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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餘輝照耀下的**村,顯得那麼寧靜祥和;三三兩兩的樵夫背着賣剩的柴火從集市返回,那迫不及待與家人團聚的心情使得他們腳下生風,道路兩旁茂盛而碧綠的芳草似乎也受到了這種心情的感染迎風擺動。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距離碼頭不遠出的江面上,幾隻小漁船不停的更換着撒網的位置;瞧着幾個漁夫滿是笑容的面龐,就知道他們今日是收穫頗豐。
卸去了面具,一襲青衫的鬼面輕搖着摺扇憑江遠眺,享受着陽光沐浴的同時,不禁感嘆:「若是能一輩子就這麼與活在此情此景之中,該是多少愜意。」
「大人,我們已經找到那戶人家的位置了!」一個灰色布衣的漢子站在鬼面身後拱手道。
「在哪?」鬼面沒有回頭,依然欣賞着江邊美景;可他的眼神已經變得認真起來:「還有沒有其他發現?」
「不遠,就在山坡上的那間院子裏。」布衣漢子恭敬的說道:「小人發現,對面如意酒館的背面可以看清院中一舉一動;若是有人。。。。。。」
「不愧是風驛堂的精英,這麼短的時辰內便調查的如此清楚。」鬼面將手中的摺扇一合:「蘇公子還吩咐你們什麼?」
「蘇公子讓屬下等均聽從大人的調遣。」從灰衣漢子那一臉嚴肅的表情看來,不難看出能進入風驛堂的都不是泛泛之輩。
「據鬼某所知,這個村子很少有像我們這樣的外人進入;若是如意酒館真人有窺伺,應該不難查清。」鬼面笑着拍了拍灰衣漢子的肩膀:「還有,出門在外別叫大人了,叫我仁公子便成。」
「是!大,哦不!仁公子!」灰衣漢子剛叫出一個字,立刻會意改口:「若是有人窺探,是不是要將他們除去?」
「無論有沒人窺探,都不得打草驚蛇。」鬼面朝着灰衣漢子滿意的點了點頭:「至於那間院子裏的事,便由我負責。」
「喝喝喝!」夕陽下的龍捷軍營,一排排手遲長槍的兵士對着校場上的稻草人奮力急刺。
「你!持槍力量不夠,再用點力。」手持長槍,穿梭於草人之間的喬百戶不停指點着兵士的槍術:「還有你?出槍速度太慢,再加快一點。」
「喬百戶,廷尉府的人押運軍糧已經到了營外!」守門的兵士朝着喬百戶拱手道:「請您速去接收。」
「你們,都好好練!本百戶一會回來還要檢驗成果!」喬百戶朝着守門的兵士揮了揮手:「走,隨我去看看。」
營門前,十隻大車猶如一字長蛇依次排開,車隊兩旁押車的廷衛看上去一個個無精打采,面帶倦容。
「哼!這龍捷軍的人架子還真是大,居然就讓我們在這裏等着。」戶部的押糧官一臉的不忿。
「大人,守門的將士已經去稟報。」一旁身着廷衛服的幻羽小聲的勸道:「請您忍耐一下。」
「忍耐?又要忍耐?」押糧官突然暴跳如雷,指着幻羽罵道:「這一路之上,總是這個忍,那個也忍?廷尉府怎麼派出你這麼個慫包來?」
「你。。。。。。」幻羽被無理取鬧的押糧官氣的說不出話來,淚水也在眼眶中打着轉。
「哎喲!誰敢打我?」就在押糧官與幻羽爭執之時,一顆小石頭不知從何處飛來砸在了他的頭上。
「哈哈哈!」三尺外的一棵矮樹杈上,一身廷衛服的小六右手掂着另一枚小石頭,雙腿不停的晃動:「我覺得這位廷衛小哥說的對,出門在外還是能忍則忍!」
「混蛋!你個臭小子,竟敢襲擊朝廷命官!我看你活得不耐煩了。」押糧官右手摸了摸自己被砸位置,居然有了一絲血跡,頓時大怒:「來人,將他拿下。」
「都不許動。」幻羽方才受了押糧官的委屈,現在見有人為自己出氣,哪裏還能讓小六被抓:「大人,我們的職責只是將軍糧安全送入各兵營中,可沒有義務幫您去捉人。」
「你?」押糧官憤怒的瞪着幻羽,卻又無可奈何;他一介文人,自己去追小六那鐵定要吃虧:「好,這筆帳本官記下了。」
「羽兒,別怕這種小人。」柳凝詩早就換了一身廷衛服躲在小六那棵樹幹的後方,用入密之音對幻羽說道。
「凝詩姐姐?」幻羽突然聽到柳凝詩那悅耳的聲音,心頭大喜,回頭四處張望:「你在哪?」
「羽兒,不要張望。」柳凝詩繼續用入密之音說道:「呆會我與小六會混入車隊之中進營。」
「哎呀,原來糧官大人。」正當押糧官與幻羽爭執之際,喬百戶在兩個兵士的陪同下適時的走了走來;他瞧了瞧裝滿軍糧的大車,那看上去滿是皺紋的臉龐擠出了一絲笑容:「有失遠迎。」
