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首長們每次去師里開會的警衛員,只要有空就會聚在一起相互交流。
但是射擊比賽的槍聲如此密集,一眾警衛員還是第一次遇到。
八路軍缺少彈藥,瞎折騰子彈可不成。
有消息靈通的警衛員已經知道九營帶回來不少彈藥。
據說有四萬發
來開會的差不多二十餘個團,一個團能分到兩千,如果是兵力只有千餘人左右的團,一名戰士能分到兩發!
三槍八路至少能變成五槍八路。
射擊比試還沒開始的時候,師警衛員立宣佈改規則。
一眾警衛員驚掉了下巴.
師警衛員口中獨立團那條叫大狗的混蛋,直接帶着人將當靶子的木樁插到三百米開外。
這麼遠.連目標都看不清楚,還比什麼?
兩百米開外擊中目標不是沒聽說過.只不過那是傳說好不好?
正常戰士槍法練習考核,都是一百米為標準。
偏偏師警衛員說大家都是選出的好手,自然要將標準提高。
可是你放兩百米,不是成心為難人麼?
當首長警衛員,考量的是綜合能力,並不一定是槍法好就能當警衛員。
七嘴八舌吵了半天總算安靜下來。
就算打不過也不能慫!
再說步槍子彈由獨立團「贊助」,當成練槍法也要爭取這次機會。
要是真有人能這麼利害,甚至還可以找這位交流一下射擊技術。
一個組十人,趴在一排,遠處連靶子都懶得做,直接插一根木樁完事。
打一排槍就是五十發子彈。
就這一次比試,估計得用上五六百發子彈.
距離太遠,似乎不是在比誰能打得更准,而是看.誰打出的子彈能上靶!
大狗五發全中,關鍵他的射擊速度還很快。
立即被一眾警衛員給圍住,要他講射擊經驗.
「特麼三點一線是基礎只要你能打上一千發子彈,隨便瞄瞄就能擊中目標.」
「切打一千發?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我們團神槍手都在前線,誰會傻到把神槍手用來當警衛員!他們團長一定怕死」某位老陳醋喝多了冒酸。
「說得對,特麼在團長旁邊的都是窩囊廢物.」大狗說完故意轉頭看了旁邊的小豆一眼。
大狗並沒有意識到,此話一出,打擊了一大片。
旁邊的一位立即不幹了:「哎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照你這麼說.咱們當警衛員的都是白吃飯的廢物?」
「特麼沒說你」大狗趕緊解釋。
「那你是在我說了?」另外一位瞪着大眼擼袖子:「來來來咱們練練!」
大狗無奈:「哎呀,我說我自己行了吧?」
「你是哪個團的?」
「特麼獨立團警衛排排長,我叫小豆。」
「小豆?好,我記住你了.」
旁邊的小豆腦子有些懵,大狗這是在給自己拉仇恨,還是在給自己長臉?
晌午剛過。
會議比預料中結束得要早。
獨立團炊事班直接將午飯送到會議室。
看着飯盒上邊半寸厚的條子肉,旁邊邊還擺着一條比大指頭還粗的魚.
下邊竟然是白米飯
用肉湯澆過的白米飯!
