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看了一眼熊明,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喘着粗氣的李強,沒有說什麼,轉身朝尕爾寺走去。
邊上辛奈一則冷冷的說道:「今天時候不早了,我們現在這裏休息一晚上。明天等郭一尺老先生推測出了下一步的路線,我們再重新上路。」
說完,辛奈一從包裏面拿出了一串鑰匙,一旁的雨兒很自覺的走上前,接過了鑰匙開始給眾人分發了起來。
由於在座的眾人都是從五湖四海中被徐先生「請」到這裏來的。
所在分配房間上辛奈一併沒有強人所難,而是讓大家自行選擇同屋的夥伴。
我和熊明是打小几乎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所以很自然的分在了同一間屋子。
李強捂着屁股從地上站了起來,剛抬起頭就迎上了紅衣老者的目光。
他本想開口拒絕,可是紅衣老者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拿起鑰匙,拎着李強的脖子就拽回了屋裏。
花慕靈本想和雨兒一個房間,但是當她看見一直躲在角落裏的那個藏區小姑娘時,瞬間母愛大發,於是果斷選擇和那個小姑娘分在了一間屋子。
剩下的雨兒則毫無懸念的和辛奈一分在了一起。
至於郭一尺則自己單獨要了一間屋子,估計他多半兒是不想自己在推算龜甲紋的時候被人打擾。
在分好了房間之後,大家各自令了鑰匙,便紛紛帶着自己的行李回房間休息。
我和熊明的房間在二樓最裏面。
進了房間之後,熊明將分來的行李扔在了椅子上,然後一臉神秘的湊到我耳邊說道:「我說胡天,你知道嗎?我覺得李強那個小子有問題!」
我看了熊明一眼,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熊明皺着眉頭說道:「我剛才摔那小子的時候,發現那小子是故意讓我摔他的。」
我詫異道:「你的意思是說李強會功夫?」
熊明點頭說道:「嗯!那小子不僅會功夫,而且看樣子那傢伙手底下好像還有幾把刷子。」
我皺着眉頭說道:「扮豬吃老虎?」
熊明說道:「很有這個可能。只不過咱們現在不知道這小子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麼?難道也是為了什麼不老泉嗎?」
我想了一會兒說道:「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傢伙的身份不一般。或許,他來這裏是為了郭一尺也說不定。」
熊明也皺了皺眉,說道:「這裏面還有郭一尺的事兒?」
我點了點頭,說道:「這裏面的事兒似乎沒有我們看上去那麼簡單。」
熊明也點了點頭,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事兒,抓住我的肩膀瞪着眼睛問道:「對了,那個小喇嘛神神秘秘的找你過去,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兒啊?剛才那麼多外人在,我也不好問你。」
我看着熊明說道:「那個小喇嘛給了我一樣東西,說是他的一個朋友托他交給我的。」
熊明詫異的說道:「什麼?一個朋友託付他交給你的?那傢伙怎麼知道我們會到這裏來的?」
我搖了搖頭,好一會兒才說道:「我也不清楚。這裏面的事兒總覺得十分複雜,好像每一件事兒都互不相連,可是我卻總隱隱覺得它們只見又有着某種說不上來的聯繫。」
熊明在一旁說道:「先不管什麼聯繫不聯繫了。那小喇嘛到底給了你什麼東西?」
我從上衣口袋裏面掏出了那個紙團和那把鑰匙,遞給了熊明,說道:「一張紙和一把鑰匙。」
「什麼?」熊明接過那個紙團和鑰匙,拿在手裏看了半天,皺着眉頭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看着我說道:「那小喇嘛他神神秘秘的就為了給你這倆玩意?」
我點了點頭說道:「是啊!」
熊明問道:「他還說什麼了嗎?」
我想了一會兒說道:「別的倒是沒說什麼。就是」
熊明搶着問道:「就是什麼?」
我說道:「就是在我即將出門的時候,他似有似無的念了一首詩。」
熊明納悶道:「詩?什麼詩?」
我想了一會兒說道:「手把青秧插滿田,低頭便見水中天。六根清淨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
熊明皺着眉頭說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一會兒向前一會兒向後的,一會兒有插秧,一會兒又六根清淨的。」
我嘆道:「哎,我就知道這事兒跟你說也是白說。」
熊明咧嘴笑了笑說道:「你也知道我是什麼人,打架鬥毆我的第一,文學古詩這一塊兒,我就是一個渣渣。」
說到這兒,熊明不由得嘆了口氣。然後,他開始百無聊賴的擺弄着手裏的那張紙,過了一會兒,他望着我說道:「這事兒我覺得要想有線索和思路,咱們還得跟花家四丫頭商量商量。」
