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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分,何駿一個人默默走上天台,慢慢行至天台邊緣,手撫着女牆遠眺市區。
雪湖市的電力供應還沒恢復,整個市區一片漆黑,只有調皮的月光鑽出雲層的時候,才能隱隱看到沉默在黑暗中的建築群。
何駿呆呆地望着黑暗中的城市,忍不住一聲長嘆。
嘆息聲還沒結束,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何大哥,你怎麼了?」
「我擦!」何駿嚇得一個趔趄,差點沒從十八樓掉下去,扶着心臟連喘了幾口粗氣才緩過勁兒來,「琪琪?你走路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人嚇人嚇死人知不知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琪琪趕緊道歉。
何駿定了定心神,擦了擦額頭嚇出的冷汗:「你怎麼上來了?」
琪琪小心翼翼地說:「我聽見你出門,就跟出來了。」
軍方把原本互不相通的幾個單元打通,用一條走廊連接起來,硬是把好好的單元樓從內部改成了筒子樓,四個人的房間緊挨在一起,卻分屬三個單元。
何駿手裏的清單語焉不詳,他看房間分屬不同的單元,想當然地以為距離不近,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我去,差點沒讓你嚇出個``好歹。」何駿拄着胳膊趴在女牆上,呼呼地喘着粗氣。
「我真不是故意的……」琪琪囁嚅着辯解。
「好了,我又沒說你是故意的。」何駿直起了腰,「這麼晚了。找我幹什麼?」
「我,我只想跟你隨便聊聊。」琪琪弱弱地說。
何駿愕然回頭。黑暗只只能看到琪琪模糊的輪廓:「大半夜找我聊天?你沒發燒吧?」
「你才發燒!」琪琪惡狠狠地張牙舞爪,可是她馬上又收斂起來。「我有話想跟你說。」
「那也不用這個時候跑天台上找我吧?」何駿還是有點不理解。
「你當我願意嗎!」提起這事兒,琪琪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們倆跟尾巴似的一直跟着你,煩都煩死了。」
何駿登時失語,這是什麼邏輯?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我聽着呢。」何駿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和藹一些。
一男一女大半夜不睡覺,跑天台上來吹冷風,還要單獨說話,但凡是個正常人就會往歪處想。別說是樓下那兩個,就是他自己,心裏都有些長草。
只不過他還不至於禽獸到那種飢不擇食的地步……說句實話,他還沒自戀到以為琪琪對他有什麼想法。
畢竟他和琪琪相處的時間一共只有半個月,要不是那段時間的經歷比較奇葩,琪琪能不能記住他都不好說。
琪琪突然沉默下來,好一會兒才為難地說:「我就是想和你隨便聊聊,說點什麼都行。」
何駿愣住了,嘴角突然綻放一抹瞭然的微笑:「你……是不是害怕了?」
「我。我不知道……」琪琪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何駿看穿了,心底毫沒來由地一陣慌亂。
何駿理解地笑了:「你不害怕?我心裏可害怕得很。」
「真的?」琪琪懷疑地問。
「真的。」何駿微笑着回答,「每次穿越,我都會一直想啊想啊想。琢磨下一個時空是哪裏,到底會遇上什麼危險,會不是死在那裏……說句老實話。當年你要是晚一會兒出小區,八成活不到現在。」
琪琪心頭打了個突:「何大哥。你嚇唬我吧?」
「沒有。」何駿搖了搖頭,「剛到寒武紀我們就遇上了寒流。零下三四十度的大冷天,身上只有夏天的衣服,一天就凍死了很多人,凍傷的更多……算了不提這些了,你只要知道,任何一次們穿越都沒有這一次的準備充分,不管穿越到哪裏,這一次都是最安全的。」
琪琪默默走到何駿身邊,學着何駿的樣子趴在女牆上,腳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踢着地面:「你跟我說這些……是為了什麼?把我嚇走,省得拖後腿?」
「你怕嗎?」何駿不答反問。
琪琪沉默了片刻:「怕,但是我不會放棄。」
「我也是。」何駿說,「我沒想嚇走你,只想讓你知道,我到底經歷了什麼,讓你有點兒心理準備,保險起見,從明天中午開始穿上棉衣呆在屋裏別出來,明白嗎?」
軍方準備的物資齊全,每個人的房間裏都安置了全套的家具,還有滿柜子的衣服被褥,只不過軍方沒那麼多細膩的心思精心準備,所有的被服全都是成套的軍裝,衣褲鞋帽一應俱全。
軍方原本沒準備琪琪的份兒,正好頂了駱家琪的缺,不過兩人的身高雖然差不多,駱家琪的身板卻要比琪琪厚重不少,給駱家琪準備的衣服穿在琪琪身上,晃里晃當的像套了一條麻袋。
「我會的。」琪琪輕聲回答。
說到這裏,兩個人突然一齊沉默。
他們倆都想再說些什麼,可時間和空間的隔離,早就讓兩人疏遠了很多,甚至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沒話說是正常,有話說才是怪事。
良久,琪琪才打破寧靜的氣氛:「何大哥,你在想什麼?」
「我啊?」何駿微微有些失落,「我在想,明天就要離開了,這一走……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回到這個城市。」
琪琪又想起了雷宇,難過地垂下頭,語氣幽怨地問:「何大哥,真要打仗了嗎?」
「什麼?」何駿詫異地問。
「不是說核大戰能毀掉地球嗎?不是都知道核戰爭不能打嗎?不是都知道打仗要死人嗎?」琪琪連珠炮一樣問道。
何駿苦笑:「這些問題我哪說得上啊,我就是個成天貓家裏上網玩遊戲的死宅,哪有這個本事幫你分析國家大事?再說了,那些核彈全都是穿越來看,到底打不打,根本不是這個時空的正府說的算。」
說着他仰天長嘆:「咱們這個時空,或者還有其它很多時空,可能全都是棋盤上的一個棋子。連時空都是棋子,咱們人吶,連做棋子的資格都沒有,頂多是棋盤上的一粒灰塵,你說,一粒棋盤上的灰塵,有資格操心棋子怎麼走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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