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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四十,鄭好站在公交站牌下,望着消失在視野中的最後一趟公交車懊悔不已。隨夢小說網 http://m.suimeng.co/
倘若自己早來五分鐘,不,是一分鐘。或許就趕上了這趟末班車。現在他只能望車興嘆。
公交站台上僅僅剩下鄭好孤零零一個人,路燈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長。幾輛出租車在鄭好身邊相繼停下,又陸續消逝在城市的霓虹燈里。
這裏距學校五六十里,走着回去要兩三個小時。鄭好打算天亮了再坐公交車回去。
現在天氣並不冷,在哪裏都可以湊合湊合。公交站牌下是一排等車的躺椅。他看了看,打算就在這裏湊合一夜了。
躺上去試了試,硬的咯人,但也只能這樣了。身旁是一巨幅公交廣告牌,這是某著名品牌口紅,做廣告的美女,兩片紅紅的嘴唇被燈光打的血紅,曖昧的對着他,這讓鄭好有些不適。
但他太累了,閉上眼很快就睡着了。不知什麼時候,迷迷糊糊間似乎有人喊他的名字:「鄭好!」
鄭好睜開眼,什麼也沒有看到,恍惚間因為是在夢中。再次閉上眼。「鄭好!」是個女人的聲音,很清晰,就在耳邊,他確定不是夢中。
驚得他一咕嚕坐起來,市郊的公路,空曠沒有一個人,只有路燈昏沉沉的光,還有身旁廣告美女血紅的嘴唇。
「鄭好是你嗎?」聲音裏帶着驚喜,很熟悉的聲音,來自路邊的暗處。他揉揉眼睛,廣告牌的明亮燈光讓他根本看不清旁邊的事物。
黑暗裏走出一人,紅上衣,紅圍巾,梳着整齊的劉海,烏黑的眉毛,烏溜溜閃亮的眼睛。「謝彩霞!」鄭好脫口而出,一下子從座椅上蹦下來。
鄭好問:「你怎麼會來這裏?」謝彩霞也問:「你怎麼會在這裏?」兩人幾乎是同時發問。彼此相視而笑。
他鄉遇故知本就是件很讓人高興的事情。更何況是兩個曾經在一起經過那麼多風雨的好朋友。
謝彩霞說:「打算明天去找你呢,好了,現在不用去了,現在你先回答我,不是說學醫嗎,為什麼不在學校好好學習,卻跑到這裏躺着。要老老實實回答,不然我要回去告鄭伯伯狀,讓他好好收拾你。」
鄭好想了想,說:「這事說來話長,以後說吧。」謝彩霞斷然拒絕說:「不行,現在就說。話越長越好,我最喜歡聽故事了,尤其是關於你的故事。」
鄭好無奈說:「那好吧,不過,這裏不合適吧,半夜三更的,會嚇着路人的。」
謝彩霞噗嗤笑了,說:「也是,天這麼晚,人家說不定把我們當作冤魂野鬼什麼的呢。來,你跟我來。」說罷領着鄭好走出公交站。
鄭好好奇的跟着謝彩霞走出幾步。在離公交站不遠的路邊停着一輛大客。謝彩霞走過去打開車門,伸手招呼鄭好上去。
鄭好有些驚奇的率先上了車,謝彩霞緊跟上來,隨手關了車門。
鄭好好奇的看了看車內,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從這裏看公交站,所有一切盡攬無疑。怪不得謝彩霞會發現自己呢。
他疑惑地問:「難道你夜裏在這裏睡覺?」謝彩霞說:「你還沒有講你的故事呢?」鄭好無可奈何地說:「好吧,先說我。」謝彩霞在他對面坐下。趴在靠椅上,笑吟吟的看着他,滿眼都是溫柔。
鄭好把上學時候如何碰到楊琛,如何與對方結下樑子,對方給他下藥,他如何發現,又如何追蹤到此,詳詳細細說了。
謝彩霞聽得時而開懷大笑,時而長大嘴巴,時而皺眉。聽到鄭好中毒,雖然鄭好明明就在眼前,卻也情不自禁的抓住鄭好的手,連連問:「你沒事吧,你沒事吧。」關切之情溢於言表。這讓鄭好好生感動。
當鄭好把一切都說完。謝彩霞問:「你打算怎樣對待那個壞蛋?」鄭好說:「明天回去,就把發生的一切都告訴學校,讓學校處理。」
謝彩霞說:「在你飯里下毒,他這是蓄意殺人,你應該去派出所報案。讓警察調查清楚,然後把這壞蛋關進監獄。」
鄭好說:「他來學醫,應該是有向善的心,讓學校處理會好一些。」
謝彩霞說:「鄭好,對待這樣的壞蛋,堅決不能手軟,你今天不把他送進監獄,明天他還會想法害你的。聽說過東郭先生與狼嗎,過度仁慈,會把自己害了。」
鄭好點頭說:「你說的也對。這傢伙的確可恨。」謝彩霞說:「什麼也對,雷鋒同志不是說過嗎,對待敵人就要像秋風掃落葉般無情。」
