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眾鬼物,將男人和唐元清壓倒在地。
眼看着,唐元清就要死在男人手裏,被他一換一。
但下一秒。
唐元清就出現在了錢友亮面前,背對着那個男人。
「這人的手段太詭異了。」
唐元清伸手在錢友亮眼前一揮,錢友亮睜開眼,目光中滿是冰冷和殺意:「我感覺留不下活口,那就殺了吧。」
唐元清轉過身,冷冷看向那個男人。
那些鬼物已經退開。
男人保持着跪在地上,雙手撐着地面的姿勢。
他抬起頭,露出一張詭異的面孔,語氣複雜的說道:「我知道你的瞬間移動是怎麼回事了,只要你能看到,你就可以移動到目標面前。」
唐元清點點頭:「所以你管怎麼掙扎都沒用,跟我們回民調局吧,只要你交代出你背後的勢力,以及你們的計劃,我會保你一命。」
這時候。
唐元清想的還是顧全大局。
那男人卻冷笑了一聲說道:「別把話說的太死,你的瞬間移動能力和我想的不一樣,那你們兩個就殺不了我。」
「況且,我背後的勢力?我要是說出來,民調局都保不住你們。」
說到這。
男人反而不在乎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打量着唐元清和錢友亮,緩緩說道:「我始終想不通的是,你們這些人為什麼都是死腦筋。」
「活着不好嗎?為什麼非要摻和進來呢?」
「一個快病死,一個瘸了大半輩子,以你們的地位,早就應該養老了,何必臨死前還要為了你們的理念玩命?」
唐元清淡淡道:「所以你想不通。」
一旁,錢友亮搖了搖頭,握住拐杖,當做標槍往前一擲。
那拐杖瞬間釘穿了男人的胸口,將其釘在了地上。
「別和他廢話了,等他死了變成鬼,你再讓他開口就是,何必再試探。」
錢友亮的性格是只看結果,而不在乎過程。
偏偏,他和唐元清認識了大半輩子,知道唐元清殺死的第四隻索命鬼,帶來的能力,是讓鬼物開口。
但前提是,這個鬼物只會說出,臨死前知道的信息。
那男人被拐杖釘穿。
胸口冒出大片鮮血,但他卻獰笑不止:「我期待我們下次見面,唐元清,錢友亮,我說了你們殺不死我,就一定殺不死。」
唐元清眉頭一皺。
他瞬間出現在男人面前,一把捏住了男人的脖子,將其捏斷。
「友亮,你的性格什麼時候能改改,動不動就要分個你死我活,戾氣太重了。」
唐元清捏死了男人,身後的另一根肋骨,緩緩散發着詭異的氣息。
錢友亮走過來,拔出拐杖,冷哼道:「這小子自以為是,以為自己高高在上,索性弄死他就是。」
可剛說完。
錢友亮愣住了,他猛然間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的屍體,竟然化成了飛灰,眨眼間就消失不見。
「這」
唐元清面色不變,像是在意料之中,說道:「不用意外,我從一開始就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這個人太弱了。」
錢友亮怔了下,點頭道:「的確很弱,就算是單對單,我都有把握弄死他。」
唐元清看向一旁的那些鬼物,一眾鬼物全都消散一空,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樣。
「這個組織敢打墓主人和源頭的主意,甚至不惜把一座城市當祭品,其成員的實力不可能弱到這種程度。」
「釣出來的不是本體,可惜了。」
錢友亮眉頭緊皺,說道:「你要不要用第三隻鬼的能力,讓他陷入詛咒之中。」
唐元清搖頭道:「沒用的,我腦海中根本記不住他的樣子,而且這也不是他的本體,就算記起來也沒有任何作用。」
錢友亮拄着拐杖,低聲說道:「他是披上了鬼的皮啊,會不會和隱靈會有關?」
唐元清轉身就走:「隱靈會人和他不一樣,那些人更弱,而且特徵太明顯了,紙皮鬼,他們的實力都來自於紙皮鬼。」
錢友亮走上前:「那現在去哪?先通知民調局,告訴他們發生的事,還是說去一趟4號地鐵線。」
唐元清頭也不回的說道:「去4號地鐵線吧,我有種感覺,那地方會給我們一個驚喜。」
錢友亮深深的看着唐元清的背影。
他知道,唐元清的身體已經快到極限了。
接下來,該自己打頭陣,決不能讓唐元清再冒險。
張全有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噩夢。
夢裏像是回到了三十年前的許安,又好像是在安州,周圍陰兵過境,到處都是惡鬼,凶神,怪異。
他用盡全力,都殺不盡那些鬼物。
反而是自己的所有手段,全都耗盡。
沒有人能幫自己。
自己的能力,更是只有輔助作用,根本沒法殺死任何一隻鬼。
自己憤怒無比,卻又沒有任何掙扎的餘地。
「啊!!!!!」
張全有猛地睜開雙眼,大聲的怒吼了起來。
他的表情非常猙獰,眼中更是血紅一片,呢喃着說道:「讓我多殺幾個鬼,讓我多殺幾個鬼啊!」
這個世界上,大概沒人能理解張全有為什麼如此痛恨鬼物。
為什麼會想着,臨死前多殺幾個鬼。
三十年前的安州,張全有剛剛出生,父母全都死在了那場愈演愈烈,最終演變成陰兵過境的靈異浪潮之中。
他的能力,也是那時候出現的。
那時候他就是個嬰兒,對父母沒有任何記憶,只能通過照片知道自己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當然
他記住了自己父母的氣息。
三十年過去,絲毫沒有遺忘。
「我這是怎麼了?」
張全有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看着自己的雙手,感受着身體傳來的陣痛,整個人不知所措。
而正在這時。
他忽然聽到了一陣詭異的聲音。
噌
嚯
張全有順着聲音扭頭一看,便看到月光下,他的好兄弟杜歸正在水泥地上磨着一把佈滿水鏽的菜刀。
杜歸瞥了他一眼,說道:「你總算是醒了,我還索命鬼死了以後,你就涼了呢。」
張全有震驚的說道:「什麼?我我殺了索命鬼?」
杜歸不屑一笑:「就你?你拿頭殺索命鬼,是我把你的索命鬼打殘了,握着你的手,用這把菜刀捅死的。」
張全有懵了:「兄弟,你別騙我,那是我的索命鬼,你看都看不到,碰也碰不到,你怎麼可能打殘它。」
杜歸收起菜刀,淡淡說道:「就是打殘了啊,什麼狗屁索命鬼,一開始還挺邪乎的,後來發現,也就那麼一回事,不過如此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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