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姐臉色一變。
她知道自家弟弟有着輕微潔癖,或許是因為他從小便是家中的中心。
他的吃穿用度俱是最好的,在他的世界中,一切都是乾淨的,美好的。
他接觸過最髒的地方也不過就是後門前那條下雨天后泥濘的黃土路。
所以文小姐才對離家出走的弟弟那麼擔心。
在她眼中,這樣的弟弟其實根本沒有自理能力。
但他跳進了糞池,還是整整三天。
到底是為了什麼讓他可以忍受這樣的折磨?
他口中的力量真的就如此重要?
「別着急,這還沒完呢。」
感受着自己腿上顫抖的身子,應天情撫着文小姐的頭髮,輕嗅一口:
「美麗的小姐,你真是迷人,不過你是我徒弟的姐姐,所以你不必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三天後,我想起還有個掉在糞池裏的傻小子,於是我返回過去,這傻小子果然還在。」
「不過他覺得這樣就能做我的徒弟,那也太輕鬆了。你知道我對他下一個要求是什麼嗎?」
應天情在文小姐耳邊輕喃道。
他的語氣很溫柔,很客氣,如果不是此情此景的話,文小姐覺得他可能是個優雅的貴族,來自一個古老的家族。
但現在,他只是一個披着人皮的惡魔!
也只有惡魔,才會把她善良的弟弟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文小姐顫抖着,恐懼着,同樣,也無力地憤怒着。
「你不想知道?」
見文小姐不說話,應天情洒然一笑,說道:
「可是我很想說怎麼辦?你的弟弟,我的好徒弟,他現在可是我一件讓我十分滿意的作品。
不知道你是否有過這種感覺,一個手藝人,總是會不由自主地介紹着讓他得意的作品。」
「現在讓我公佈答案,那天我恰好看到有一對獵戶父女經過。
我的第二個要求,便是讓你的弟弟和接近他們。
讓你的弟弟把那獵戶父親當作自己的親生父親一樣對待,讓那個獵戶女兒喜歡上他,這次的時間是半個月。」
堂下,站着的文正君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很快就被嗜血掩藏,只是握刀的手更加蒼白起來。
應天情就好像述說着一個有趣的故事,語氣中帶上了一絲興奮:
「你的弟弟很優秀,當然,也很英俊。他很快就讓獵戶父女兩人接納了他。
而獵戶女兒也喜歡上了這個老實英俊的少年,對於一個生活在山裏的女孩,你的弟弟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從天而降的夢中情人。
獵戶父親也很認可你弟弟,因為他一直是按照我的要求做的,他是把獵戶父親當成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看得出來,你弟弟也對面前這個單純的女孩子有了好感。
畢竟她並不醜,相反,她的身材很好,臉蛋也說得過去,可能還是他以前從未接觸過的類型。」
「他完成了我的第二個要求,甚至還超額完成了,畢竟他喜歡上了那個女孩不是麼。
這樣的話,接下來的第三個要求才更有意思。」
應天情輕抿一口酒,有些無奈道:
「文小姐,你可真是無趣,讓我這個說故事的人感受不到一點樂趣。
所以接下來的第三個要求我便不賣關子了。
其實很簡單,我讓你的弟弟去殺了獵戶父女。
說實話,我當時很期待他的選擇。
文小姐,你也可以猜一猜,他選擇了什麼?」
文小姐的身子顫抖了下。
聰明的她知道自己弟弟選擇了什麼。
應天情感受到了文小姐的顫抖,他的語氣再次興奮起來:
「我看得沒錯,文小姐你是個聰明的女孩,他殺了那家獵戶父女。
就在我的眼前。
我到現在都忘記不了當時父女兩人那不可置信的眼神。
父親跪在地上求他放過他們父女,那聲音真是可憐。
女兒也在求他,求求他放過父親,說不管什麼都衝着她來。
多令人感動的父女情。
小君當時在哭。
我看出來了,雖然他握着刀,但他很痛苦,他在猶豫,他想要放棄。
可最後他還是把父女兩人殺了。」
「於是我便順勢說出了第四個要求,如果他完成了,我便破例一次,收他為徒。」
一股冷氣從文小姐心頭冒出,身子再次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聰明的文小姐肯定又猜出來了。」
應天情輕輕笑道:
「不過很遺憾的告訴你,你猜錯了。因為我讓他回來殺的不是這些人,而是你。」
應天情站了起來,文小姐沒有了支撐,自己身子軟趴趴地垂倒在地。
她看着應天情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明明俊美不似凡人,可卻不敢讓人看上第二眼。
「差點忘記了,你身上還中了迷藥。」
應天情指尖一彈,一顆小藥丸就進入文小姐的喉嚨。
不多會兒,文小姐就感覺力量回到了四肢。
「為什麼?」
「嗯?你是想問為什麼你沒死?」
應天情說道:「因為其實我當時給他的是一道選擇題,要麼你死,要麼這些人死。
現在看來,你的弟弟真是很愛你呢。」
文小姐悽然慘笑,看着站在堂中不發一言的文正君,說道:
「力量對你來說,就真的那麼重要嗎?都怪我,是我對你這幾年的放縱讓你迷失了自己。
你沒有習武的天分,我早知道的。
我不該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嘗試,這才讓你入了魔障。
我就應該讓你老老實實地跟着我做生意算賬,接手文家的產業。
都怪我,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你既然殺了這麼多人,也不在乎多我一個吧?
殺了我,殺了我也能讓你更強的話,那就殺了我吧!」
「殺了姐姐?」
文正君身上突然升騰起一股煞氣,雙眼通紅無比,手上長刀更是染上一層血光。
應天情站在台上,眼眸低垂,低語道:「有趣。」
文正君的刀高高舉起,文小姐閉上眼,引頸待死。
哐當!
一道猩紅的刀氣向前斬去,厚實的桌案一分為二,地板上也留下一道淺淺的刀痕。
刀氣外放,只有宗師武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而文正君數月前在離家出走時,不過一個五品武者。
文正君神情痛苦地放下刀,閉着眼,嘴裏喃喃道:
「我只是想要保護姐姐啊!」
與此同時,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
「瑪德,所以我才不願意加入魔門,全特麼都是些變態!孫子誒,你是魔門八脈哪家的人,報上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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