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天空中金光閃耀,卻依舊是寒風怒號。
還沒等菩薩的佛偈聲落下,天九天上卻在這一瞬間落下了漫天金色的雪花。
看在眾人的眼裏,如同天空灑落漫天的金血。
聖人化道,天地同悲。
於寒冬中自九天之上落下的漫天血雨,落在天雲山上,便化作漫天的雪花,一朵朵金色的雪花。
「啊......殺了他們,踏平天雲聖地!」
眼見秋雲山鎮山之寶,唯一不出世的聖人葬身於深淵之下。
驚怒之中的公冶蒼龍大手一揮,跟大湖邊上的眾人吼了起來。
「兩位長老,諸位兄弟,大家一起動手,將天雲山夷為平地!」
幾乎就在這一瞬間,身為尊者之上修為的呂中雲看了一眼身邊的公冶繼民,跟帶着的長老和修士們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望着廣場上數千人冷冷喝道:「三大聖地的修士立刻退出天雲山,否則就跟天雲山的人一起去死!」
陰着一張臉,一襲黑衣鑲着金邊,生就一副鷹眼的公冶繼民點了點頭。
望向天將台上已經恢復了少年模樣,臉上蒙着黑布的李修元喝道:「我不將你碎屍萬能段,誓不為人。」
手中無劍,一臉寒冰的李修元並沒有理會他,而是跟搖光殿裏的納蘭若玉說了一句話。
就在呂中雲和公冶繼民集結從秋雲山帶來的上千鐵騎,欲要血洗秋雲山的一瞬間。
廣場上,以及各峰的長老弟子在尊者的招呼之下,已經團團將大湖包圍了起來。
雖然跟秋雲山數十位尊者的隊伍比起來,遠遠不夠。
只是無論是長老還是弟子的臉上,都是決一死戰的神情。
只要大殿前的尊者長老發出進攻的命令,他們會毫不猶豫地衝去跟秋雲山的鐵騎拼命。
連着澹如明月也發出了一聲怒吼:「活着,不好嗎!」
一道冷漠憤怒的聲音在廣場上,在大湖邊上響起,讓廣場上的修士渾身一陣寒冷。
這是鳳凰城發出了怒吼,他們不得不重視!
而大湖邊上的呂中雲卻仰天狂笑道:「區區一個鳳凰城,還管不了我們秋雲山,我們憑什麼聽命於你?」
「鋥!」的一聲響起。
卻是尊者之上修為的公冶繼民拔出手中的靈劍,冷冷喝道:「衝上去,天雲山的修士格殺不論!」
「你們是不是想多了?」
大殿前一直沒有吭聲的孟神通,終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如樓蘭城的講書先生一樣,今日的老人換了一身白衣。
就好像不想讓天將台上的黑夜,降臨在自己的身上一樣,就好像不願意沾上秋雲山的鮮血一樣。
老人跟自己的弟子,都換了一件如雪的白衣。
只不過,天將台上的李修元一身染血,還沒有換上新的衣衫。
哪怕老人此刻都沒有釋放任何氣息,只是最簡單的一句話,卻有一道不容置疑的力量,讓秋雲山的尊者長老們齊齊一驚。
「老東西你找死啊!」呂中雲抬起頭來,望向大殿前的老人。
「都愣什麼,衝出去,先砍了那個老傢伙。」公冶蒼龍在大湖邊上也吼了一嗓子,似乎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地方。
「鋥」一聲響起。
一道如龍吟般的劍鳴傳出,聲震九天,連廣場上的修士聞聲心頭齊齊一顫。
一道如金龍般的劍氣瞬間越過大湖,越過廣場上的眾人,斬破虛空,直往大殿前的孟神通而來。
如此一道恐怖的力量,出手之人竟然是一個尊者之上的絕世修士,只怕尊者巔峰之境的修士也休想在這一劍下活命。
廣場上所有人的目光剎那間齊齊望向大殿前,甚至有人忍不住驚叫了起來。
讓眾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時間像是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
老人靜靜地站在大殿前,用自己的身軀擋在了元尊和藥尊的前面。
一道恐怖的龍形劍氣迎面斬來,比天空中落下的一道閃電還要恐怖,連澹臺明月,歐陽漫雪也忍不住驚叫了起來。
「哥哥快閃開啊!」
廣場上響起了端木青青的尖叫聲,在這瞬間她一把抱住了端木慧容,因為實在太恐怖了。
面對這樣一道斬破虛空的毀滅之劍,老人只是揮了揮衣袖......
