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張寧的,不是二哥?」
「不是!」
李奇斬釘截鐵地回答,讓某城主呆楞在那裏半晌沒回過神來,大張的嘴裏足可塞下一隻鹹鴨蛋。不能怪阿牛失態,這個消息確實有些讓人措手不及,陳宮和龐統也有些驚訝。
不是李奇出手,兇手是誰?
曹操使者和袁紹使者被派到洛陽刺探黃巾寶藏的信息,並分別帶着數十名死士伺機行動,兩人的武功和機變能力至少都是中上之資,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一刀擊殺張寧,又在三千博古軍的包圍下順利突圍,且還順利地瞞過了大師級武師李奇的眼睛,這樣的人,實力可想而知。
當然,有心算無心之下暗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妖女也並非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重要的是,張寧是傳言中唯一能找到和開啟黃巾寶藏的人。兇手竟悍然對張寧下毒手,豈不是說明對方所代表的勢力根本不在意黃巾寶藏?無視一個寶藏,這樣的魄力沒有多少人能有,至少阿牛就很難做到。
或者,對方確信所謂的寶藏不過是一個謠言,故而毫不客氣地痛下殺手。但是,這樣的判斷依據何在?就算不相信寶藏確有其事,也不用派高手將張寧給幹掉吧?殺張寧的動機是什麼?
陳宮面色凝重,說道:「莫非是有人想借殺張寧的機會。進一步加深博古城與我們鳳翔城地仇恨?按常理分析,主公派人將一個與鳳翔仇深似海的妖女殺掉。才是一勞永逸地方法,無敵東子一定會認為張寧的死是我們鳳翔人所為!」
龐統哂然一笑,淡淡地道:「以主公的性情。從無敵東子派人擄走陳鑠地那一刻起,我們和博古就已經沒有和解的可能,動我們的人必須付出代價。何況白羊灘一戰中還有數千鳳翔男兒戰死異鄉?對方大可不必再畫蛇添足地暗殺張寧。我倒是在想,會不會是無敵東子另有仇家。不願張寧重新回到博古,聽說張寧已經由朝廷使者帶去長安,料到無敵東子必定不會坐視不理,故而才會在博古城地部隊趕到時才出手?不過公台的擔憂也求嘗沒有道理,無敵東子必會把這筆帳算到主公頭上。」
無敵東子自討董戰役結束後地瘋狂擴張,確讓他在司隸領主玩家中臭名遠揚,這場戰爭騙九個領地當炮灰的行為更是卑劣,有人報復不足為奇。
阿牛撇撇嘴,一臉無所謂,「隨便了。就算張寧是我們幹掉的又如何?」
龐統剛才講得不錯。從博古城被擄地那一刻起。阿牛就壓根沒想過這事就那麼算了。無敵東子爽不爽。與鳳翔有關係嗎?
現在是阿牛不太爽。
正當某城主對博古城主地反應不屑一顧地時候。陳宮忽起身一禮。正容道:「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無敵東子在司隸經營許久。博古城地實力也頗為強橫。且必有智謀之士從旁襄助。否則我軍也不會在第一次征討時險些難以脫身。主公實不應輕敵自滿。」
陳宮言語間並無責備之意。但他地話如晨鐘暮鼓般。讓某城主幡然醒悟:自陳宮和龐統先後來到洛陽。並以謠言反制博古城地謠言後。阿牛對博古地重視程度大不及新敗之時。阿牛潛意識裏再不將博古視為旗鼓相當地對手。第一次遠征博古城前。阿牛何嘗不是存有這樣地心態?戰爭還沒有打響。誰也不知道無敵東子會以什麼策略應付鳳翔地第二波攻擊。最近幾天阿牛有些樂觀地過頭。好象只要鳳翔一出兵博古就會被輕易弄翻似地。這是個危險地信號!
