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紛紛聚集在請仙殿正中,那裏,一位少年白衣勝雪,眉宇清秀,一雙眼睛燦爛若星辰,更令人側目的是,他雙足*,平平的踩在大殿正中,一道道粗獷的溝塹,以他雙足為中心肆意張揚的擴展着,露出請仙殿火紅色的朱石。
風輕雲淡,卻風華絕代,一人一劍!憑空而至,卻攪動滿堂風雲。雖處殿堂正中,卻又遺世獨立,卓爾不群,當真是艷艷絕世。
這一刻連黃金老樹、黃金巨龍、林水這樣的絕世老怪都動容了,這樣的人傑,為什麼聲名不顯呢?
「他是湛藍三劍之一雪情天!我認的他!」一位美少婦驚喜出言,仿佛對自己能認出他來,是多麼了不得的一件事。
而在場之人聞聽此名,無不側目,雪情天.年僅四十五,卻已是王階八重天的無上高手,一柄輪轉生死劍,打敗湛藍無敵手,他是湛藍三劍之一,雖位居第二,卻是實力最強!
如果要說大殿正中還有誰能保持從容,甚至從始至終連眼皮都沒抬的人物,只有楚天一人。
此刻他正不緊不慢的飲着杯中美酒,和明月夜從容談笑。
雪情天沒有絲毫動怒,只是一彈身側長劍,頓時整個請仙殿內劍氣滾滾,神光充盈,四面八方皆是執劍而舞的雪情天,或仙人指路,或羚羊掛角,或浪子回頭,種種劍招,不一而足,卻無一例外,劍指楚天,大有一種不死不休之意。
雪情天這一招堪稱絕妙,落在旁觀者眼裏,異常驚艷,但是落在楚天眼裏卻是無所不在的殺意,這些精妙瀟灑的劍勢,正在以滾滾流水的形式,一浪接一浪的撞擊着自己心神。
這是要不戰而屈人之兵呀!
楚天嘴角浮現一絲淺笑,五指間的玉杯卻在悄然冰結,很快,以他為中心,整個大殿中幽幽下起鵝毛雪花,朱紅色的地面開始層層冰封,三個呼吸不到就積雪五尺,而四面八方舞劍的雪情天卻紛紛化作冰雕,一動不能動。
「造!」坐席中,林水、甘赤巴等大眼力之人心頭一抖,寒氣直冒出。
楚天!逆天了,竟然信手一揮就能造出冰雪,這等手段已經完勝雪情天了。
場中,雪情天作為楚天主要照顧之人,渾身上下已裹滿了冰雪,這些冰雪仿佛具備了靈性,不僅牢牢粘在他的肉身上,而且在飛快的變化,每一息都在綻放,演化成一株小小的冥花,瘋狂汲取他的靈氣和生命精華。
九變玄花印,順轉是為生,逆轉是為死,這才是冥花的真諦!
楚天作為掌控這無上秘法的人物,早就將九變玄花印的功能挖掘到極致,這一招逆死之道,更是在他渡劫後,趨向於有形。
雪情天面色發白,卻在咬牙支撐,他,握劍的手在瑟瑟發抖,卻依然不屈。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讓他倒下!
「作為一位劍客,鍾與劍,極與劍,要將劍當做你的心,你的意志,只有如此,才能無敵。」
不知不覺,他的腦海里浮現出恩師去世前的教誨,這一刻他福至心靈,一道無形的枷鎖,正砰然破裂。
在場之人呼吸一窒,他們感覺眼前的雪情天變了,變的更加飄渺,更加冷漠,雖然他就站在場中,可就像一柄隨時都會消失的劍。
「此子可堪造就,當為獸神殿下一任聖使。」林水聲音冷漠,卻清晰無比的傳遍大殿。
「你這是在對本座的挑釁麼?」楚天不緊不慢的起身,背負雙手,鷹視狼顧着林水:「我要殺的人,天底下沒有誰能保住。」
「你,不行。」
看着面露不屑,手指輕搖的楚天,在場之人,包括皇帝朱友業在內都面色一白,霸氣,何等的霸氣,赤ll的藐視獸神殿。
林水更是大怒,身軀一挺,一株參天古樹轟然成形:「豎子,納命來。」
千百條枝幹從虛無中浮現,根根粗若鋼鞭,上面青光蔥蘢,玄文密佈,以四面八方之勢朝楚天圍來,無形中封鎖一切,這是牢籠,一種可媲美三尺煙霞的牢籠。
但是楚天卻不是以前的楚天,抬指,僅僅是抬了一節手指,一座閃爍七彩光華的古塔驀然浮現。
有嘴無身的饕餮、渾身燃火的三足金烏、踏血海而行的金角血牛,還有三頭威力強大,不死不滅的靈屍,一一出現在場中。、「吼吼吼!」一聲聲,仿若遠古鬼神的怒號,驚斥殿中,隨之而起的是漫天流火,遮天蔽日的血海,還有金光燦爛的三頭六臂,鐵齒銅牙的鋼嘴…………
「轟轟轟!」
只一個照面不到,千百條枝幹就被流火、血海、鐵嘴等各種手段破的一乾二淨,連一絲渣都沒留下。
整個請仙殿怔然無語,只有眾人緊促的呼吸聲,以及瑟瑟的夜風吹拂。
楚天,竟然強大到了這個地步!