「哼!你們的架子還真,這麼久才出來!」押糧官狠狠瞪着喬百戶:「不過本官也不與你計較了,你派幾個人將那邊的小子拿下。」
「放肆,喬百戶也是你能指使的?」喬百戶聽了押糧官的話還沒來及說什麼,他身後的兵士已經用長槍指着押糧官暴喝。
「閉嘴,怎麼能對大人如此說話呢!」喬百戶可是個老油條,在摸不清對方底細的情況才不願意胡亂得罪人:「喬某御下不嚴,還望大人見諒。」
「喬百戶是吧?」押糧官平日裏在戶部中也是頤指氣使慣了,這接二連三的羞辱,令他憤怒已經達到了定點:「人是拿還是不拿?」
「大人讓我拿人,也得有個由頭吧?」喬百戶瞧了瞧押糧官,又瞧了瞧幻羽與不遠處的一臉笑意的小六,心中便猜到了幾分。
「這位小哥是我們廷尉府的人,只是與大人發生了些誤會。」幻羽朝着喬百戶拱手道:「還請百戶大人不要插手。」
「哈哈哈!」看上去油滑的喬白戶發出陣陣爽朗的笑聲:「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原來只是誤會!也怪喬某失迎,來人將糧草卸車搬進營中,還有在右營軍帳中備下酒宴,我要為大人接風洗塵。」
「這廷尉府的人都是一些力巴,沒必要與他們正面起衝突!」喬白戶又悄悄湊在押糧官的耳邊小聲言道:「容喬某先為您接風,只要這些廷衛府的人一日不離開這軍營,還怕沒機會報復他們嗎?」
「哼!今日就看在喬百戶的面上,暫時放過你們。」押糧官落了單本有些心虛,剛好順着喬白戶的話下了台階。
「大人,裏面請。」喬百戶向押糧官一伸手,將他迎了進去;又朝着身後的兵士吩咐道:「你們負責交接糧草,完了事帶他們去右翼的空營帳歇息。」
「是!」兩個兵士恭恭敬敬的向喬百戶拱手道。
「這位喬百戶當真不簡單,左右逢源誰也不得罪!」不知道何時,柳凝詩已經混入車隊來到了幻羽的身後。
「姐姐說的不錯!在軍中能做到百戶這個位置,又有幾人是簡單的人物?」小六也不露痕跡的混了進來。
「凝詩姐姐,羽兒來石頭城就是為了找你!沒想到卻先被姐姐找到了。」幻羽神色如常的向前走着,卻不停的用入密之音與身後的柳凝詩交流:「對了!這位小兄弟又是誰?」
「是翔雲哥哥的飛鴿傳書!」柳凝詩提到小六,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呀,是凝詩在城中新認的弟弟。」
「龍捷軍的治軍當真嚴謹,整個營寨呈方圓之陣。」小六本就是平蠻軍的後裔,精通軍陣下寨之法:「外有深溝土壕,箭樓鹿角;內有機動巡哨,箭弩盾牌,比平蠻軍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六,不要傷感了。」柳凝詩安慰道:「姐姐會幫平蠻軍討回公道。」
「真是晦氣,在外面奔波了一日連溫老匹夫的影子都沒瞧見。」剛回營的兵士群中,有人抱怨起來。
「王百戶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居然讓眾兄弟們日夜守城門。」另一個兵士也隨聲附和起來:「這不,一會還得去西門換班!」
「發什麼瘋?還不是為了討好少將軍唄!」第三個兵士語帶不屑:「王百戶看上去就像少將軍豢養的一條狗那般忠心。」
「哎哎!我聽說溫老匹夫的女兒長得那叫一個如花似玉,而咱們那位少將軍也是年少有為,英武不凡!」方才不停抱怨的兵士一提起這種傳聞頓時來了精神:「他不會真為了那女娃而才去溫府的吧。」
「難說,要說美人兒誰能不愛。」第二個兵士一邊說着,一邊想入非非:「若是我有此艷福,也會奮勇向前。」
「你們幾個亂晃悠什麼呢?」一個喝斥聲打斷幾個兵士的說話聲:「若是閒來無事,就替本百戶去巡城!」
「見、見過王百戶。」幾個兵士瞧見王百戶就想耗子見着貓一般,嚇得面色發白,灰溜溜的跑向自己的營帳。
「凝詩姐姐,看來昨夜陸少麟又去了溫府!」小六悄悄的向柳凝詩傳音道:「卻不知道為什麼要與溫府為難?」
「那些兵士未必能知道真相。」柳凝詩暗暗點頭:「若是能從王百戶的口中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就好了。」
「嗯?你們是來送軍糧的?」柳凝詩與小六正思索着怎麼同這位百戶搭話,沒想到他卻主動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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