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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孤忠李定國一三九孔有德公報私仇沈永忠棄城而走在得到馬進忠部兵不血刃奪取武岡的消息後,定國很是振奮,立即傳令各路兵馬合擊寶慶,打算畢其功於一役,徹底將清軍趕出湘西。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再說清軍方面,自從張國柱的八千綠營精銳在靖州全軍覆沒後,清軍在湖南境內最大的機動力量已被完全摧毀,沈永忠在辰州聽聞明軍攻克武岡,擔心寶慶有失,全局崩壞,連忙帶着一萬綠營兵走沅江水路趕回寶慶,並于楓木嶺渡口登岸。
說來也巧,定國率領的五萬大軍也剛好在半個時辰前從這裏渡過了沅江。定國正打算揮軍向寶慶進發,突然接到緊急軍報說後方渡口出現大股清軍,定國大吃一驚,連忙下令全軍調頭折返,佈陣迎戰。
當明軍殺回渡口的時候,清軍才剛有一半人登岸。沈永忠沒有料到居然會在這裏撞見明軍,忽見明軍殺至,沈永忠嚇得是魂飛魄散,竟愣在原地,一時不知是該戰還是該逃了。
「快!護送將軍上船!」沈永忠身旁的幾個心腹最先回過神來,趕緊手忙腳亂地抬起沈永忠,回頭就往船上跑。
雙方旋即在渡口上展開了激烈的白刃戰,明軍數量十倍於清軍,就算綠營兵再能打,也是雙拳難敵四手,這些登岸的五千多清軍很快就被截成了兩段,首尾難以相顧。
定國坐鎮後方指揮,見遲遲無法取勝,立刻派吳三省、郭尚賢二人各率一千精騎從左右兩翼包抄。在兩支明軍精騎的穿插包圍下,清軍很快陷入重圍,除了身後的茫茫江水,已是無路可走。
就在清軍軍心動搖之際,忽然有人大喊一聲:「續順公已經跑了!大家趕緊逃命吧!」
眾清軍聞聲抬頭看去,果不其然,載有沈永忠和還沒來得及登岸清軍的船隊早已駛至江心,漸行漸遠了。
眼見被人拋棄在渡口,這些被圍清軍立馬炸了鍋,原先還能勉力支撐的陣腳頓時大亂,小規模得逃竄迅速演變成了大規模的潰敗。
見此情景,定國不禁大喜,連忙吩咐身旁傳令兵道:「敵軍已是無路可退,正可以打成一次漂亮的殲滅戰!速速傳令眾將士奮勇殺敵!不得走脫一個韃子兵!」
在定國的嚴令下,一時間狹小的渡口上哭爹喊娘之聲不絕於耳,到處都擠滿了驚慌奔逃的清軍士卒,眾人你推我搡,許多人都被擠入了湍急的沅江中,淹死者更是不計其數。
此戰,明軍大獲全勝,清軍死傷及降俘者多達五千一百六十三人,將官陣亡三十九人,另繳獲戰馬近千匹。
沈永忠帶着五千殘兵一口氣逃出十幾里外,方才停船靠岸,狼狽逃回了寶慶府。
在領教過李定國的厲害後,他深知湖南局勢僅憑一己之力已是無法挽回,趕忙命寶慶知府馮桓為使者,前往桂林向定南王孔有德求援,邀其出兵,裏應外合將明軍聚殲於城下。
馮桓奉命趕到桂林求見孔有德,見是寶慶知府來了,孔有德心中頓時有了數,然而在表面上,他卻還是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若無其事地詢問道:「喔?真是稀客!今天是什麼風把馮大人給吹來了?」
馮桓哭喪着臉,叩首哭訴道:「王爺!那李定國來勢洶洶,連克沅州、靖州、武岡諸府,續順公勢單力薄,抵擋不住,如今正困守於寶慶孤城,特命下官前來桂林求援,懇請王爺儘快發兵!若是遲疑,湖南全境不保!」
