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棺材板露出來的時候。
兩個陪葬者,正在準備移動的鬼蜮,卻突然定住了。
霧氣中。
明朝古屍猛地轉過身。
它看向了那面棺材板。
而黑色棺槨閃開了一道縫隙,一雙眼睛,驚恐無比的盯着那面棺材板。
準確的說。
那是墓主人的棺材蓋。
棺材蓋似乎也感覺到了它們的存在,竟然瘋狂震動了起來,纏繞其上的青銅鎖鏈,被巨大的震盪力道拖拽的嘎吱作響。
哐哐哐
一切都在一瞬間發生。
錢友亮漲紅着臉,大吼道:「給我出來啊!」
唐元清則眯了眯眼睛,他知道棺材板不可能就這麼被錢友亮召喚出來,因為有那兩根青銅鎖鏈在。
青銅鎖鏈不知道沒入地底多深。
而且一看就是某種強大的靈異物品。
緊接着。
唐元清體內的鬼骨,猛地顫動了起來。
他的力量融入了錢友亮的鬼遮眼能力中,一般來說,如果一個人的能力滲入另一個人的能力之中,那基本是要開戰的徵兆。
能力是最隱秘的死穴。
但唐元清和錢友亮卻知根知底,因此錢友亮沒有任何阻攔。
下一秒!
整個棺材蓋全都呈現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兩根足足百米長的青銅鎖鏈深深沒入黑暗中,似乎還有更長的部分,在那處地下礦洞的底部鎖死着。
棺材蓋在鬼遮眼形成的黑暗區域裏瘋狂移動。
它不知道被藏在地下多少年,終於得見天日。
眨眼間
本就暴雨傾盆而下的安州天空,在他們頭頂的位置,那天上的烏雲都匯聚在了一起。
詭異的波動,就像是輻射一樣散發了開來。
它在召喚着什麼。
發出沉悶的震動聲。
隱靈會的高手們,此時已經徹底陷入了震撼之中。
他們位於輻射的中心。
帶來的那些紙皮鬼,全都落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原本組成的移動鬼蜮,直接被壓制沒了!
獨眼老頭語氣驚恐的說道:「你們把什麼東西放了出來」
「這究竟是什麼?」
「源頭嗎?」
「還是說墓主人!」
墓主人只是一個代稱,並不一定真的就是人的屍體。
錢友亮冷笑不止:「不,那只是墓主人的棺材蓋而已!」
「你們陰我」
獨眼老頭死死咬着牙說道:「錢友亮,我要你死!」
他雙手合十。
直接重重拍在一起。
落在地面上,瑟瑟發抖的那些紙皮鬼,全都被他強行催動。
再次結成了移動鬼蜮,將所有人籠罩在其中。
周圍的景象更是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切景物,都成了紙糊的。
錢友亮冷哼一聲,握住了拐杖。
但唐元清卻站了出來:「把你的拐杖給我!」
那拐杖,同樣也是一件極為強大的靈異物品,不然錢友亮也不會一直當做最主要的攻擊手段。
錢友亮遞了過去。
唐元清一把握住拐杖,身後的六根肋骨,末端的惡鬼頭顱,全都張開了嘴。
「留着你們狠話,對它們說去吧!」
話音落地。
那根拐杖直接被唐元清擲了出去。
拐杖就像是標槍一般,孤注一擲。
但末端卻冒出了黑煙,黑煙滾滾,帶着一種可怕的力量,似乎可以穿透一切。
同時。
唐元清背後的六根肋骨,末端的惡鬼頭顱,張嘴呼出了一口口氣。
狂風大作。
拐杖直接刺進紙皮鬼們形成的移動鬼蜮上。
卻沒有破開口子。
唐元清根本就不想浪費力量去擊殺他們任何一人,否則也不會親自動手。
獨眼老頭見此,冷笑不止:「哈哈哈,唐元清,你真的老了,全力一擊,竟然連移動鬼蜮都破不開,現在的你,還有你年輕時候幾成實力?」
「三成最多了吧!」
唐元清淡淡道:「我的確只用了三成力。」
獨眼老頭不屑的搖了搖頭,如同紙糊的移動鬼蜮,便發動了力量,想要把那根拐杖也同化成紙糊的。
但緊接着。
那釘在移動鬼蜮上的拐杖,便爆發出了極度強橫的力量。
黑煙沖天而起。
整個紙糊的移動鬼蜮,竟然被推動了!
獨眼老頭臉色大變。
「給我頂住!」
隱靈會的其他人,也紛紛操控起紙皮鬼,想要抵抗住那種力量。
但沒有用。
他們離兩個陪葬者的鬼蜮太近了。
再加上唐元清現在的狀態,即便是三成實力,外加那根拐杖,也足以把他們推進去了。
唐元清咳嗽不止,語氣平靜的說道:「進去吧。」
六根肋骨上的惡鬼頭顱,再次吹了一口氣。
轟的一聲
紙皮鬼形成的移動鬼蜮,直接一頭扎進了那條公路。
新勢力的加入,引起了兩個陪葬者的憤怒。
明朝古屍回頭就是一陣咆哮。
每一縷黑霧,都沾染上了它的惡意。
那具黑色棺槨里,同樣有血霧噴了出來。
紙糊的移動鬼蜮,瞬間被黑霧和血霧入侵。
要麼化作血色。
要麼爬滿黑斑。
獨眼老頭不甘的大吼:「唐元清!我不服!你算計我們!我不服啊啊啊!」
可下一秒。
他眼前的視線忽然一陣下移。
視角晃動,天旋地轉。
他看到了自己的屍體。
同樣,也看到了在這黑紅夾雜的霧氣之中,一個頭戴絲襪,看起來奇醜無比的可怖存在,緩緩收回了斧頭。
並且還說了一句話。
「草,砍偏了」
然後,他的腦袋便掛在了杜歸腰後,成了眾多戰利品的一員。
杜歸指着那些紙皮鬼,和隱靈會剩下的高手說道:「乾死他們!」
說完,他再次揮砍了一下消防斧。
這次他沒砍偏。
一個紙皮鬼被他砍下了腦袋。
但對方卻當場化作灰飛,連腦袋都沒剩下。
很顯然,這些紙皮鬼和正常的鬼不一樣,不僅沒法給杜歸增加活動範圍,反而連戰利品都沒法留下。
這下子,杜歸徹底失去了興趣。
「真是廢物啊!」
他搖搖頭,走向了霧氣更深處。
嘩啦啦
在鬼遮眼形成的黑暗區域裏。
那棺材蓋仿佛感受到了什麼,它躁動不安,瘋狂的衝擊着鎖鏈,掙扎着,想要衝入那片霧氣之中。
但它感受到的存在,卻壓根沒有理會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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