鄭好說:「好吧,聽你的。我回去就要掃落葉。」謝彩霞咯咯笑了。鄭好說:「我說完了,現在說說你,為什麼會來這裏,還獨自一人在車上睡覺,一個女孩子,多不安全呀?」
謝彩霞說:「有什麼不安全的,如果不是看到你,我在車裏才不會隨便出去呢。」
鄭好問:「為什麼到清水來?」謝彩霞說:「長這麼大,我還沒有出過煤城呢,我也要出來見見世面,不然老了會後悔的。」其實更重要的是鄭好在清水,她要來找鄭好。只是她沒有說。
鄭好說:「你這是來旅遊嗎?」謝彩霞說:「我可沒有錢旅遊,我是來打工呢!」鄭好驚奇說:「打什麼工?」
謝彩霞說:「替人拉客。」鄭好驚訝萬分:「什麼,拉客?」謝彩霞解釋說:「你不要想歪了,不是夜間在紅燈區拉客,是白天給長途汽車拉客,是正正噹噹的職業。」
說完她指了指客車駕駛座旁邊的牌子說:「清水到煤城的客車,每拉到一個去煤城的客人給兩元提成。這是我表姐家的客車,最近她生病了,做了一個小手術,我就過來幫忙。」
「那以後你表姐回來了,你怎麼辦?」「回來了我再在清水找其它活干,反正不想回龍山了。」
鄭好說:「來很長時間了嗎?」謝彩霞說:「沒有,才來兩天呢,這不還沒有來得及出去租房子,暫時先住到車裏面。」
鄭好說:「你出來了,龍山的病人怎麼辦?」謝彩霞撇嘴說:「我又不是救世主,別人怎麼樣與我有什麼關係?」
鄭好說:「龍山離夏鎮那麼遠,倘若沒有衛生室,老人孩子生了病,這可麻煩了」。
謝彩霞說:「人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這個世界無論離開了誰,地球都會照樣轉。」
鄭好說:「難道你不打算干鄉醫了?」謝彩霞說:「鄉醫有什麼好,整天忙得腳不沾地,整天擔驚受怕,賒賬這麼厲害。一年到頭見不到錢。鎮防疫站三天兩頭算計你的錢,要了消毒費,又要培訓費,還要垃圾處理費……整天不干實事,想着法子搜刮你辛苦賺的幾個錢,本姑娘不受這些鳥人的氣了。」
鄭好說:「你的地也不種了?」謝彩霞說:「我就兩畝多地,十年九旱,還有一年在淹,化肥種子錢年年看漲,玉米、麥子從來不漲,今年還掉價呢。花生、地瓜價格就像過山車,今年這個價,明年那個價,種地像賭博。現在這個社會最沒有本事的人才會去種地呢!」
鄭好嘆了口氣:「所有農民都這樣想,十幾億人的國家將來吃什麼?」謝彩霞不屑一顧地說:「那是國家主席與總理操的心,我只關心自己與家人的幸福。」
鄭好問:「你出來了,奶奶怎麼辦?」謝彩霞說:「她除了耳朵聾,其它地方沒有毛病。現在暫時跟着姑姑。」
鄭好說:「你以後就打算這樣在城裏打工嗎?」謝彩霞望着車窗外林立的高樓,到處閃爍的霓虹燈,眼睛有些濕潤,說:「誰願意背井離鄉離開親人,到一個根本不熟悉的地方打拼。但是你不幸生長在農村,如果決心要離開那裏,不努力怎麼行。」
鄭好說:「把自己用很長時間學的醫術拋棄掉,干一件與治病救人風馬牛不相及的工作真是太可惜了。」
謝彩霞說:「現在我乾的這個工作也挺好呀,沒有風險,夜裏可以睡個安穩覺,老闆是我遠房的一個表姐,幹了三天就給了我一百元,這在老家是根本不可能的。」
鄭好說:「你這樣做,讓我對學醫也失去信心了。」謝彩霞說:「別這樣,你和我不一樣。」
鄭好說:「有什麼不一樣,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謝彩霞說:「你同我不一樣。你對中醫有很好的天賦,我預感到如果你在這條路上堅持走下去,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鄭好說:「謝謝,將來如果一無所成,我可要找你算賬的。」謝彩霞說:「倘若你成了一代名醫,數錢數到手抽筋,是不是會拿出一些給我這個慧眼識人的伯樂呢?」鄭好說:「那是一定的,不是拿出一些,是讓你過來幫着數。」
謝彩霞樂了,說:「我那不成你的會計了嗎?」鄭好說:「不是會計,是合伙人。」
安靜車廂里,兩個年輕人快樂的聊着,述說着久別重逢後的一些新鮮事。不時發出一陣陣開心的笑聲。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他們聊累了,才先後睡去。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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