沒想到孔有德因其先前與沈永忠有隙,聽後反倒哈哈大笑一聲,捋須言道:「這續順公真是好打算啊!自己心虛不敢來,卻讓你馮大人來!馮大人啊,非是本王不給你面子,實在是你有所不知,那沈永忠真不是個東西!本王舊年向他借支衡、永錢糧,以解一時之急,誰知他不借也就罷了,反倒上疏彈劾本王,惹得皇上龍顏大怒!今日地方有事,方才想起向本王告援,做夢!你且回去跟他說,本王三鎮分駐於各府,如何借發?」
馮桓見孔有德話中竟有公報私仇之意,雖不願介入二人之爭,但還是好言勸解道:「王爺大人不計小人過,還當以社稷為重,湘桂兩省本是唇齒相依,若湖南失守,廣西亦將不保,還請王爺摒棄前嫌,速速發兵救援!」
不想孔有德卻是面無表情地答覆道:「馮大人所言,本王豈能不知?並非本王公報私仇,實乃本部兵馬分駐各地彈壓叛亂,實在沒有多餘的兵力能夠前往增援,還請馮大人諒解!」
見無法說服孔有德,馮桓也只能是一聲嘆息道:「既然如此,湖南危矣!」
孔有德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做出送客的手勢:「馮大人請回吧!本王還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了!」
馮桓悵然若失地回到寶慶,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跟沈永忠複述了一遍,沈永忠知求援之路已被徹底堵死,遂召來城中諸將,對他們言道:「諸位,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明軍來勢洶洶,寶慶已是危在旦夕,然而孔有德那個老狐狸居然見死不救!事已至此,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必須立刻突圍撤出寶慶!」
張國柱心中對明軍頗為忌憚,當即向沈永忠分析道:「以末將之見,咱們目前有兩條路可走,其一放棄湖南,退入廣西,與定南王所部匯合,再圖反攻!其二北上退守岳州,一旦明軍有圖謀長江之舉,則立即泛舟退往江北,可保萬無一失!」
沈永忠與孔有德矛盾頗深,又怎會答應去投孔有德,當即連連擺手,堅決拒絕道:「我軍若撤入廣西,孔有德那廝定然不會相容,到時候寄人籬下,仰人鼻息豈不是自取其辱?況且一旦咱們去了廣西,明軍見本帥與孔有德合兵,斷然不會再打廣西的主意,這樣老狐狸反倒能夠高枕無憂了!不可!斷然不可!」
「將軍,您的意思是打算北上?」張國柱明知故問道。
沈永忠嘴角微微上揚,冷哼一聲道:「正是!我軍宜當北上,退往岳州坐山觀虎鬥!本帥倒要看看,究竟是這老狐狸厲害,還是那李定國厲害!」
張國柱自靖州之敗後,至今驚魂未定,沈永忠說要避戰退往江北正合了他的心意,立刻表示贊同道:「將軍高見!末將也認為北上岳州,進可以攻,退可以守,更為穩妥!李定國若想北上,必然要先行掃除後顧之憂,絕不會容許定南王在其身後!一旦定南王戰敗,將軍正好可以藉機上奏朝廷,參他今日見死不救之事,那時龍顏大怒,豈能有他的好果子吃?」
沈永忠聽後很是得意,一門心思就想看孔有德的笑話,旋即拿定了主意:「張總兵之言正合我意!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李定國勢大,本帥既然惹不起,還躲不起麼?傳令三軍,今夜全部撤出寶慶退往岳州!這寶慶府權且當作本帥送給李定國的見面禮了!」
待至次日清晨,天方才剛蒙蒙亮,吳三省、靳統武便率領着明軍先頭部隊悄然抵達了寶慶城外,大軍在距離城牆五百步的地方停了下來,卻見前方城門居然肆無忌憚地敞開着,城頭上也是空無一人,似乎完全就是座空城。
