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洗杯子,烏丸酒良一邊回想着剛剛那兩個客人。
不知道她們還會不會再來喝一杯,烏丸酒良還是希望能有機會給她們推銷幾杯他的雞尾酒的。
這次是擔心她們囊中羞澀,又怕被白嫖,所以沒有向她們推銷。
而且……烏丸酒良回想起那位幾乎一眼不發的沉默男客人。
他應該是喜歡那位女客人的吧?
為了讓音色的覆蓋面廣,男女歌手組成組合是很常見的事情,包括為了節省資金和排練方便吃住在一起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擦出愛情的火花的卻很少。
不過烏丸酒良自信自己的觀察力還算細緻,即便對方帶着護目鏡,他也注意到,在那兩位客人品酒的期間,那位男客人時不時的就看他的同伴一眼,但是看了一眼又立刻收回了目光,好像怕被發現一樣。
還有就是灌心靈雞湯時抓起了女客人的手,對方頓時非常的緊張,肩膀都僵硬起來了。
如果他們下次還會來的話,似乎可以在這方面做做文章。
風鈴響起。
對於烏丸酒良來說,送走了客人沒多久,他剛剛洗好了杯子便又有一位客人進來了。
我這酒吧難道是周末限定酒吧?一周只有一天會有客人上門?一邊想着,烏丸酒良朝門口望去。
「歡迎光臨,呀,是白……是你啊,好久不見。」看到那位熟悉的美人,烏丸酒良差點脫口而出『白嫖怪』來。
「好久不見了,boss。」貝爾摩德的笑容極具魅惑力:「我聽說boss想我了?」
琴酒說boss在催促自己,可貝爾摩德覺得有些奇怪,這不像是boss會有的態度。
我什麼時候想你這個白嫖怪了?烏丸酒良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而且我這酒吧剛剛才有兩個肯付錢的正常客人,你是從哪裏聽說的?
我懂,我懂。風塵女子的常用話術嘛。
烏丸酒良心裏不以為意,表面上點點頭:「是啊,整整一周沒有看到客人美麗的臉了。心裏難免有些寂寞呢。」
不過說實話,當看到這位美女客人的時候,烏丸酒良的心裏除了白嫖怪三個字以外,還有一種特別的親近感。
這種親近感在她上周來的時候也出現了,就好像親人間血脈相連的呼喚一樣。
只不過『為你的美麗請一杯酒』這樣的話,烏丸酒良是不會再對這個白嫖怪說了。
聽了烏丸酒良的回答,這位白嫖怪滿意的莞爾一笑。
聽起來boss沒有給我下達任務的意思,還好,這段時間我確實不方便執行任務了。
這麼說來,boss只是單純的想要看看我……真是的,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想喝點什麼。」烏丸酒良像上次一樣問道。
然而這次的貝爾摩德沒有再點味美思,而是用挑逗的眼神朝烏丸酒良問道:「有沒有老闆推薦菜單呢?」
「血腥瑪麗怎麼樣?」烏丸酒良開了個玩笑,換來一個風情萬種的白眼。
回想起這位客人上次喝的那杯味美思,烏丸酒良有了主意。
他拿起直上直下圓筒形的洛克杯,用冰塊夾夾起三顆冰塊放入,用長長的調酒匙快速攪拌冰塊,冰杯。
然後把帶着冰塊的杯子放在一邊,用量酒杯倒了兩盎司的白蘭地倒進搖酒壺,再加一勺糖漿,加冰塊。
接着他拿起吧枱下的一個小瓶子,頂端有一些空洞,在指尖轉了一圈後,像加胡椒粉一樣朝搖酒壺撒了兩下,苦精。
蓋上搖酒壺的蓋子,搖酒。
搖酒的時候烏丸酒良還故意玩了幾個花式,耍雜技一般讓搖酒壺在雙手間上下紛飛,可惜對面的美人將雙手放在吧枱上,非常吝嗇她的掌聲。
接着並沒有立即將搖好的酒液倒出,而是又拿出一個眼藥水大的小瓶子,擰開,拿出乾式味美思倒了大約十滴在裏面。
