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不錯呢,玖辛奈…」
輝夜也在這時站起身來。
筆挺的背後萬千雪發飛舞,美好如夢。
「以後無夜的生活,就麻煩你多費心了…」
她就像個真正的姐姐一樣,將自己的弟弟託付給了他的妻子。
玖辛奈亮晶晶的大眼睛微微閃爍着。
她忽然有種預感,輝夜可能要離開了…
「我會的,姐姐。」她認真說道。
「嗯。」
輝夜點了點頭,隨後走向了無夜。
無夜看着她腳步輕盈的來到身前,看着她伸出手來,便也伸手。
兩人緊緊相擁。
輝夜在他肩頭靠了會兒,接着緩緩抬起螓首,清亮的雪眸映入無夜眼帘深處。
薄軟的柔唇貼了上來,四唇相抵,雙目閉合。
兩人久久未動。
玖辛奈在一旁看着,居然沒有產生一絲女人的嫉妒。
更神奇的是,她還覺得這一幕非常美好…
「新婚快樂…無夜…」
輝夜鬆開了無夜,衣袂飄飄,獨自走出了房間。
無夜默默看着她的背影,嘴唇緊緊抿起…
輝夜在轉過彎後,在兩人看不見時,忽然抬起玉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這種感覺是…靈魂牽引?」
她轉頭看向另一邊。
她有點記得,那是日向日足搬出去後的住所。
「怎麼會…」
輝夜心裏泛起古怪之意。
「那裏似乎有我之前缺失的靈魂之力…」
她重新抬腳,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默默關上門,陷入思索。
「那是我的下一世嗎?所以之前才有直覺,不能立刻離開?」
「如果我現在放開對靈魂的束縛,我的靈魂就會被吸引過去…」
「可是…」
她忽然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我會失去記憶…」
「而且…」
「總覺得還差了點什麼…」
「下一世終究不是這一刻的自己,我需要身體,屬於我的身體…」
窗外。
一輪彎月在幽幽閃光…
另一邊,主宅臥室。
無夜看了好一會兒,玖辛奈也沒有打擾他。
「無夜,姐姐她…感覺好虛弱…」玖辛奈輕輕道。
「嗯。」
無夜背對着她,過了會兒輕微的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微笑着轉過身來拉起了她的手:「今晚是屬於我們的了。」
玖辛奈的小手被他溫暖的包裹着,心裏也跟着暖洋洋起來。
「姐姐會怎麼樣?」
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無夜另一隻手抬起,輕柔的撫摸她火樣長發,道:「不要擔心,無論過程怎樣,結果總會是好的…相信我。」
「結果…總會是好的…」
玖辛奈喃喃低語,隨後抬起眼眸:「我會幫你的。」
「好。」
無夜笑了笑,忽然上前一步,身體蹲了下,雙臂圈着她彈力十足的大腿,猛然站起,將玖辛奈高高抱起。
「啊唔!」
玖辛奈下意識一聲驚呼,隨後雙手抱住他脖頸,上半身壓着他的肩膀,小球兒晃蕩着。
因為只穿了一件浴衣,所以內里沒有遮擋…
「嗚嗯…」
無夜的手臂圈着她大腿,由於太光滑,所以她慢悠悠的滑落下去,令無夜的手拖在了臀後。
玖辛奈就像是坐在了無夜手上一般,只是身下沒有衣物…
她的臉蛋一下子紅潤起來:「放…放開我啦…」
無夜卻哈哈一笑,走到床邊坐下。
沒有放下她,反而將她橫放在自己腿上坐好,像抱着個孩子般將她圈在懷裏抱緊。
「玖辛奈…」
他的臉頰伸上前,輕柔貼着她馨香的肩頸處,閉上眼睛靜靜感受,整個人也仿佛變得安寧起來。
玖辛奈剛開始還感覺到心慌慌的,但無夜好一會兒沒有動作,她的心也就慢慢平復許多。
「無夜…」
她腦袋輕輕側了些,將自己的臉頰與他的頭髮緊緊相靠。
這樣的親密,和彼此依賴的擁抱,令她心神暈乎乎的,恨不得時間永遠停留在那一刻…
「玖辛奈…」
但這時,無夜卻貼着她的小耳朵輕聲開口:「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當然記得呢…」
玖辛奈抿着嘴兒,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
「六歲的時候,我來了木葉,成了班裏的插班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是外來的,那時候好多人排擠我,還嘲笑我的紅頭髮…」
她的目光迷離恍惚,陷入十幾年前相遇的回憶里。
「當時可奇怪啦,每次有人嘲笑我,第二天他們就會鼻青臉腫的來上學…」
「沒過多久,就再也沒人敢惹我了…」
玖辛奈輕聲笑了笑:「後來水門偷偷告訴我,是你放學以後教訓了他們…」
「原來是水門啊…」
無夜抬起腦袋,伸手摸摸她溫暖如玉的臉龐,笑道:「那時候我還覺得奇怪,明明他們都被警告過了,怎麼還有人敢告訴你真相。」
玖辛奈抬起眼眸瞄了他一眼,撇了撇小嘴兒:「我那時候想謝謝你,還想和你交朋友,因為都沒有人跟我親近,結果你每次看見我就像看見了貓的老鼠,有多遠走多遠…」
無夜默然不語,心思也回到了當時糾結無奈的時刻。
「後來,我生氣了,不想再接近你…」
玖辛奈臉上浮現一抹溫暖的笑意:「可水門真是你的好夥伴…他告訴了我,你是因為喜歡我所以才不敢和我接近…」
無夜:「……」
水門真是好助攻啊…
那時候他自己也很奇怪來着,明明不想那么小和玖辛奈產生瓜葛,但她怎麼就一次次自己貼上來…
「可惜水門錯了,他完全想錯了,」玖辛奈回憶起當初那一幕,臉上的黯然還是掩飾不住,「你這傢伙不是好人,你是故意那樣對我推推拉拉的,就是為了享受不確定性的心動和曖昧,而等我七歲和你表白的時候,你就…你就…」
七歲的那一年,男孩在她一顆水晶般的少女心上狠狠刺了一刀。
直到如今,撕開來依然鮮血淋漓…
「玖辛奈…」
無夜環繞她柳腰的手臂漸漸收緊:「對不起…」
「都過去了呢…」
玖辛奈反手抱他,臉上黯然之色漸漸消失:「不管怎麼樣,從那以後,你就再沒有讓我失望過。」
「可是,玖辛奈…」
無夜的聲音有些乾澀:「你是我傷害得最深的一個…」
不像小南,是說清了一切之後的選擇;
不像綱手,是輿論爆發後自己做出的決定;
也不像輝夜,光是想着未來的分離,都撕心裂肺。
只有玖辛奈…
她是無夜沒有想好怎麼處理力量與情感時,做下的最大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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