靳統武看着黑漆漆的城門洞不禁有些猶豫起來,忍不住扭頭問向旁邊的吳三省:「老吳,這不會是沈永忠玩的空城計吧!」
吳三省亦是疑惑不解,皺眉思索了片刻,忽然有了主意:「不如派兩千將士攻城,一探便知。」
靳統武點了點頭:「嗯,言之有理!陳璽,命你即刻率兩千步軍攀城而入!」
「這城門明明敞開着,為何卻要攀城而入?豈不是多此一舉?」陳璽不解地問了一句。
沒等靳統武說話,吳三省已然率先開口解釋道「你好好想想,若直接穿城而入,萬一城內有清軍埋伏,你當何以自處?」
經吳三省一提醒,陳璽頓時恍然大悟,連忙抱拳大聲領命,隨即帶着兩千步卒整隊出陣,其中刀盾兵列於最前排,護住抬着攻城扶梯的步軍方陣,緩緩向城下推進。
當攻城方陣抵達距城一百步的地方,陳璽不敢大意,下令全軍加強警戒,隨時防備可能從城頭上射下的箭雨。然而城上一片死寂,根本連個人影也看不到。
等接近城牆五十步時,城上依舊沒有絲毫動靜,越是如此,陳璽越是不敢大意,緊繃住神經,小心翼翼地繼續向前緩慢移動。然而直到登城扶梯在城牆下方搭好,城上還是沒有一點兒反應。
「莫非清軍真的都在一夜之間跑光了?」陳璽疑惑不解地自言自語道。
身旁一名總旗官忍不住問道:「將軍,怎麼辦,還要不要登城?」
陳璽不禁回頭瞪了這總旗官一眼:「廢話,都到這裏了,不登城還能幹啥!大家都給我聽好了!誰第一個登上城頭,本將軍給他記頭功!都給我上!」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陳璽的鼓舞下,眾將士立即一擁而上,一手提着鋼刀,一手攀着扶梯,蟻附登城。很快,就有不少人先後躍上了城頭。
「將軍,城上沒人!」最先攀上城頭的士卒扶着城牆垛口,衝着城下高聲大喊道。
「沒人最好!給我繼續往城裏搜索!看看城門前有沒有埋伏!」陳璽邊向城上喊着話,邊提刀也向着城牆上方攀了上去。
「遵命!」城頭上的明軍士卒齊聲大吼一聲,當即順着登城馬道向着城門方向衝去。
陳璽往上攀了幾步,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回頭吩咐了一聲:「速去稟報靳將軍,就說城中空無一人,清軍已經棄城而走了!」
傳令兵答應一聲,立即翻身上馬,飛快地向後方主陣疾馳而去。
當陳璽登上城牆的時候,明軍將士已將城門附近能夠藏人的地方全都搜了一遍,別說清軍了,就連一個百姓的蹤影都沒有看到。
半日後,定國率領的主力大軍也趕到了寶慶城外,靳統武與吳三省早在南門外恭候多時了。見到定國,靳統武立即抱拳稟報道:「元帥,寶慶是座空城,據斥候探報,昨夜沈永忠便已率軍逃往岳州了!」
聽了靳統武的稟報,定國不禁喜上眉梢:「好啊!沈永忠棄城而逃,清軍湘西防線徹底崩潰,湖南全境光復指日可待!」
正當明軍進入寶慶,歡慶勝利的同時,沈永忠那邊卻是另一番光景。他帶着殘部倉惶北逃,先是從寶慶退到了長沙,隨即又放棄長沙,一路逃到了岳州。
沈永忠一逃,意味着清廷徹底失去了對湖南各地的控制。短短一個多月,清廷派駐各地的道員、知府、知州、知縣紛紛棄城而走,除徐勇仍頑強地堅守着辰州,沈永忠還控制着常德、岳州外,湖南全省幾乎完全被明軍收復。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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