接着拿起冰好的杯子,將冰塊拿出來,然後把小瓶子對準杯子摁了下去。
這是一個噴霧瓶,將其中的味美思化作水霧掛在了杯子表面。
打開搖酒壺最頂端的小蓋子,隔着濾網將搖好的酒液倒入杯中,搖碎的冰塊被留在壺中。
接着切了一塊檸檬皮,像上次一樣切成螺旋形掛在杯壁上。
一杯雞尾酒完成了,在糖漿的影響下具有如冰紅茶一樣的顏色,燈光被玻璃杯反射到酒液底部,看起來就好像一塊流動的寶石。
全程看着boss調酒的貝爾摩德知道它的名字,薩澤拉克,雞尾酒界的元老人物。
在boss年輕的時候,是很受歡迎的雞尾酒。
boss在這裏面隱含了暗語嗎?貝爾摩德思量着。既然boss沒有任務要對她下達,那應該只是普通的一杯酒吧。
貝爾摩德端起了酒杯,把味美思噴在杯壁上的目的是利用味美思的氣味,在氣味上達成一種神來之筆的和諧統一。而這杯薩澤拉克的基酒顯然是白蘭地……貝爾摩德忍不住發散了思維。
最早的薩澤拉克使用干邑作為基酒,後來發生了種種演變,便成了以白蘭地或黑麥威士忌為基酒的兩種類型。
boss是在感嘆,或者詢問關於黑麥威士忌的調查情況?
不對,關於黑麥威士忌事項不是我在負責,boss應該找琴酒來問。
那白蘭地?白蘭地從兩年前開始就在歐洲活動,為boss尋找像宮野厚司那樣驚才艷艷的研究員,那大概是boss最看重的任務了,boss應該不希望我們過問。
不過組織里還有另外兩個白蘭地,分別是現在還在美國的櫻桃白蘭地和此時正負責替貝爾摩德引開fbi的卡爾瓦多斯(蘋果白蘭地)。
要不要試試把他們都帶來讓boss看看?正好這兩位水果白蘭地都是貝爾摩德的派系,想要拉來也比較簡單。
輕輕皺了下眉,貝爾摩德在心裏搖頭。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boss只是調了一杯自己最熟悉的酒而已。
「boss,人家這次來帶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請問boss想先聽哪一個?」貝爾摩德把酒杯拿在手中,卻沒有喝下,而是仰頭問道。
烏丸酒良挑挑眉毛,不知道這位白嫖怪又在搞什麼飛機。
「我喜歡先聽好消息。」他說道。
boss還是老樣子。絲毫不出貝爾摩德所料。
不過貝爾摩德覺得,無論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boss一定都已經知道了。她只是再例行公事匯報一邊而已。
就好像boss有自己的情報人員,會把自己和琴酒等人做的事都定期匯報給boss,但boss依然叫她們每周來述職一樣,boss是一個喜歡追求儀式感的人。
「好消息是,boss的酒吧從今天起,客人會越來越多了!」
貝爾摩德匯報了,為防被fbi注意到這裏,琴酒已經把酒吧前負責攆走路人的組織成員撤掉的消息。
當然,如果boss不想招待那些螻蟻,只需要找個理由讓酒吧歇業就可以了。
她把我的酒吧推薦給她的朋友或者客人了?烏丸酒良則這樣想到。
「那可真的謝謝你了。」烏丸酒良說道。
但是完全沒有提請客作為答謝這樣的話。
上次這個白嫖怪走的時候也說要介紹朋友來,結果那晚只來了收保護費的一對黑社會打手,除此沒有其他客人了。
難不成那對黑社會就是她叫來的朋友?那可太缺德了。
所以對於白嫖怪這次的說法,烏丸酒良並沒有完全相信。甚至他懷疑,這個白嫖怪只是故意這樣說希望他免掉這杯酒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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