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工藤宅。
『沖失昴』上樓,推門走進一個昏暗的房間。房間裏面,柯南一副體力透支的狀態,趴在桌子上。
桌面上,柯南的正前方是六扇顯示器,七八個音箱,儼然構成一個監控室,將這棟房子內的主要的房間內的場景與聲音都呈現在他面前。
「辛苦你了。」『沖失昴』進來後說道。
「幹嘛不按照我們說好的做啊。」柯南反而朝他抱怨道:「都怪你自作主張的說了太多的話,簡直要把我嚇死了。」
如果不是對方的自由發揮,柯南也許還沒那麼累。
「這不是很好嘛。」『沖失昴』不以為然,伸手捏起自己的臉皮:「我覺得我已經能拿下奧斯卡最佳男配角了。」
與烏丸蓮耶預料的不同,扮演『沖失昴』的人並不是在列車上與貝爾摩德對峙的工藤有希子,而是今晚奧斯卡最佳劇作家的得主工藤優作。
其實也沒什麼區別,因為有希子的體型扮演沖失昴太過吃力,所以是有希子穿上內增高去扮演工藤優作,然後工藤優作再穿上內增高扮演沖失昴。
總之,在父子倆看來,今晚這場戲算是圓滿殺青,而且大獲全勝了。
電話響起,是朱蒂老師的號碼。
但可以想見,撥打電話的人應該是在朱蒂老師那邊的,今晚的最佳男主演——赤井秀一。
「餵?」
「小朋友,乾的不錯。」果然是赤井秀一的聲音。
「赤井先生那邊也一切順利吧?」柯南明知故問。
赤井秀一給出了肯定的回答:「沒錯,一切順利,和我們的計劃完全一樣,只是……」
這個轉折讓柯南的心揪起來了:「只是什麼?」
「應該不是什麼大事,但能不能拜託你現在就去隔壁看一看?」赤井秀一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朱蒂與卡邁爾,進一步壓低了聲音:「不知為何我有些擔心,還有,在朱蒂他們兩個快要抵達來葉山道的時候,那位烏丸酒良給她打了個電話。」
「什麼?難道說——?」
「嗯,完全是肯定語氣判斷出了他們在前往來葉山道的路上,而且應該也猜到了我也在車裏。」赤井秀一說道:「我們的計劃,被他完全看透了哦。」
柯南扯了扯嘴角,無奈的笑了一下:真不愧是烏丸先生啊,這次行動他幾乎沒留什麼線索給烏丸先生吧,完全是把烏丸先生排除在外的行動。
不過赤井秀一已經拜託他了,柯南再怎麼心累也得爬起來,關掉自己的竊聽設備後,從抽屜里翻出阿笠博士做出來的竊聽器搜索器交給工藤優作:「拜託老爸你找一找,家裏有沒有別被人安裝竊聽器吧,我要去博士家一趟。」
剛走出自己家,柯南一轉頭就看到了烏丸蓮耶和烏蓮童走出了阿笠博士的家。
「烏丸先生,童姐姐!」看到他們兩個出現在這裏,柯南眼中還是意外居多。
烏丸蓮耶看向了柯南,赤紅的童孔流轉着血一樣的光:「看你的樣子,今晚的行動很順利啊,那個男人的身份已經確認了?」
柯南重重的點了點頭:「沒錯,波本的真實身份就是……額,烏丸先生為什麼會在這裏?」
說到一半,柯南突然反問道。
「一方面是對你們的計劃,計劃的本身與計劃的結果感到好奇,你應該理解吧,一旦好奇心上來了可是很麻煩的。」烏丸蓮耶看着柯南的目光帶着莫名的笑意:「另一方面,擔心阿笠博士與那個小女孩這邊缺少保障,所以過來看看。」
柯南看了看烏丸蓮耶,又看了看烏蓮童,產生了釋然的情緒——對嘛,童姐姐既然是灰原的姐姐,知道這個計劃會導致赤井先生離開後,肯定會擔憂她的安危,那烏丸先生帶着她一起來保護灰原也是理所當然的。
話說童姐姐怎麼不跟我說話?因為我的計劃沒有考慮到博士和灰原的安全,所以生我的氣了嗎?
