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斷修羅第六百四十二章未知的危險,開花的樹神算子看了公冶野望一眼,二人一同往前走去。
百里雲煙往周圍靜靜地掃視了一番之後,大聲說道:「大家先停下腳步,不必驚慌,讓前輩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何事。」
眾人齊齊停下了腳步,望着神算子二人的背影紛紛議論起來。
公冶野望快步跟上神算子,跟他低聲說道:「這氣息不對,不過我們人多,也不用害怕。」
神算子點了點頭。
正如李修元說的那樣,只怕他要不了多久,還能在黑風沼澤中再突破一重修為,他也算是一個大修士了。
怎麼可以跟身後的這些傢伙一樣害怕?
二人一邊拔開水草,沿着堅硬的泥土走了一會,終於來到一處開闊的草地。
這裏野草矮小,顯然是地下是堅硬的碎石而不是沼澤,雖然四下無人,空氣中的血腥氣息卻越來越濃。
等到兩人踏上這片顯得堅硬的草地之時,神算子才驚叫一聲。
隨着這一聲驚呼,跟着吳玉蓮也自風中飛掠而來,來到了公冶野望的身邊,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三人往前看去,連吳玉蓮的臉色也瞬間變得蒼白。
輕呼一聲道:「這是妖獸,還是人為?」說着,拉着公冶野望的手往前飛掠數十丈,看着眼前的一幕發起呆來。
神算子快步上前,順前兩人目光往前看去,臉色瞬間大變。
只見這裏的草叢盡數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血腥氣息撲鼻而來,聞之欲吐。
在倒下的草叢裏,不同服飾的屍首倒在地上,還有許多被肢解,甚至失去了頭顱,看上去慘不忍睹。
饒是兩人在牛角鎮上目睹了那血腥一戰,但眼前這殘酷的一幕,卻也再次讓兩個男人震驚不已。
吳玉蓮深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走上前仔細查看起來。
跟兩人低聲說道:「這些應該是來自不同地方的散修,從這傷口來看,也不是刀劍造成,難不成他們遇到了可怕的妖獸?」
公冶野望面色漸沉,冷冷地問道:「算命先生,你看出來嗎?」
神算子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問道:「看來,黑風沼澤里的妖獸,不止我們昨天遇到的那兩個傢伙......」
吳玉蓮點了點頭:「正因為這裏危險重重,所以千百年來幾乎沒有人能活着從這裏離開。」
看着眼前這些慘不忍睹的一幕,吳玉蓮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揮手之間扔下一張黃紙,只聽轟的一聲,一道火焰熊熊燃燒起來。
公冶野望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也知道自己只怕無法掩埋這些傢伙的屍體。
最好的辦法便是一把火燒了,省得等到腐爛之後變成那些恐怖的瘴氣再來害人。
神算子看着草叢裏的腳印,扭頭跟吳玉蓮問道:「聖女你看這會是什麼妖獸?不會還是那黑風蛟的同伴吧?」
在他看來,倘若再遇上一個像黑風蛟那樣的傢伙,李修元又不在,光憑他們這幫人怕是難以應付。
吳玉蓮走了過來,看着草叢裏並不清晰的腳印,輕輕地搖搖頭。
靜靜地說道:「就算是再遇到之前那樣的傢伙,也不足為奇。」公冶野望聞言也皺起了眉頭,他可不認為自己是屠龍英雄。
吳玉蓮嘆了一口氣,說道:「怎麼說,你們這也算是幫我,又剛剛突破了一些境界,不能被這裏面的妖獸嚇退了腳步。」
隨着火焰漸漸蔓延開來,空氣中的血腥之味越來越難聞,連神算子也皺起了眉頭。
公冶野望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們繞過這裏!繼續往前吧。」
吳玉蓮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說得也得,我們
還是往南而去,爭取離開的時候也往南邊找路,不要再回到這裏了。」
神算子望着天空中的白雲,想着就算自己放下了殺戮,可是人在江湖依舊會遇到不同的危險。
倘若不是李修元跟着公主也來了這裏,他甚至後悔跟着公冶野望前來探險。
眼下的他,只想安安靜靜地修行,等着有一天能突破到那道門檻,哪裏想每天都在刀口上舔血?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在離開沼澤之前,我們切記不要分開,否則誰也不知道有什麼樣的危險!」
三人在這一瞬間抬頭往前方望去,只見眼前一片茫茫的青草,秋風吹過,也不知道隱藏着什麼樣的秘密。
這一瞬間,兩人不約而同想到了在那古樹下入定的公主,以及搭了一個木棚守了邊上的少年。
公冶野望忍不住嚷嚷道:「你說,他又不喜歡公主,為何這般心甘情願地呵護着她?」
神算子搖搖頭:「等你想明白這個道理,也不用他來救你了。」
吳玉蓮扭頭往後方走去,一邊說道:「走吧。」
......
就在一幫人往沼澤的南邊,去尋找新的機緣之時。
古樹下的李修元剛剛把兩種不同妖獸的肉乾烤完,累得他不得不取出竹椅,躺在上面,手裏捏那古玉把玩。
看着上面的圖案,想着宇文琉璃看懂了石碑上的蝌蚪文,難不成,小蝶兒能在雲天虹的幫助下,看懂這古玉上的秘密?
難不成,這就是他來到黑風沼澤所能得到的機緣?