一眾團長們有些傻眼
大政委坐在上邊沒發話,沒人敢動勺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陸團長。
「大夥不要客氣,儘管敞開肚皮吃,這回不僅是傷員,戰士們都有.就連河對面的村民們都從人有份」陸團長站起來解釋:「魚是從河裏撈的,今年水少,魚的個頭也比較小,至於這肉是戰士們在深山裏打了一窩野豬,都放了半個月了,山里缺鹽,沒辦法長期保存,再不吃可能都要放臭了.」
某個團長鼻子湊近飯盒聞了聞,立即嚷嚷道:「什麼要放臭了,本來就臭了!」
陸團長看向政委,有些心虛:「大政委,你就吃吧,炊事班那邊還有呢」
大政委面色嚴肅:「你確定人人有份?」
陸團長有些尷尬:「我保證人都有份」
補充團的陳團長看到大政委面色不好看,作為陸團長鄰居加「親家」,趕緊站起來解圍:「大政委,這事倒怨不得陸團長,獨立團的伙食開得好,是因為他們打鬼子搞繳獲確實厲害」
某個團長不以為意:「有多厲害?」
陳團長四下看了看:「大夥應該都聽說過,以一個排打縣城,調動一個鬼子大隊不得不放棄掃蕩回援縣城,以一個連遲滯南路半個師團鬼子,為師部轉移贏得寶貴時間,去年總部被圍,各部奉命增援,九營那時候還是一個連,將一個大隊的鬼子引走。」
「噫,我記得簡報上好像是寫過這事,那個老陸啊,真是你們團的兵?趕緊把那個排長叫來咱們看看.」
另外一個團長立即站起來問:「老陸,那次讓挺進隊撲了個空.好像是丁得一政委帶隊的吧?」
「老陸,我倒是聽說是有一個連引走了一個大隊的鬼子,是你們獨立團?」
「咱們師光獨立團就有三個,要是加上各軍分區的自有小編制,十幾個獨立團肯定少不了.」
大政委臉色緩和了不少,然後揮了揮手:「我曉得你們說的是哪個,都趕緊吃飯.」
一團長挑起面前的那塊條子肉聞了聞:「哎,大政委,那我可真吃了?」
他旁邊的團長立即大聲吆喝:「有本事的吃肉,沒本事的喝粥」
陸團長趕緊湊到大政委旁邊:「大政委你看我們獨立團人多槍多,能不能給一個正式番號?」
「咱們是有信仰的革命軍人,要時刻牢記我們肩負民族希望,重慶那傢伙只給了我們三師九團的編制,打鬼子咱們悄悄眯眯的打,你懂不懂?再說,番號只是一個數字,只要你能打鬼子,你看在座的同志們是不是都知道你啊?」
一名團長跟着附和:「政委說得有道理,槍打出頭鳥,要是你們的戰績被小鬼子知道,說不定他們的挺進隊隨時會找上門來.」
陸團長不由得一陣後怕,獨立團還沒有正式番號,就跟鬼子挺進隊幹了五六回!
甚至酒站還被鬼子挺進隊連續盯上過兩回。
好像這些事全都跟不省心的九營有關係.
「都愣着幹什麼?趕緊吃飯,下午都還要趕路回各自駐地.」
野豬肉哪怕是風成肉乾,在缺鹽的情況也無法長期保存。
發臭的肉仍然是肉,炊事班又蒸了半天,估計再厲害的細菌也殺死得差不多了。
會議室里立即一陣風捲殘雲。
十多分鐘後,乾乾淨淨的飯盒被炊事班的戰士們收走。
一炊事班戰士問:「哎怎麼地上一塊魚骨頭都沒看到」
「嚼碎了吞了唄.」
「你怎麼知道?」
「你到酒站第一次吃魚的時候,吐骨頭麼?」
「第一次?呃.你說得好像.有道理.」
飯後。
團長們帶着各自警衛員離開酒站回各自防區。
某團長看着警衛員孫定國無精打彩,順口問:「怎麼,這次比拳腳又輸給了瘦猴?」
孫定國哭喪着臉:「原本跟他打了個平手,後來輸給一個姓『瓢』的獨立團戰士.」
「你說啥?姓朴?那傢伙是不還會說些鳥語?」
「就是,你知道他?」
「哈哈,你輸給他,不冤,那傢伙心狠手辣,你們孫家拳法要講什麼武德,打不過他也正常。」
「就是,那傢伙一上來就偷襲.」
「這能怪人家麼?在戰場上,你跟敵人對上眼,難道你還跟敵人說請賜教,你先開槍.」
「噫,團長.你好像親眼見過一樣?」
「那朴的那傢伙是總部的教官,不知道怎麼躥到獨立團來了,以後你見到他就動手,他那三腳貓功夫不是你的對手。」
「原來是這樣」孫定國晃了晃拳頭:「下次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團長點頭:「對嘛,咱們要從失敗中吸取教訓.」
【接下來的幾章,順便說說近藤新八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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