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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躍的計劃聽起來簡單,但是實施起來卻有一定風險。文師閣 m.wenshige.com
「肖躍哥,直接告訴他們洪小元的身世,是不是……不太好?」苗香寒聽完肖躍的想法之後,不無擔憂地說,「萬一他們知道這件事,看洪小元再戴上有色眼鏡怎麼辦?那不等於把孩子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友誼都掐斷了?」
「說實話,這件事我也確實不能打包票,但是小元現在這個樣子,單靠我們說不會有問題是不行的,在他看來,這件事的不確定性非常大,再加上對父親的厭惡,就幾乎都是負面想法了,所以只有讓他知道,哪怕是了解了他的身世也不會歧視他,才能讓他真正放下心結。」
「可是……如果他們會歧視呢?要不我們再想想有沒有其他主意,這個作為備選方案?」
苗香寒的忐忑讓已經結束裝睡跟着商討方案的小吳嗤之以鼻:「哎呀什麼備選不備選的,苗老師你就說吧,你這些孩子是不是都是好孩子,之前對於一些社會新聞的看法是不是都是同情善良居多!」
「是倒是,」苗香寒回憶片刻應到,隨後瞪着小吳,「不過你怎麼出來了?喔,想起來臨睡前的問題了?」
肖躍一頭霧水:「什麼問題,你們兩個說什麼呢?」
小吳立刻奔上來就想阻止苗香寒,但苗香寒靈巧一轉身,話已經說出來了:「我被資助上的大學,但是我還沒說是誰,他就知道那人叫長腿哥哥!」
「……哈,哈哈,那個……」小吳尷尬地停下手,眼睛卻瞥到肖躍那裏,「肖哥,這,喝酒了嘛……扯平,咱倆帳清了,好不好?」
肖躍剛要發火,小吳就一溜煙地跑遠了,邊跑邊說:「肖哥那個我先樓下等你啊,明天還有一個新聞要上,你忙完叫我……」
無奈回頭,才看到苗香寒盯着自己的灼灼目光。
「肖躍哥,是你,對不對?」苗香寒難掩激動,「謝謝你,你改寫了我的人生!」
肖躍一邊心裏腹誹着小吳,一邊不好意思地阻止了苗香寒的話:「不至於,都是苦孩子……而且眼前是小元的事情更重要些。」
苗香寒於是收起自己滿腔的感動,想了許久才回答:「好吧,就按肖躍哥你說的辦,就算後面和我們的期望有些偏差,我作為老師也是總有些辦法的。」
「這麼說你同意了?」
苗香寒粲然一笑:「當然了,我可是很相信恩人的話的!」
這一步險棋重重落下之後,得到了令人欣喜的好結果。
苗香寒找來劉暢、張浩和范曉梨,用最打動人心的方式向他們還原了洪小元的身世,幾個孩子聽了之後都被洪小元的經歷震撼了,緊接着就是深切的同情,范曉梨是女孩子,年紀又小,聽到這樣的事,都忍不住哭了起來。
幾人中劉暢年紀大些,高考結束之後暑期無事,在校園電視台於老師的邀請下回學校協助夏令營工作,她聽過洪小元的事情之後也不由得動容不已,不等苗香寒吩咐,就主動自發地說:「苗老師你放心,我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
押寶壓對了,苗香寒一陣欣慰,同時也感到了作為教師傳道授業解惑的神聖感,不住地說:「好,好!」
孩子們之間的話題往往比與成年人要容易深入得多,尤其在幾人已經知道了洪小元的身世後,當事人的苦楚仿佛隨着看不見的空氣流淌到了其他幾人身上,雖不能完全感同身受,但這種同心同德的信念卻是實打實地被建立起來了。
在同伴們或溫柔或嚴厲的勸說下,洪小元終於在最後關頭鼓起勇氣,加入到夏令營中。
肖躍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開心程度沒有那麼滿,他對面正坐着殷切的于晴,這一次過來情理之中地又是向他尋求幫助的。
他自己也沒想到那個『到時候再看』居然來得這麼快,快得讓他想要嘲笑自己的軟弱和盲目。
于晴也是衝着夏令營來的。
「肖躍,這個扶貧新聞上面剛巧就有提到咱們教育幫扶這一塊,如果是平常我一定不會來找你的,但是你看,這麼好的機會,不趁着一起上線就太可惜了!」于晴離肖躍很近,妝容精緻的臉龐看上去吹彈得破,歲月仿佛捨不得在這樣的美人身上留下痕跡一般。
「你的自媒體熱度已經夠高了,倒不用非要湊這個熱鬧才行。」肖躍想了半天,終究沒直接了當地斥責于晴就是為了蹭熱度。
于晴愣了愣,沒發火卻低下頭苦笑了:「我是想,雙德縣畢竟是青玉市地界,能靠這樣一個特殊貧困縣的摘帽讓大家注意到之後,我們本土的一些地區就更容易被大眾視野看到罷了。」
「于晴,你脾氣好多了。」肖躍突然定定地看着于晴的臉,說道。
「嗯?」于晴不明白為什麼肖躍在這個節骨眼上會沒頭沒尾地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但看肖躍今天這樣不對勁的態度,她還是忍不住有些心虛,只能順着肖躍應付着,「看你說的,都多少歲了,哪還能像在學校里似的不懂事兒呢……我去個洗手間哈,等下說。」
從隨身的背包中掏出化妝包,于晴有些慌亂地來到衛生間,盯着鏡子裏明媚動人的女人,她心裏一陣陣地打鼓。
是不是上一次她說錯了什麼話?總感覺肖躍表現得十分古怪……難道他發現了什麼不成?