阿牛肅然起身。向陳宮鄭重一禮。「公台所言極是。」
唯有陳宮這種擁有正直嚴謹品格地心腹謀士。才會如此直言不諱地指出主上地錯誤(龐統雖也對某城主忠心耿耿知無不言。但這廝要油滑一些。面對這種情形時多半是點到即止。不會象陳宮這樣直接)。同樣。阿牛長期以來對陳宮地信任和尊重。也是陳宮樂於為鳳翔效力地重要因素。
陳宮坦然受了這一禮,主臣二人相視一笑。
李奇和龐統在一旁默然看着,神情間也甚是欣慰,經過這段小插曲,辦公室內的氛圍重新變得嚴肅。
陳宮繼續道:「張寧雖死,她帶來的震盪還遠未到平息的時候。先前主公在洛陽酒樓將張寧交於朝廷上使,能讓鳳翔免去許多不必要的煩惱,但張寧最終還是未被押進長安,難免招致一些不明真相的人懷疑;其它異人的質疑倒也罷了,屬下擔心一些諸侯也這樣想,甚至。。。以為我等在送出妖女之前,已盡得黃巾寶藏的秘密!」
某城主面色陡變,失聲道:「真會有人這樣想?」
答話的卻是龐統,鳳翔第一醜男淡淡地道:「主公,一定會有。」
就在阿牛沉吟之際,龐統接着道:「此前派使者到洛陽查訪黃巾寶藏的諸侯里,能有一半人相信我們的清白已相當不易,疑慮多少都會有的,好在我們鳳翔遠離司隸,青州刺史臧洪也未捲入此事,因為路途遙遠或向來友好的緣故,那些諸侯縱有所疑一時之間也不能拿我們怎樣。唯一可慮者便是袁氏,雖說前些天袁紹和袁術都有向洛陽派出使者調查黃巾寶藏的真偽,可我們與袁氏的關係並未得到實質性改善,袁紹外寬內緊,袁術更是連裝裝大度的樣子都省了,前怨未平現又有寶藏撩撥,我們不可不防!」
阿牛遲疑道:「士元的意思,莫非是指袁氏有可能捲入我們鳳翔與博古的戰爭?前番呂布與曹操均有派部隊幫助博古,袁氏出兵倒也並非不可能。只是袁術對幾位兄長也頗為忌憚,袁紹也剛剛和公孫瓚拼了個兩敗俱傷急需整頓,他們出兵司隸的可能性。。。」
「界橋之戰中冀州遭遇兵禍,現在袁紹急需整頓冀州平復戰爭帶來的破壞,確不應在這個時候對外用兵,但正因戰爭的破壞,袁紹對黃巾寶藏的需求也更強烈,別忘了傳言中寶藏就在巨鹿!而且袁紹大可不必派兵進入司隸幫助博古,現今我鳳翔精兵強將大多集結於洛陽,領地內前所未有地空虛,我若是袁紹,只需派一大將統精兵直撲青州,便很可能一戰而競全功,迫主公將黃巾寶藏和天師佩拱手相送!」龐統沉聲道。
雖說袁紹只是冀州牧管不到青州的鳳翔城,可青州刺史臧洪畢竟是袁紹扶上位的,算起來袁紹也算是對臧洪有恩,且袁紹手下人才濟濟,給然臧洪不遵袁紹號令,也定會避免與袁紹徹底翻臉。要臧洪犧牲自己的利益比登天還難,但若袁紹只是要他犧牲轄區內的一個異人領地,臧洪為冀州軍大開方便之門也絕非天方夜譚!
對領主玩家而言領地就是一切,一旦主城被攻滅,縱有再多精兵強將也無濟於事!
某城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陳宮沉吟半晌後也道:「主公,屬下以為士元所慮極是,我們不僅要小心諸侯趁勢襲取鳳翔,還要提防博古城主可能發動逆襲。自從黃巾寶藏謠言之後,博古便一直沒有什麼明顯地動作,看上去象是已失去了還手之力,其中必然有詐!雖說發動在即,我們最好對先前的計劃作些調整,並且,青州主城那邊也必須有所安排。」
阿牛面上陰晴不定,事實上他並不認為鳳翔城會遭遇諸侯攻擊,但兩位王級謀士均有此擔憂,阿牛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判斷。先前阿牛還只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現在才驚覺局勢的複雜程度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像,早已不只是鳳翔與博古之間的鬥爭那麼簡單!
某城主迅速打開了通訊手鐲,兩分鐘後,阿牛額前已隱見汗珠。
結束通話,阿牛嘆道:「剛問了前往冀州參加界橋之戰未歸的漢武帝,他告訴我,袁紹說公孫瓚隨時都有可能再次南下,因此讓他繼續在冀州呆一段時間,並儘可能多地從火雲城抽調部隊前往冀州聽調,他已答應。」
陳宮冷笑道:「不出士元所料,袁紹果然有襲取鳳翔之意!」
李奇不解道:「遼東黃巾全面撤離右北平,公孫瓚確有可能再次出兵攻打冀州,袁紹廣邀援軍也不足為奇,公台何以說他有意偷襲鳳翔?」
「右北平被遼東黃巾擄走大量人口,境內不穩急需整頓,且遼東黃巾在東邊窺伺,公孫瓚短時間根本不可能南下,袁紹帳下田豐、沮授均智謀之士,不會看不透這一點!袁紹以此為藉口將肥龍寶寶留在冀州,並要求他再次從火雲城調兵不合情理,試想以冀州之大,異人領地之多,用得着請一個青州的領主發兵相助嗎?再則,領主之兵不堪大用,袁紹的用意,不過是想將火雲城主和火雲城的部隊調空,待冀州軍攻打鳳翔時,我們無法得到火雲城的支援!」
李奇恍然大悟,轉向阿牛道:「老四,你那位領主朋友為人直率,渾不知人心險惡,恐怕此時還被蒙在鼓裏呢!」
阿牛苦笑着:「這件事還是先不要告訴他真相,否則反讓那小子為難,他與袁紹的這份交情說不定以後還有大用處。這次幸好有士元料敵於先,再想偷襲我們鳳翔,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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