可那女子分明說,這裏還有更多神秘之地,等着他們去探尋?而自己卻不得不守在這裏。
直到過去了一天一夜,樹下的宇文琉璃也沒有睜開眼睛,就跟在小金山上涅槃了一樣。
而石碑世界裏的宇文琉璃哪裏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
當下的她,感覺自己就跟那顆種子一樣,也在發生一些微妙的變化。
就在她伸出小手欲要去觸摸那片嫰葉的剎那,一朵金色的火苗,出現在她的掌心。
若是李修元此刻在她的身邊,就會發現公主在這一瞬間發生了一些變化。
卻是那種子上的紋路在跟玉板融合之後,化入了石台之上,而石台上那些不規則的細紋,就在這一道火光燃燒的瞬間。
化作那撲火的飛蛾一般,紛紛往宇文琉璃掌心的火焰飛來。
於是,這些金色的火色中出現在細細如金絲一樣的紋路,而這些細細的金絲卻順着火苗鑽進了她的掌心。
「轟!」的一聲響起。
掌心的火焰瞬間變成了兩朵,不,應該是三朵。
而那正在緩緩生長的青芽,卻在這瞬間猛然拔高了一些,自粗大的根莖中抽出第一根枝條。
從三片葉子的模樣,長成了三根枝條,枝條上又生出了二片葉子。
一番神奇的變化,讓一顆種子發芽之後,終於變成了一棵小樹,在少女的面前漸漸長高。
「這也太快了吧?」
宇文琉璃搖搖頭,看着掌心裏的火焰由一朵變成了三朵;石台上的小芽在火焰變化的那一瞬間,長成了一棵小樹。
想了想,拿起擱在地上的酒瓮咕嘟,咕嘟喝了幾口,然後揮手之間,將剩下的靈酒澆在了小樹之上。
「無所謂了,等出去了,再跟他要一瓮。」
有李修元在自己的身邊,她毫不在意身上的靈酒,卻不知道,便是這樣的靈酒連李修元也不多。
就算再要,怕是只能給她黑豆酒了。
卻不料小樹苗在喝了天地間最為神奇的靈酒之後,瞬間又長高了
一些,眼見就成了二尺高的小樹,奔着三尺去了。
很快,小樹的葉子上也出現了第一道紋路,一道綠色的紋路。
就在她的注視之下,葉子上出現在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紋路,直到小樹長成了三尺高,又生出了三根小枝條,長出更多的葉子。
而葉子上的紋路就像在她眼前放大了十倍不止,那些細細綠色的紋路正在裂變,蔓延。
就像那消失在她掌心中的三朵火焰,那些細細的,金色的細條鑽進了她的身體之中。
在她的經脈中,在她的血管里,在她的骨骼之中伸延,蔓延。
最後,在不知不覺中,連她的血肉之中,連手心的掌紋,連着一身的肌膚,都出現在細細的,金色的紋路。
樹葉上的紋路進裂變,在進化。
她身體裏的紋路也在裂變,在進化。
最後一路直往她的神海而去,在神海的天空中瀰漫開來,就像一朵雲飄來,在陽光的照耀下,就像有千萬細細的金光穿過一樣。
天空中的陽光照進了石碑的世界,也照耀在小樹上面。
巨大的古樹上,有隔夜的露珠滴落石碑,瞬間也在滋潤着小樹生長。
天地萬物,都在這一刻發生驚人的變化。
在李修元的注視之下,三丈高的石碑下面突然生出細細的根須,這些根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四下蔓延。
最後,在他的面前順着古樹的根須,一直伸進了沼澤之中,然後拼命地吸收沼澤里的養分。
陽光,雨露,肥料,使得小樹在宇文琉璃的面前變成了大樹。
而宇文琉璃這一瞬間也在變成了真正的中年婦人,身體裏的那些紋路從金色,漸漸變成了紫色。
「難不成,你要長成外面的那棵古樹嗎?」
宇文琉璃看着面前的大樹,這個時候她已經看不清樹葉上的紋路,因為她的眼瞳里已經佈滿了細細的紋路。
甚至隱隱的光芒在她雙眼流轉,就像夜裏的星空,星光閃耀一樣。
宇文琉璃甚至在想,倘若眼前的大樹一會開花,結出神奇的果實,不知道她能不能帶出去,給李修元嘗嘗?
伸出手,她試着讓掌心裏的那一道火焰,在這棵樹上,在既然開出的花兒,果實上烙上自己的印記。
只不過,火焰沒有出現。
她卻有一種錯覺,自己仿佛跟這棵樹化為了一體,因為,她嗅到了淡淡的花香。
大樹終於開花了,接下來,要不了多久應該可以結出累累的果實吧?
很快,樹上的花兒已經佈滿了石碑里的世界,在她身邊落滿了芬芳的花瓣,一陣風過,樹上的花兒轉眼就謝了。
又是一陣風過,連掉在地上的花瓣也被風吹出的石碑的世界,往樹下,躺椅上做夢的李修元拂去。
夢裏的少年回到了兒時的風雲城,春天裏,滿城都是杏花的芬芳。
走在街上,不,應該是躺在春風書院的屋檐下,一陣風過,將那漫天的花瓣吹拂而來,落在他的身上。
轉眼間,漫天的杏花變成一張花被,蓋在他的身上。
淡淡的花香,裝飾了少年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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