但自己的自媒體好不容易才做到了這個程度,要她現在就放棄,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于晴打定主意之後,補了補妝,做了幾個深呼吸才施施然走回客廳,正看見肖躍一手扶着自己的背包似乎是在發愣。
「喜歡這個牌子?你快生日了,我送給你呀?」她笑着走上前,從肖躍手中接過背包,情意款款地看着肖躍。
肖躍笑了笑,搖了搖頭:「無福消受啊,我東奔西跑,再給包糟踐了。天也不早了,先回吧,省得家人擔心。」
于晴心裏一急:「那夏令營的事?」
「嗨,都一幫孩子,有什麼好採訪的,而且他們具體去哪了我也不大清楚。」肖躍站起身,這是送客的信號了,他其實非常清楚夏令營的舉辦地點,退一萬步講,如果真想幫于晴聯繫,給個苗老師的電話也是可以的,但他沒有,他只是在褲兜里緊緊握着自己的左拳,說完這句就不再吱聲了。
碰了釘子的于晴縱是萬般無奈也只好告辭,肖躍這邊走不通,就只能利用其他的方式了。
直到于晴的身影消失在樓道深處,肖躍才將左手從褲兜里拿出來,攤開之後,掌心靜靜地躺着一枚u盤,上面貼着的標籤紙上只有兩個字——肖躍。
……
雖然有身邊朋友們的勸說和支持,洪小元參與到了夏令營中,但他第一眼就從數十個學生中看到了趙健生,他們四目相對,空氣中有看不見的某種暗流在緩緩涌動。
但是洪小元畢竟還保持了鎮定,有老師和同學的協助,他仍然保持了一貫的善良態度,甚至為了展現自己的勇氣,他主動去採訪了趙健生。
趙健生雖不自然,但也礙於人數眾多,很給洪小元面子,兩個仇敵一樣的孩子就這樣漸漸地被夏令營活動拉在了一起。
這次活動是在杏林縣附近的龍牙水庫,這裏靠山,風景秀麗純樸,杏林縣為了維護生態促進旅遊發展,特地將這大塊地圈下來,作為旅遊生態公園對外開放,龍牙水庫是公園裏最知名的景點,雖然是人工打造,但因其雄偉的造型廣受好評。
在水庫上的大面積草坪上,專門設立了一些挑戰設備,孩子們在老師的帶領下被分為幾組進行挑戰,玩得不亦樂乎同時,也都產生了強烈的團隊合作意識。
洪小元恰好就與趙健生分在了一組。
幾天的夏令營中間,兩人被迫綁在一起完成了不少任務,從一開始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到後來破冰握手言和,也是因為一件事。
挑戰設備中有一項是從旁邊林立的山崖上進行吊索速降,老師們早早地將設備準備齊全,又再三檢查了安全性之後,才耐心教導了學生們,有條不紊地安排速降。
洪小元和趙健生一組,一人進行速降,另一人在下方持繩接應,幫隊友查看山崖上的合適落腳點。
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貧困縣出身的趙健生從小到大沒有體驗過一次這樣的半高空作業,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居然恐高。
下落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異樣的趙健生在半山腰上卡住了,他往下看了看,只見得一片綠油油的草地,當時腿就軟了,手也不聽使喚地鬆了松,就是這麼一松,讓站在底下持着另一端繩子的洪小元嚇得夠嗆。
這一松讓趙健生的身體猛然下墜,洪小元感到手上繩子一緊,根本來不及多想,二話不說就牢牢地用自己的身體墜下,將繩子死死抓在手中,一旁的老師看見也紛紛趕過來,可這時趙健生的聲音都已經不對了,握着繩子在半山腰晃蕩,說出來的話都是哭腔。
「救命!救命啊!」
趙健生無力地一遍又一遍喊叫着,老師幫洪小元將繩子緩緩放下的過程中,他就一直這樣叫着。
剛落地,洪小元就氣呼呼地走上前:「趙健生,你嚎什麼!你自己抬頭看看實際上你降了多遠?」
趙健生朦朧着雙眼抬頭望過去,本來在半山腰看起來無比深邃的地面實際上不過幾米距離,他含着眼淚瞪洪小元:「你懂什麼!上去之後就控制不了了!」
說着說着,就想起洪小元之前在學校里唯唯諾諾的樣子,越想越來氣,剛要罵出之前那刺耳詞彙的時候,趙健生的眼睛卻不小心瞟在了洪小元手上。
一滴滴鮮血順着洪小元的掌心滑下來,雖然發了手套,但質量卻參差不齊,趙健生剛才那一下猛然下墜直接讓洪小元這一頭的繩子磨破了手套下的手掌,鮮血就這麼滴在趙健生的心坎上。
他抬頭再看看洪小元,那眼神哪裏是氣呼呼,分明就是擔心與關切。
憋了半天的趙健生終於哼唧出一句話來。
「你不要緊吧?」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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