說完,熊明將手裏的那張紙和那把鑰匙扔回給了我,「老子我今兒折騰累了,我得先睡了,困死我了。」
我接過那紙團,隨意的瞟了一下。
可這一眼不要緊,我整個人一下子跳了起來,嚇的剛剛躺下的熊明也跟着蹦起了半米多高,看着我一個勁兒的問道:「胡天,怎麼了?有什麼情況?是不是他媽進來賊啦?」
我看着熊明,又指了指手中那個紙團,說道:「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熊明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臉詫異的看着我問道:「我?我做什麼了?」
我跳下床,跑到熊明的跟前,將手中的紙團給他看。
熊明接過了那張早已經被折過不知道多少回的紙片,看了一眼才發現,原來那張紙上此前無比凌亂的圖案竟然有一部分因為熊明摺疊而拼湊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相對完整的圖案。
我興奮的使勁在熊明肩膀上來了一拳,說道:「大力熊,我就說你丫兒是他媽的副將。原來這東西竟然可以摺疊的方式找到答案。」
熊明也不謙虛,咧着最笑道:「那你看,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能夠難為住你家熊爺的東西哪!」
可是,很快熊明就被現實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我們兩個大老爺們足足在房間裏擺弄了一晚上,也只勉強的拼出了小半個圖形。
就在我們兩個準備放棄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了。
我和熊明都是一愣,警惕的問道:「誰?」
只聽外面的人緩緩的說道:「是我!」
是花慕靈。
這是自從那天在頂邊艙分別之後,花慕靈第一次主動來找我們兩個人。
我走過去拉開了房門,但見花慕靈神色有一些憔悴,雙眼通紅,好似一夜沒睡的樣子。
我看着花慕靈問道:「四丫頭,你怎麼來了?」
花慕靈看着我微微笑了一下,說道:「我看你們沒有來吃早飯,所以,特意來叫你們過去吃早飯的。郭一尺老先生已經推算出來了下一個位置,估計沒多久就要出發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花慕靈見我對吃飯的興趣不大,又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於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我看了看花慕靈,然後又朝她身後看了看,發現並沒有其他的人跟來,便一把將花慕靈拉進了房間。
接着,我用最快的速度鎖好了門,然後,將昨天遇見小喇嘛班仁和紙團的事兒用最簡短的語言告訴給了花慕靈。
花慕靈聽完後微微的皺了皺眉,也不多說話,只伸手問我要過來了那張紙。
只見,她將那張紙平鋪在桌面上,然後用食指輕輕在紙面上沿着摺痕滑動。
熊明見花慕靈這莫名其妙的動作,不由得沉聲問道:「喂,我說胡天,四丫頭這是在幹什麼?」
「噓!別吵!」我將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說道:「看不出來嗎?四丫頭在思考。」
花慕靈在思考了大概幾分鐘之後,便開始從左下角下手,一路沿着摺痕朝右上方折去。
不大一會兒工夫,A5大小的紙張竟然被她給這成了六到七厘米見方的八邊形。
而在這八邊形的中心部位竟然是由無數個碎片拼接而成的一個名字——《開元占經》。
「開元占經?」我看着那張紙上面的字不由得驚詫道:「這是什麼?」
熊明也湊過來說道:「對啊!這是什麼?看這個名字倒好像是有點像佛經的意思?既然是佛經,會不會就藏在這座尕爾寺里?我說胡天,你看看咱們兩個有沒有必要去翻一翻這兒的藏經閣?」
「這不是佛經。」花慕靈看着眼前的那張紙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是一本中國歷史最有名,最傳奇,也是失傳已久的天文學奇書。它可以說是匯集了我國自上古時期以來的所有天星占卜的知識,同時還保留了我國最古老的星象觀測記錄。」
熊明在一邊咗着牙花子說道:「好傢夥,這本書聽起來怎麼這麼玄乎?可是,給你這東西的那個所謂朋友為什麼讓我們去找這東西啊?就算是真有這本書,我們上哪去找啊?大海里撈針?這不玩兒人呢嘛!」
花慕靈看了看手中的那張紙,又看了看我和熊明,說道:「還真不是大海撈針。」
我沉聲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花慕靈說道:「因為,據我所知,這本書就在郭一尺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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