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疼痛,致使阿蠻昏厥過去。
蕭翎搭着她的脈搏,迅速把她送到醫院,叫來紫蘇,說了阿蠻的情況。
紫蘇跟阿蠻早就認識了,也知道阿蠻是都拉烏姑煉的蠱母,看到阿蠻渾身衣服都被抓破,知道她蠱毒又發作了。
「阿蠻曾經幾次找過我,我也研究了很久,但沒辦法破這種蠱。」
都拉烏姑的蠱術天下無雙,有些蠱毒她也沒有研製解藥,蕭翎也覺得十分棘手,只能暫時給阿蠻施針,先給她減緩一些痛苦。
阿蠻蠱毒也不是第一次發作了,蕭翎料想她暫時也死不了。
兩個小時以後,阿蠻緩緩睜開眼睛,氣息很弱,看着床邊站着的紫蘇和蕭翎。
「先把這碗藥喝了吧。」紫蘇趁着她昏迷的這段時間,配了一些讓她補氣的藥,叫人煎藥。
阿蠻喝完藥,面色緩和了一些,但精神狀態仍舊不好,看了蕭翎一眼,說道:「其實你沒必要救我的,如果當時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你說什麼傻話,好死不如賴活着,總會有辦法的。」紫蘇寬慰她說。
蕭翎問道:「阿蠻,你中的到底是什麼蠱?」
「蠆蠱。」
蠆,是一種類似蠍子的毒蟲,但從字面意思上,可不僅僅只是一種毒蟲,萬蟲為蠆,這是很多種毒蟲組成的蠱。
傳說商紂時期的酷刑,其中一種就叫蠆盆,把人丟進充滿毒蟲的坑裏,活活咬死。
「一個是植物蠱,一個是昆蟲蠱。」
蕭翎久久沉吟,想着方潔的犯花蠱和阿蠻的蠆蠱,越想就越覺得都拉烏姑恐怖,好在這老太婆已經死了。
「放心,阿蠻,我跟蕭先生都會給你想辦法的。」紫蘇道。
阿蠻灰心喪氣,嘆道:「除了丁丑酒方,還有什麼辦法?可要集齊八張丁丑酒方,無異於大海撈針。」
丁丑酒方隱藏的秘密,眾說紛紜,有人說是寶藏,有人說是秘笈,還有人說是仙術,都拉烏姑和阿蠻卻都認為酒方記載了這世間最厲害的蠱術。
當初阿蠻想要搶奪松醪春酒方,也是為了想要集齊八張酒方,找到破解蠆蠱的方法。
「你別聽外面亂傳,丁丑酒方未必就跟蠱術有關。」
「都拉烏姑就是這麼說的。」
「她這個人本來就有一些癲狂,她的話信不得。」
阿蠻露出一絲慘笑:「那這麼說,蠆蠱真的無藥可救了?」
「你也別灰心,世間萬物相生相剋,都拉烏姑能夠研製蠱毒,我們難道就研製不出解藥嗎?你這蠱毒什麼時候發作一次?」
「沒有確切的時間,總是突然發作,有時好幾個月發作一次,有時幾天就發作一次。」
「你現在這兒養傷吧。」
蕭翎招呼紫蘇出來,沒有打擾阿蠻休息。
二人走出住院部,紫蘇看着蕭翎愁眉緊鎖,知道他現在對解蠱也沒頭緒。
「我把我知道的植物蠱都列出來了,仔細分析了一下它們之間的共性,還有破解之法,你也看一下,我傳給你,看看能不能給你一些靈感。」
紫蘇拿出手機,給蕭翎傳了一份文件。
兩人找了一個地方坐下,繼續討論交流。
方潔正在謀劃着怎麼接近蕭翎身邊的人,剛剛得到消息,起雲峰一行住在紅色酒店,正好就是姨媽會名下的酒店。
她打電話給酒店的經理,一來讓他好好服務客人,二來也觀察一下他們,看看哪些人容易下手。
「正好蕭翎他們住的酒店就是姨媽會名下的酒店。」在別墅的客廳里,方潔回頭對二聖女說,「一百多號弟子,我不相信每個都像蕭翎一樣不受誘惑!」
二聖女笑了笑:「起雲峰的弟子,長年都在山上,跟社會有些脫節,對他們下手想必不會太難。」
女人是不服老的,雖然方潔人過中年,但對自己的魅力仍舊很有信心,至少她打扮一下,也就三十左右。
她身上那股成熟的韻味,不是一般小姑娘能有的,而且她對男人很有經驗,入世不深的男人遇到她,必會被她啃的連骨頭都不剩。
這個時候,她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整個人呆若木雞,坐在沙發上半天不言不語。
二聖女看她臉色有些不對,問道:「出什麼事了?」
「警局打電話讓我認屍,說以豪他」方潔扶額,差點沒有暈倒。
在這世上她沒有親人了,只有一個兒子,她做這麼多事,一部分也是為了他兒子。
雖然方以豪不理解她,甚至有些輕賤她,但他始終是她的心頭肉。
緩了口氣,眼裏含淚,對二聖女說:「我得去一趟警局。」
「我跟你一起去。」二聖女覺得事有蹊蹺,好端端的人怎麼就死了呢?
二人開車去了警局,到停屍房看了方以豪的屍體,方潔嚎啕大哭,不能自已。
「警察同志,是誰是誰幹的?我兒子怎麼死的?他還他還這麼年輕啊!」
帶她們來停屍房的警察說道:「案情還在進一步研究,但據現場的目擊證人說,死者當時死在舊貨市場,沒人對他動手,他身上冒出了很多蟲子。」
「蟲子?」
「跟我來吧。」
被帶到了一間會議室,很多警務人員都在,正在研究方以豪的案情。
正上方的電腦屏幕上,播放當時現場群眾錄下的視頻。
「方女士,節哀順變。」
一個副局長走過來,給她遞了一盒紙巾過去,說道:「死者死的很蹊蹺啊,生前是不是患有某種疾病?」
「沒有,他從小身體素質就很好,就連感冒發燒都很少,兩個月前他的體檢報告出來,也沒什麼事。」
二聖女盯着屏幕,說道:「是不是被人下蠱了?」
其實看到視頻之後,很多警察都有這種想法,通過屍檢,方以豪體內有着很多被蟲蟻齧咬的痕跡,表面的肌膚更是如此,是被神秘的昆蟲破體而出。
但下蠱在法律上並不構成犯罪,因為沒有這條罪名,這跟投毒罪又不一樣。
所以警察這麼想,但卻不能這麼說,否則會顯得很不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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