眾人的眼前,便再也看不到這如金龍一般的劍氣。
如之前的天將台上一般,聖人斬出的一劍,被手握金珠的菩薩揮手抹去。
還沒等眾人回過神來,「錚!錚!錚!」竹峰上的琴聲再轉,化為了金戈鐵馬的十面埋伏。
還沒等廣場上的眾人回過神來,恍若那一道如金龍一樣的劍氣,如何被老人揮手破去!
竹峰上的琴聲化劍,刺破虛空,往大湖邊上破空斬來。
正在轉身,欲從大湖另一端悄悄溜走,逃出天雲山的獨孤望。
這個出賣天雲聖地的掌教,在這一瞬間,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
當李修元身化地藏,往天將台下的大湖斬出一劍之時。
便有無數細若髮絲一樣的法則之力,隱匿於寒風之中,沒入了獨孤望和公冶蒼龍的身體。
以及呂中雲,公冶繼民,以及秋雲山數十個尊者,甚至上千鐵騎的體內。
這是天地間不同的法則之力,如二月春風於無聲中潛入了眾人的體內。
當納蘭若玉這凝聚了天地法則之力,以琴聲所化的劍氣斬在獨孤望頭上的剎那。
琴聲如若驚雷,驚醒了那無數的法則之力。
就在秋雲山無數修士的注視之下,天雲山的掌教如被千百道神劍斬過,整個身體化為成百上千的碎塊往四下飛去。
最恐怖的是,便是他使用一生的修為,欲以尊者之力恢復被斬肉身的當下......
才發現一切都是徒勞,法則之劍斬過,便是天道之力。
就憑他的尊者之力又如何逆天?
還沒等他發出第二聲慘叫,「轟!」的一聲,一團金色的火焰在地上無數碎塊上燃燒起來。
便是尊者之境,也敵不過這一道天地間的神火。
一道冰冷的聲音自竹峰響起:「這就是出賣天雲山的下場!」
「啊......玉尊出關了!」
廣場上,包圍在大湖邊上的天雲山弟子長老們發出一聲歡呼。
還沒等秋雲山的尊者們回過神來,天空中又傳來「錚錚錚!」的劍氣破空之聲。
這一回卻是輪到了秋雲山的尊者長老公冶蒼龍,便是被秋雲山的聖人帶下了天將台,也沒有逃過師徒兩人的追魂之劍。
天將台上響起了李修元怒吼:「這一劍,是替師妹一家斬你!」
「轟!」的一聲。
又一道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起來,公冶蒼龍連一聲悽厲的吼叫都沒有,便瞬間身死道消。
直到這一刻,回過神來的神尊才幽幽地嘆道:「原來師妹早就出關了啊?」
「不可能!」
呂中雲的心徹底沉了下去,望着大殿前風輕雲淡的老人,只見老人輕拂衣袖,靜靜地注視着他。
也注視着大湖邊上秋雲山的上千鐵騎。
看着死去的秋雲山掌教,看着死去的公冶蒼龍。
怒吼道:「為什麼,為什麼在這之前你不出手,裝成一個凡人的模樣來騙我們!」
老人搖搖頭,望向天將台上一身染血,如戰神一樣的弟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回道:「你抬頭看看,我的徒兒不一樣是凡人?凡人就不能修仙?」
「既然如此,為何你之前不出手?」
呂中雲依舊不明白,面對秋雲山聖人出世,面對自己帶着大軍降臨,大殿前的老人依舊沒有任何表示。
任由自己帶着眾人將天將台下的大湖,團團包圍了起來。
這一剎那,呂中雲和公冶繼民兩人有一種錯覺,大殿前的老人或許跟在天將台隕落的老人一樣,也是不出世的聖人。
否則,為何要等到最後一刻才出手?
