!
這一瞬,東野滄瞬間就連心境都產生了不穩,心之力流轉之間出現了遲滯。
明明……就算「兩面宿儺之鬼」復甦,只要自己提前逃,它也傷不了自己……
逃避或許可恥,但卻是有用,完全不用這樣拼命……
恐懼之餘,則是懦弱感油然而生,讓東野滄心中滋生了大量別樣的想法。
然而,伴隨着東野滄狠咬下唇,卻是瞬間恢復了清醒。
「開什麼玩笑,既然已經立志於劍道修行,面對強敵卻畏縮不前?!」
「戰鬥,從來不是為了別的理由,而是為了自己,為了以手中之劍斬出通往勝利的道路!!!」
一時間,東野滄的雙目似有神光匯聚,身上的心之力流轉之間卻是仿佛不斷地凝結成一朵朵奇異之花。
「心之境界·花」
冥冥之間,東野滄明白自己的心之境界突破,突破到了下一階段!
「秘技·牛·飛龍劍」
這一次,隨着東野滄再度使出這一式秘技,卻並非是如之前那般異象纏於自身,而是當真凝聚了一條栩栩如生的牛頭飛龍朝着「兩面宿儺之鬼」的額頭之處落去。
『能成!』
東野滄的雙眸熠熠生輝,堅信這一點。
「心之境界·花」,此花乃是鏡中之花,非虛花,亦非實花,但花即花。
過往東野滄借用妖怪之力駕馭諸多秘技的使用,一旦秘技的威力離體,心之力即會快速消散,從而導致秘技的威力大減,且秘技本身的距離亦是有限。
而隨着「心之境界·花」的突破,心之力可清晰映照於現實世界,亦可寄宿於秘技之中協調秘技妖力流轉。
也即是,可立於大地拔刀斬落天上盤旋之物,也可……
「相隔百米於天際斬你頭顱,土蜘蛛!」
伴隨着東野滄這一聲宛如雷鳴一般的暴喝,牛頭飛龍咆哮嘶吼着轉瞬抵達了一色義龍的面前。
龍吟牛哞之聲,響於群山,重重地撞在一色義龍的胸膛之處。
血肉橫飛,蛛腿斷裂!
下一刻,牛頭飛龍形成激盪旋風,旋轉之間,隱約可見血肉四散。
東野滄目光炯炯地注視着旋風肆虐處,飛快接近之餘,喃喃道。
「成了?」
然而,下一刻,一大片陰影驀然將東野滄徹底籠罩。
電光火石之間,東野滄的眼珠緩緩地朝着側面轉動,只見是一隻血紅大手正飛快地在自己的視野之中放大,直至……徹底籠罩。
「轟!」
遠遠看去,就仿佛「兩面宿儺之鬼」驀然抬起的手掌拍飛了一隻蚊子,將東野滄瞬間擊飛了上千米之遙,然後重重地撞擊到一處山體之處。
「咔擦咔擦……」
以着東野滄撞擊處為中心,山體在這種巨大的衝擊力之下崩裂,產生了大片大片的蜘蛛網狀裂痕。
「哇啦……」
而東野滄雙眼一片發黑,只覺得自己被一列火車正面撞擊,整個人都快散架了一般。
剛剛那一瞬……
假如不是東野滄抬手以猙獰鬼爪緩衝了一下,縱使東野滄如今融合了牛鬼的體魄,身體也怕是瞬間被「兩面宿儺之鬼」的手掌凌空打成肉沫。
牙齒不斷地「咯咯」做響,雙眼發黑的東野滄在心中不斷地咆哮着。
「動!」
「動起來啊,身體!!!」
隨着東野滄顫顫抖抖地山體之中脫離開來,碎石不斷地朝着下方跌落,胸膛不斷地急促起伏着,一陣陣刺痛於渾身各處滋生。
斷了……
又或者是裂了!
東野滄能夠清楚地感受着身體的哀鳴,但卻是緊緊地堅守着意志,避免自己意念一松之間昏迷了過去。
『我還不想死!』
終於,或是過去了許久,又或許是過去了數息,東野滄的雙目再度映照着眼前的一切。
遠處,「兩面宿儺之鬼」伴隨着一陣地動山搖,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身軀比周圍的山峰尚要高出一截,恍若火山岩一般的肌肉仿佛蘊含着毀天滅地一般的力量,至於頭顱卻是被「兩面宿儺之鬼」提在手上。
緊接着,「兩面宿儺之鬼」隨手地將脖頸處依然連接着的蜘蛛絲拉扯掉,拿着頭顱往着脖頸之處一放。
前所未有的妖氣,瞬間以着「兩面宿儺之鬼」為中心爆發而出,甚至於「兩面宿儺之鬼」腳下百米範圍內的樹木在妖氣的沖刷之下崩碎消失。
「闊別人間千年,我宿儺終究還是回來了!」
隨着「兩面宿儺之鬼」顯露着大量獠牙的嘴巴輕動之間,「兩面宿儺之鬼」的眼睛也緩緩睜開,以着俯視姿態,血紅的眼眸俯視着眼前的一切。
這一刻,整個飛驒國群山似乎隨着「兩面宿儺之鬼」的發言都徹底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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