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不離一聲令下,大軍。。。只有三千人馬的大軍向着盧陵縣進發了,雖然明知前路上沒什麼危險,錢不離還是派出了大量的斥候,他力圖把謹慎培練成自己軍隊的習慣,就象昨夜紮營時錢不離命令士兵建造應有的防禦設施一樣,習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養出來的。
在錢不離的糾纏下,姬勝情在前行了一段時間之後,才回到自己的馬車上,而所謂的失竊就這麼被發現了。
軍隊就地開始整頓,聞訊趕來的杜兵思索了一會,向錢不離報告他早晨發現那幾個哨兵的舉動非常詭異,錢不離馬上命令杜兵帶隊回去搜查。
杜兵帶着一隊義憤填膺的騎兵回馳原來的營地,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由本人的態度決定的,當那幾個哨兵跪在錢不離面前說:「不知道。」這三個字時,他們的命運就已經被決定了,由他們自己決定。
錢不離昨夜沒有睡好,坐在椅子上睡覺還能舒服麼?錢不離決定補上一覺,這就是上位者的好處,為將者必須要和士兵同甘共苦沒錯,但沒必要時時刻刻都要同甘共苦。一篇文章寫出一個亮點就足夠,同樣,一天或者幾天裏做一件讓士兵感動的事就足夠。
錢不離登上自己的馬車,這個馬車雖然是專門為錢不離準備的,但實際上錢不離沒坐過幾次,大多數時間,錢不離都坐在姬勝情的馬車裏和姬勝情談笑,他自己的馬車早就成了他親衛的休息室。
錢不離打了個哈欠,把長劍摘下來,遞到了在車廂內盤坐的程達手中,然後從抽屜里拽出了枕頭,直挺挺倒了下去,合上了眼睛。
「大。。。大人。」
「嗯?」錢不離睜開眼睛,看到程達露出了一副惶恐而又尷尬的神情:「有什麼事?」
「大人。。。您在這裏有點不安全,您還是去殿下那裏吧。」程達猶猶豫豫的說道。
錢不離眼睛眨了眨,就明白了程達的苦衷:「呵呵,怎麼?想把我趕走?」昨夜他剛剛被自己的親衛『行刺』,如果再出了點什麼事,程達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大人,小的不敢、小的不敢!」程達嚇得收起雙腿,變成了跪勢:「大人,小的是擔心再發生意外。」
「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錢不離懶懶的揮了揮手:「你們都是我的兄弟,不相信你們我去相信誰?!」說完錢不離就閉上了眼睛,時間不大,發出了若有若無的鼾聲。
程達輕輕吁出一口氣,凝視着錢不離的睡容,心內百感交集,那一句『你們都是我的兄弟,不相信你們我去相信誰?!』深深的打動了他!程達掀起窗簾,探出頭對馬車旁的親衛做了個手勢。
「統領大人在睡覺。」這個消息被錢不離的親衛傳了下來,馬車前的步兵們加快了腳步,拉開了和馬車之間的距離,而馬車後的步兵則放慢了步伐,馬車周圍的人都小心翼翼的前行着,生怕發出聲響吵醒了錢不離。
正在補覺的錢不離卻做了一個怪夢,夢中他來到了一塊怪石嶙峋的山頂上,天空是讓人發怵的血紅色,一道又一道紫色的閃電不停歇的劈在了山頂上,在交錯、耀眼、充斥着毀滅力量的閃電中,一個孤苦無助的身影正在吃力的躲閃着。
「你是誰?」錢不離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他感覺那個女人和他非常非常熟悉,就好像她已經陪着自己度過了千百年一樣。
隨着錢不離的話聲,紫色的閃電一下子消失了,但天空中央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就在錢不離吃驚的看着漩渦的瞬間,一道寬達幾公里的白炙色閃電從空中瀉下,那威勢好象能把世界上的一切都化成齏粉一樣,壓的錢不離喘不過氣來。
山頂上那個女人放棄了躲閃,轉過身凝視着錢不離,她的長髮在閃電的威壓下無風自舞,讓她顯得更加飄逸;她有着兩條漂亮細長的彎眉,純淨得象畫出來的一樣,眉毛下是一雙大大的眼睛,有淚水從她的眼中流出,流過她那難以描繪其風韻的鵝蛋臉,滴落在地上;她的眼神很複雜,有思念、有悲哀、有無奈、有不甘、還有。。。愛,而這些在此刻都化成了兩個字:絕別!
閃電在眨眼間就把錢不離面前的女人吞噬了,錢不離猛然感覺自己的心被摘走了一樣,劇痛難當:「我靠!!!」錢不離狂吼着從腰間掏出手槍,對着閃電瘋狂扣動着扳機:「還我。。。還給我!!」
「大人,大人!!」耳邊傳來了一個驚慌的聲音。
錢不離翻身坐起,才發現那差點讓自己崩潰的場景竟然只是一個夢,不過夢中的劇痛猶在,錢不離強自穩定了一下心神:「什麼事?」
「大人,杜將軍回來了。」
「讓他上來。」錢不離一邊說着一邊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趁着程達不注意,錢不離擦掉了眼角的淚水。這是什麼怪夢?!居然把老子嚇哭了。。。錢不離使勁搖搖頭,他要把夢忘掉,那種失去的怵動實在讓他無法承受。
門帘響處,杜兵鑽進了車廂:「大人,我已經把殿下的飾物都追回來了。」杜兵一邊說着一邊瞟了程達一眼。
程達知機的退到了車廂外面。
「做得不錯。」錢不離點了點頭:「出什麼意外了?」看杜兵的樣子應該有機密要稟報。
「大人,我去了那日我們去的山谷。」杜兵湊了過來:「那個爵士和他隨從屍體的首級都不見了,應該是被那幾個土族人給砍掉了。「
「屍體處理了麼?」
「都埋了,大人放心,我是帶着信得過的弟兄去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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