柯南也無奈,畢竟手上能打的牌還是有限,如果一定要兼顧博士和灰原那邊的安全,那就只剩下直接和世良真純相認並叫來當打手了,可是赤井先生是不會同意的。
反正組織裏面知道雪莉的身份和所在的只有貝爾摩德,剩下的人都以為雪莉已經死了。而這個局是針對安室透也就是波本的,事實上安室透也和他預料中一樣,這次是以公安的身份和人力策划行動,並沒有讓其他組織成員得知這件事。
所以理論上安全的很。
「謝謝烏丸叔叔,要不要進來坐坐?沖失昴哥哥應該很快就回來了。」柯南邀請道。
烏蓮童背在身後的小手捏緊了。
「天色已黑,我還是不打擾了。」烏丸蓮耶拒絕道:「當然,如果他不介意的話,明天白天我再來拜訪。」
「好的,我會轉告沖失昴哥哥的。」柯南依然是乖巧小孩的模樣,對着烏丸蓮耶的背影擺擺手:「路上小心。」
背對着柯南,烏丸蓮耶的臉上浮現着一個笑、怒與兇惡夾雜、但還是笑意居多的表情。
哼,波本。
……
灰原哀坐在沙發上,看着眼前的桌面發呆,面色陰沉。
「哈啊啊啊……」阿笠博士在另一張沙發上張着大嘴坐起來了,眼裏還浮着朦朧的淚花:「咦?我睡着了?」
灰原哀的面色稍霽,目光向下垂落看着自己的鼻子:「在你們等着隔壁出結果的時候,博士你睡着了。」
「啊,哦。」阿笠博士有些茫然,摸了摸腦袋,根據睡前不完整的記憶來看好像是這麼回事:「誒?烏丸先生和小童呢?」
「已經走了,好像是隔壁已經結束了吧。」
……
烏蓮童一路跟在烏丸蓮耶背後,走到距離工藤家、阿笠家足夠遠的時候,她忍不住開口,問出了一個問題。
「boss,我的父母,究竟為什麼會死?」
很奇怪,明明自己的記憶里根本沒有父母的影子,明明這個boss根本就不是一個詢問問題的好對象,可知道了宮野明美的父母死在組織之後,這個問題卻不斷的在她的腦海里內心裏迴蕩,一次次被她從喉嚨里強咽下去。
烏丸蓮耶大概也很奇怪她為什麼會向自己問這個問題,在幾秒鐘的沉默後反問道:「人生諮詢?」
「不,不是的……」烏蓮童怯懦的否認道。
之前的問題說出口她就在後悔了,恨不得再對boss說『就當我沒問吧』,但那樣似乎更容易惹他不快。
「我之前應該表達的很清楚了:你們的父母是被組織里的一些人殺死的,但我沒有調查過具體是誰。而單論我與他們之間,只是簡單的僱傭關係。」烏丸蓮耶沒有回頭去看她的表情,只是說道:「而促成一件事的起因往往有很多乃至無數種:某些人對他們的惡意是一種;實驗室的安保玩忽職守或者收取了好處是一種;你們的父母不夠警惕,沒有在那些惡意降臨前先下手為強也可以是一種。」
「如果你想形而上的去尋根朔源,最後可以將這一切歸罪於人類最初的原罪,竊取了禁果的亞當與夏娃身上。」當然這些並不是烏蓮童想要的解答:「但你似乎更想要知道這些與我是否有關,也許是有關的吧——『烏丸蓮耶想要繼續前進』這個理由也是那萬千種緣由之一。」
烏蓮童還是第一次正式的得知烏丸蓮耶這個名字,迷茫又倉惶的抬頭望着boss的背影,卻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麼驚訝。
「我無意將自己與那件事撇清干係,但那與我的干係又確實有限。」烏丸蓮耶這才回頭看向烏蓮童:「怎麼樣?這能解開你心裏的迷茫了嗎?」
「迷茫?」停下了腳步,烏蓮童卻還未認清自己心底的情緒。
哦,這個笨比小丫頭。
「你在迷茫,你在恐慌,你突然擔憂起自己可能在與自己的殺父仇人為伍。」烏丸蓮耶點破了她的內心:「但在這件事上,我與組織既不是主謀也不是幫凶,組織只是一個環境一個背景板而已。」
「也許在你們的視角中,組織一直扮演着一個迫害你們的角色,將你們從小控制起來,限制你們的行動。」
「但是從我的角度呢?你們的父母死後,我投入在他們身上的資金、為他們組建的實驗室全都化為灰盡,他們還留下了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大的七歲,小的八個月。我該怎麼處理這兩個孩子?難道把她們掐死隨她們的父母而去?幫她們尋找她們的親人?這些對我有什麼好處?」
「我選擇了把她們養在組織,而且也沒有缺少教育,把其中最具研究天賦的那個送入了最好的學府,期盼着她能繼承並完成她父母的研究。這無疑是從我的私心出發的,但與她們父母的願望也是一致的。」
「結果她們把自己長大的地方視作龍潭虎穴,剛剛成年就開始盤算着怎麼逃出組織,甚至勾結着外人臥底進組織中去!」
烏丸蓮耶看着烏蓮童:「或許,我扮演了一個童話故事裏的惡毒後媽?」
烏蓮童:……
他說的是我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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