就在眾人陷入呆滯的時候,一道沖天匹練卻從楚天身後衝起!
劍芒,是無堅不摧,唯我唯劍的傲然,在它面前,一切皆要成空。
虛空碎滅,萬物俱寂,在這一柄絕世劍光之後,是一副陰陽輪轉圖在若隱若現。
「生死的氣息,讓我都感到心悸。」楚天悠然抬頭,身姿依然從容,只不過他的眼眸卻陷入了迷離。
四念一空!
「轟」的一聲,一切都慢了下來,無形的劍光開始變的有形,楚天觸摸到了輪廓。
一指,快若流星,在眾人眼裏,只有一點針芒。
「砰」的一聲,劍光崩解,化作無邊銀漿,四下而濺。
就在眾人以為塵埃落定之時,漫天銀漿轟然凝聚,變作一頭渾身無毛,眼珠灰白的大鳥,『嗖』的一聲穿進楚天心臟,隨後展翅翱翔,飄然迴旋。
「哼,湛藍第一高手應該是我。」雪情天一抓空中灰鳥,重新凝回配劍,傲視八方。
隨着他聲音落定,楚天的身軀才轟然腐朽,如同雪花一般飛快分解,轉眼,所戰位置已空空如也。
這一個起落,快的不過半個呼吸,卻讓所有人都驚呆了,明月夜和兩小更是怔怔無語。
「怎麼可能?怎麼會!他不是第一高手麼?」朱友業身側的朱舞兒豁然起身,面上帶着萬千複雜,有心碎、有難過、有遺憾、林水從獸魂的狀態中脫離,捂着受傷的雙臂,心裏雖然恨極了楚天,面上卻從容,甚至帶着濃濃嘲諷:「這世上沾名釣譽之輩多的是,而有真才實學的卻很少,所以皇女萬不可被表象迷惑,要說天才,依老朽看,還要數雪情天。」
「前輩過譽,情天懺愧。」
「不不不,雪情天實至名歸,當為湛藍第一高手。」皇帝朱友業欣喜若狂,親自從主位上走下,一臉熱切的握住雪情天的手,那一副表情,好像兩人已相交許久。
眾人心中都有些不屑,皇帝這一手可真下作,楚天剛死,你的熱臉就換冷屁股了,賣身賣的也太快了吧?
四王子和駱冰兒更是面色難看,楚天可是他們兄弟啊!這不是赤ll的打他們臉麼?
他們身軀一挺,就要發作,卻被一道倩影攔下:「沒必要為這群小人生氣,我楚哥哥是不會那麼容易死的,這群人得意不了多久。」
明月夜的話,讓朱友業面色一冷:「來人啊,給我把這黃毛丫頭請出去。」
隨着皇帝一聲令下,朱雀營以林斌為首,魚貫而入,將明月夜等人層層包圍。
「真是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啊,連我這獸都看不下去了。」小青搖頭晃腦,邁着八字步,擋在明月夜身前:「今天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
「哪兒來的扁毛畜生,簡直跟你的主人一樣目中無人,毫無修養,亂棍打出去。」
「是麼?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手。」虛無蕩漾,紫袍獵獵,楚天手握三十六層寶塔巍然而立。
「真是天真啊,論生死之道,天下又有幾人是我的對手?」楚天嘴角微笑,邪邪的掃了一眼朱友業:「你這皇帝果然心思不小,我稍加試探,你們這群人所有跟底都露出來了。」
「你!」
皇帝朱友業面色慘白,後悔莫及,楚天這是藉機探底啊,真是可恨,自己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竟然如此沉不住氣!
雪情天手握長劍,目光森冷:「既然你沒有死,那就再跟我比試一場,也好讓天下人知道,誰才是第一。」
「不用了.」
「什麼,你怕了?」
「不。」楚天身姿傲然,輕搖中指:「我沒興趣跟一個只會偷襲的劍客過招,對於你這種人。」
「轟」三十六層七彩寶塔砰然下壓。
饕餮、金烏、血牛,三靈屍齊出,在雪情天還未反應過來的當口,直接將他輾成血泥。
「老子更喜歡群毆。」楚天輕描淡寫的將寶塔收回掌心,留下一地殘屍,和一臉駭然的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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