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用得着這麼猴急?」
日向日足剛剛才自我安慰妥當,這時又炸了:「她們才剛剛十五歲!」
「急什麼?我又沒打算現在怎麼樣…」
無夜揮了揮手,雲淡風輕道:「只是她們每天都呆在我那邊,這裏本來就只相當於一個睡覺的寢室,所以睡哪兒不是睡?反正她們也不會留戀。」
噗噗噗…
日向日足被他的大實話扎得渾身是血。
「還有個雛田呢!我看你怎麼擺平!」
他拂袖而去。
無夜看着他離開,臉上故意擺出來的神情漸漸收斂。
他不得不在找雛田之前,把日向日足逼得離開。
雖然兩個人像連體嬰兒一樣形影不離,但無夜還是知道她們倆的個性差異。
花火大大咧咧,很聰明,也沒那麼糾結,她很容易從情緒中走出來,也不太會在意無夜喜歡,亦或是不喜歡她。
她更在意的是,她自己能不能和他在一起。
但雛田不同。
無夜早就發現,雛田心思澄澈,目光鎖死在他身上後,就不會再離開。
但不愛說話、靦腆的人,往往心思敏感。
因為她們有很多時間與自己相處,一旦陷入進去,就很難走出來。
無夜不讓日向日足跟着,就是希望自己與雛田交談時,不讓她因為外界影響而展現出防禦狀態。
他想看到真正的她,一個剝開了所有保護色的她。
「雛田…」
無夜拉開了另一邊的房門。
少女抱着雙膝坐在窗前,呆呆的望着窗外,這時回過頭來,長發披散開,透着股寧靜。
「叔叔…你來了…」她輕幽幽的道。
「嗯,我來了。」
無夜在她身旁坐下,還沒說什麼,雛田卻自己靠了過來,將腦袋靠在他肩膀上。
淡雅的發香侵襲鼻腔,無夜有些出神。
火一樣的花火,水一樣的雛田。
「叔叔,我想過了…」
她清澈見底的眸光流轉過來:「只要花火願意,我隨時可以幫你復活…她…」
無夜呆了下。
「就算你要讓她佔有更多的時間也好,就算要全部的靈魂也好…都無所謂…」
雛田抱緊雙膝,聲音低幽,了無生機。
「你在瞎說什麼?」
無夜皺眉道:「我怎麼可能要全部的靈魂?」
雛田抬了抬眼眸,不是看他,卻是看向窗外…飄飄揚揚的落葉。
「每個人都會凋零的,」她的小嘴輕輕抿着,「所以,既然我們是佔據了她的靈魂在活着,那就都還了吧…」
「也許…也許這樣…」
她終於回過眼眸,來看無夜的側臉,腦袋依靠得更緊了些:「這樣…」
雛田閉上了眼睛:「你看我的時候…才會看到真正的我…」
無夜卻伸手狠狠揉了揉她的頭:「你的小腦袋裏到底在瞎想些什麼?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把你們當作是姐姐,我一直都知道你們不是。」
他輕聲道:「我知道你喜歡壓花,花火喜歡香蕉和牛奶,你們都討厭芹菜,這些和姐姐是不一樣的…」
這些話,他沒必要對花火說,但卻必須和雛田說。
因為她的小心思更敏感,沒有那麼大大咧咧的。
「是你們治癒了我,這些年你們的陪伴是無法替代的,你們,只代表着你們自己。」他低低的道。
雛田抬起眼眸,怔怔的望着他,眼底霧氣瀰漫:「真的…嗎…」
「嗯,我保證。」
無夜點頭。
雛田好一會兒不說話,卻又在某一刻懷疑道:「你是不是在說好話騙我?」
無夜失笑:「我騙你什麼?騙你復活姐姐?之前你都答應了,我還有必要騙?」
「你不是騙我復活她,你是…」
雛田咬着下唇,臉色紅潤,仿佛要化身蒸汽姬。
「你是要騙我…騙我還像以前一樣…整個…整個心裏都是你…」她結結巴巴道。
看到她腦門上漸漸冒出來的蒸汽,無夜才算確定她真正的開始恢復了。
他忍不住湊過去,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口。
輕柔的嘴唇貼上來時,雛田整個人都被定了身。
隨後腦門上發出蒸汽姬的鳴叫,腦袋一歪,嚶的一聲,華麗麗的暈了過去。
無夜看着軟倒在自己懷裏的少女,果斷伸手,往她…人中位置按了上去。
「嚶…」
雛田又嚶嚀一聲醒了過來。
然後就看到無夜將她橫抱在懷裏,全身上下都被他的氣息包裹。
「這都受不住…」
無夜的手指從她鼻樑下,按到了她柔軟濕潤的小嘴上:「我要是咬這兒的話,你可怎麼辦?」
想想那場景,蒸汽姬就要暈過去了。
「還有很多事呢,雛田…」
無夜一手托着她身子,一手從她唇上划過臉頰,撫摸眉眼,順過鬢髮,最後輕柔的搓捏着她的耳朵。
雛田腦袋暈暈的,總算沒立刻暈過去。
無夜很喜歡她的長髮,和她乖巧害羞的模樣。
她本來就不是姐姐的影子,花火也不是,他從來都明白這一點。
而現在,他必須讓花火和雛田也明白這一點。
「你自己再好好想想,想想我有沒有哪一刻看着你們的時候,看的不是你們…」
他輕柔的將雛田放了下來,讓她靠在了床頭。
無夜站起身來:「等你們想得明白的時候,就搬來隔壁,我已經和你們的爸爸說好了。」
雛田不敢看他,但低垂的目光明顯一亮。
搬去隔壁的話,就可以明目張胆爭寵了吧?
還沒想明白靈魂救人的事,她就想到之後的宅鬥了…
「等…等一下…」
無夜就要離開房間時,雛田忽然叫住了他。
「嗯?」
他回頭看她。
雛田雙手擋着小臉,紅着臉不敢看他,卻又柔柔的道:「我…我沒事了…不要擔心…」
無夜的心一下子就被她化開來了。
他踏出房門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大步回到床邊。
雛田感到奇怪,下意識抬頭看他,卻在下一刻睜大眼眸。
無夜右手托着她後腦勺,灼熱的氣息印了下來,將她柔軟濕潤的小嘴唇包裹住。
「嚶!」
雛田幾乎沒能體會到初吻什麼滋味,就暈了過去…
「唔…」
反倒是另一邊的花火,忽然臉紅紅的,眉眼泛起水潤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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