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祝只聽得風聲閃過,身前便多了道丈余寬,十幾丈深的裂口。
它緊張得羽毛炸起,根根羽毛在空中化為方天畫戟胡亂射出,撒丫子就跑。
陸詢有功德之眼加持,站在門外看得清清楚楚。
他見孔祝跟個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連連大喊,「這邊,這邊!」
孔祝聽到他的叫聲,循着聲音便跑,哪想到卻是越跑越遠。
陸詢明白,孔祝的確是中幻術了。
而這幻術,肯定就是剛才那持刀的麵皮白淨的俊俏青年施展出來的。
「嗨,那大帥哥,還望刀下留情,不要傷了我的朋友!」
他一着急,連大帥哥這種地球上的話都喊了出來。
那俊俏青年倒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皺着眉頭看向門外,外面這小子能看破我這旗門遁法術?
不應該呀!
他手指一點,一杆皂旗飛出,在孔祝面前化為一道黑門。
巨蠱鷹這傻鳥一頭撞了進去,陸詢再也看不清它。
俊俏青年見困住了巨蠱鷹,長舒一口氣,瞪着陸詢道:「你是什麼人?為何擅入我的領地?」
他的領地?
陸詢愣住了,這陰泉不過是用來封印妖魔鬼怪的大監獄,何來領地一說?
但巨蠱鷹這傻鳥被他扣住了,只好忍氣吞聲地道:「我乃大漢龍馬宣詔使,奉今上之命,前來邀請龍馬大人出泉。不知尊駕又是哪位?」
「朝廷的人?當官的就沒有幾個好人!今日,吾不想吃人,你原路返回吧!」
陸詢聽他如此說,禁不住直想為他豎大拇指,這還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原路返回可以,還請放回我的朋友!」
俊俏青年再次瞪起星眸,「那隻慣常吃人的傻鳥,是你的朋友?由此可鑑,你也不是什麼好人!既然如此,你也不要走了,且吃我一刀!」
陸詢見他極為迅猛,那刀又勢大力沉,不敢硬接,一點功德之力輸入情問雀金裘中,隱身後立時躲往了一邊。
那青年衝出門外,突然之間不見了陸詢,兩眼一凝,左手抓起那道白光環繞的光門,前挪了三丈,陸詢的身影立時顯現了出來。
陸詢見那光門竟個是畫滿符篆的白幡,正詫異間,那青年已雙手握刀橫劈過來。
霧艹,他能看見我了?
陸詢連忙舉起乾坤尺格擋。
咣~
青年的偃月刀劈在乾坤尺,發出巨大聲響。
青年只覺手上一輕,凝眼看去,重達一百三十斤的偃月刀,變得只有原先一成大小。
怎麼回事?
青年驚疑不已,連忙拖刀後撤的同時,再一揮手,將那道黑門抓了過來,安插在了陸詢的身後。
他正要念動咒語,地底深處傳來一道慈祥的聲音,「洪錦,你不是他的對手,放他過來吧!」
洪錦看看陸詢胸口掛的玉鈎,咬着牙道:「不!他攜了玉鈎,定是為了那玄……而來,末將說什麼也不能放他過去!」
陸詢聽那女聲叫破青年的名字,心中大喜。
他張開左手心,叫道:「洪錦小兒,我叫你一聲可敢答應?」
洪錦怒吼一聲,「你叫爺……」
他剛答應,就被太元玄牝瓶收了去。
那一黑一白兩道光門,沒了主人的意念支撐,光影退去,露出了本來面目,原來是一白幡,一皂旗。
陸詢拔起旗與幡,送入了情問雀金裘的羽根空間內。
直到這時,孔祝的身影才顯現出來。
它全身的羽毛幾乎去掉了一半兒,正圍着一塊石頭轉圈兒。
陸詢大喝一聲,「孔祝,還不醒來?」
孔祝這才停下來,瞪着鷹眼四處打量一番,心有餘悸地道:「咦,那隻滅蒙鳥呢?」
陸詢哈哈一笑,「哪有什麼滅蒙鳥,你入幻境了。」
孔祝左瞅瞅右看看,連連叫道:「不可能,不可能!剛才我明明感應到了滅蒙的氣息。」
陸詢拿住了洪錦,心情正爽,也不與它犟,意念吩咐研兒道:「給我燒,給我把那張小白臉燒成蛤蟆皮!」
「陸詢,你若是想李貞英死,就儘管對洪錦出手!」
那道女聲突然又開口了,不過,這次的聲音不再祥和,飽含凌厲、威脅的味道。
陸詢一怔,乾坤秤在她手上?她居然還知道李貞英!
「研兒,停,停,先別燒。」
研兒撇下嘴,他身負滅蒙血脈,我倒是想燒!若是全盛時期嘛,當然沒問題。
現在?我還是歇會兒吧。
「這位前輩,李貞英可是在你手上?」
「沒有!」那女子斷然否認。
沒有?
陸詢收起太元玄牝瓶,奔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女子又道:「她沒在我的手裏。因為,她在我的嘴裏!」
陸詢跑得更快了,「前輩,請您千萬不要吃她,我……我拿洪錦跟您換。」
「以洪錦來換?笑話!小貞英在你眼裏就這麼不值錢嗎?」女子的聲音越來越嚴厲。
陸詢一怔,乾坤秤能用錢來衡量嗎?
「那您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李貞英偷走了我最貴重的東西,被我親自抓了現形,你說我會把她怎麼樣?」
「什麼?」陸詢驚叫一聲。
怪不得李貞英說秤砣不見了,原來是偷東西去了。
他連忙意念詢問李貞英到底怎麼回事兒,卻總是得不到回應。
並且,那女子的聲音越來越縹緲,忽左忽右,時上時下,根本無從判斷方向。
就在陸詢累得汗流浹背,快要放棄的時候,巨蠱鷹孔祝突然道:「公子,這聲音好像是龍馬大人的。」
龍馬大人是母的?
「咋不早說?快,帶我去龍馬大人的所在!」
孔祝面路難色……
陸詢大叫道:「雉兒,你的雉兒!」
「好吧!」
孔祝強打起精神,領着陸詢向一處幽暗的小徑走去。
九曲八回之後,眼前豁然開朗起來。
一泓碧綠的泉水,無風卻微微蕩漾。
泉水的中間,矗立着一座七層寶塔。
寶塔的楣檐上,掛着一塊金光閃閃的牌匾,上書遒勁有力的三個大字:山海關!
下面支撐寶塔的四根柱子周圍,掛着一床繡有蓮花的碧羅紗帳。
紗帳內,影影綽綽的,似乎有人半臥。
陸詢使出功德之眼,卻無論如何看不穿那帳子。
試着以意念溝通李貞英,念力遇到帳子便被反彈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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