「現在不是出手了嗎?」
老人緩緩開口,望着廣場上的眾人說道:「你們有什麼勾結我可以裝作看不見,但是你想滅了天雲山,那得問問我們師徒同不同意。」
「錚錚錚!」
天空中響起陣陣鏗鏘之聲,如萬道死亡之箭剎那出現,一時間遮天蔽日,在陰暗的天空中迴響。
琴如刀劍,廣場上眾人內心顫動。
看着天空中這一幕恐怖景象,大殿前的老人在這一瞬間仿佛化為一尊死神。
公冶繼民看着大殿前的老人吼道:「你敢殺我秋雲山的尊者,不怕我們來日找你滅門嗎?」
「你想多了,我會將你們統統化作竹峰上的花肥。」
李修元收回望向山下手神識,不再理會這些傢伙,而在抬頭試圖望向天穹的深處,望向天外天那青梨樹下。
喃喃自語道:「師傅,踏破這片虛空,弟子會不會就此離去?」
天空中自然沒有傳來老道士的回話,連神海中也沒有響起地藏的聲音,天地在這一刻無比的寂靜。
只有嗚嗚的寒風在他身邊吹拂。
心裏落寞之下,跟大殿前的老人說道:「老師,讓他們統統消失吧,不要再放虎歸山,免得來年害人!」
孟神通嘆了一口氣,他從李修元的聲音中聽出落寞之意。
於是,他也不再跟秋雲山的尊者們去講什麼道理。
下一刻,蒼穹之上有一個巨大的手掌緩緩落下,將整座天將台,將整個大湖,將這一方天地都籠罩了起來。
看在廣場上修士的眼中,看在秋雲山長老和弟子的眼中,這一隻巨大的手掌前一刻還有蒼穹之上。
下一瞬間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頭頂,人人都面臨着滅頂之災!
「鋥!鋥!」一陣劍鳴在空中迴響,卻是秋雲山的尊者們齊齊出劍,往天空中落下的巨掌斬去!
「我跟你拼了!」
呂中雲發出一聲怒吼,手中的靈劍再次斬出,一道金色的劍氣衝上天空。
「嗡!」天空中響起一陣驚天動地的劍鳴,還有一些若有若無,金針刺破肌膚的聲音。
沒有一個秋雲山的修士,能從這一聲劍鳴中逃脫。
早就如春雨一般潛入眾人身體的那些如髮絲一般的法則之力,被這一陣陣鏗鏘的劍鳴驚醒,於電光石火之間刺破他們的血肉。
刺破了他們的神海......
天空中的巨掌瞬間往下拍落,如輕風拂過天雲山長老弟子的身體,讓他們如浴春風,為之一振。
又似萬重雪山,重重地拍在天雲山尊者長老、上千鐵騎的頭上,沒有一絲憐憫之意。
伴着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傳出,圍在大湖邊的秋雲山鐵騎長老盡皆灰飛煙滅。
連着已經超越了尊者之境的呂中雲和公冶繼民,也在剎那之間被無數的法則之劍穿過,被這一隻巨掌拍得身死道消。
就在數千修士目瞪口呆之中,傾巢而出的秋雲山精銳之師,在這一瞬間化作了漫天的飛灰。
靜靜地,大湖邊上燃燒起熊熊的火焰,天空中雪花靜靜落下,也不能阻止神火將地上的塵埃焚燒一空。
嗚嗚嗚!
大湖邊上捲起了一道龍捲風,將化作飛灰的塵埃卷上了半空,往竹峰飛去......
「東風吹,吹來一張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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