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民調局大院。
在關押錢友亮的那間牢籠內。
周圍一片黑暗。
錢友亮雙目緊閉,整個人的氣色已經衰敗到了極點。
他臉上到腳踝的那條疤痕,現在已經演變成了裂縫。
裂縫所過之處,身體全都鼓了起來。
像是人皮被撐起來了一樣。
裂縫中,一片血肉模糊。
在那血肉之中,卻有一隻詭異的眼睛,在沿着裂縫遊動。
那是錢友亮的第六次索命鬼。
它已經快要出來了。
錢友亮很清楚,等它出來的那一刻,它會扒下自己的人皮,披上去,然後和自己展開一場生死之間的搏殺。
如果之前沒有被元朝古屍提前引動索命鬼。
錢友亮有百分之30的把握,可以度過六次鬼門關。
但沒有如果。
所以,他根本度不過去。
忽然
錢友亮猛地睜開雙眼。
「唐元清!」
話音剛落。
唐元清的身影,便悄然出現在他面前。
「東西已經到了。」
在唐元清的手中,拿着一個紅木盒子,盒子並不大,約莫三十公分長,二十公分寬的樣子,但造型古拙,上面還雕刻的有一些象形圖案,透露着古老的氣息。
錢友亮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你用命換來的東西,我錢友亮不需要!拿走,拿走!」
唐元清淡淡說道:「只有這東西,才能幫你度過第六次鬼門關,失去了人皮,你對付不了它。」
錢友亮嘴硬的說道:「沒有這東西,我一樣能對付的了索命鬼。」
「不,你對付不了。」
唐元清搖搖頭,打開了那個紅木盒子。
在盒子裏,則放着的是泛黃的一疊類似紙張的東西。
入手,給人一種極其驚悚的感覺,讓人一瞬間毛骨悚然。
唐元清把盒子放下,將裏面的東西取出來。
那東西舒展開來以後,竟然是一張完整的人皮。
那是民調局內,為數不多,能對付索命鬼的東西,但比起殺死索命鬼的那幾樣玩意,排名要更靠下一點。
畢竟,人皮的作用更偏向於輔助。
即便如此,這人皮對錢友亮而言,也是他根本觸及不到的東西。
因為民調局內,能對付索命鬼的東西全是一次性消耗品。
有些人想靠着這些玩意,來催生出一個能力挽狂瀾的強者。
那個強者最起碼得殺死八次索命鬼。
然後,所有的資源全都堆砌到那人身上,催生出一個殺死十次,乃至於十幾次的可怕存在。
即便是唐元清用命去換。
卻也只能換到輔助作用的人皮。
由此可見,民調局內部,其實有不少人,對唐元清的態度很微妙。
一方面需要依靠他的手腕和力量。
一方面,又覺得他的潛力已經耗盡了,人也快死了,不值得投入更多。
否則的話,唐元清何須如此!
錢友亮拄着拐杖,往後面退步,盯着那張人皮,眼裏滿是痛苦之色。
「老哥哥,放過我吧」
「我不能要這玩意。」
「你要是還念着我們大半輩子的交情,你就把這東西還回去,我就算是死,我也承不住你對我的恩情啊!」
聽到這話。
唐元清卻露出了毫不在乎的笑容。
這個老人說:「人都會死,我也一樣,你我都一把年紀了,難道還看不透嗎?」
「友亮啊」
「你是咱們八個里,年紀最小的。」
「其他人我都能放心的下,但唯獨放心不下去。」
「我總得給你們留下點東西。」
錢友亮忍不住痛哭出聲。
唐元清走到他面前,一如既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老五眼睛瞎了,人家瞧不上他是瞎子,老七的實力更偏向於逃命,也被人瞧不上。」
「老六,老四又受了太重的傷,他們行動不便,也被人瞧不起。」
「就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啊」
說着。
這間房內的黑暗,便被某種可怖的力量,瞬間壓縮。
錢友亮悶哼一聲。
「唐元清啊!」
錢友亮剛準備發動能力,趁着唐元清說話的功夫,逃出這座「牢籠」,可還沒動手,就已經被唐元清發現了。
鬼骨的力量,完全壓制了錢友亮。
錢友亮的所有能力,全都被逼了回去。
做完這些。
錢友亮已經徹底無法動彈。
他死死握着拐杖,呈退後的姿勢,靠在牆壁上,表情滿是悲痛和不甘。
「好好睡一覺吧。」
「等你睡醒以後,你還得殺死你的索命鬼呢。」
唐元清緩緩合上了錢友亮的眼皮。
然後,他伸手在錢友亮的眉心一划。
立馬就劃出了一個血口。
那血口之中,一隻詭異的眼睛,緩緩掠過。
它看到了唐元清。
唐元清雖然看不到它,卻知道,錢友亮的索命鬼,已經快要壓不住了。
血液緩緩滲了出來。
懸浮在空中。
唐元清控制着那些血液,讓人皮將其吸收。
再然後。
他把錢友亮套進了人皮之中。
這人皮,會無限削弱索命鬼的力量,也會讓錢友亮的狀態,變得越來越好。
但那需要近一周的時間。
時間一到,錢友亮才能破開人皮鑽出來,然後和他的索命鬼,展開一場搏殺。
做完這些以後。
唐元清幽幽一嘆,消失不見。
其實
人皮不是給錢友亮準備的,一開始,就是唐元清給自己準備的。
但可惜的是,他沒有那個時間。
安州的情況太嚴重,不可能讓唐元清沉睡一周。
天時地利人和,全都對這個老人充滿了惡意。
但好在
唐元清本就活夠了。
另一邊。
旱橋區內。
紙船正沿着安州大河順流而下。
謝智才站在船頭,拿出了一根紙糊的魚竿,像是釣魚一樣,顯得非常不和諧。
但實際上。
沉入水下的魚鈎,卻並非是魚餌,而是一隻鬼。
那隻鬼的腦袋非常大,鼻子更像是豬鼻子一樣,身子反而只有嬰孩般大小,像是曾經喝多了加了三聚氰胺的三鹿奶粉,得了後遺症的大頭娃娃一樣。
此鬼能探尋方圓幾十里內,最為強大的鬼物。
除了墓主人以外,就算是陪葬者,給它時間,它也能找到。
而正在這時。
忽然
魚竿猛地一沉。
謝智才臉色微變,立馬拉起了魚竿。
大頭鬼驚恐不安,不停的顫抖着,死死抱住紙糊的魚竿。
那意味着,附近出現了及其恐怖的鬼物。
謝智才舉着魚竿,緩緩移動,大頭鬼卻別過頭,不敢去看那個恐怖的存在。
很快。
魚竿便對準了岸上的堤壩。
在那堤壩上停着一輛摩托車,一個男人嘴巴里叼着煙半蹲着,居高臨下的盯着紙船上的謝志才等人。
雖然是在黑暗中,但男人的目光卻十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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