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康釜從自己的洞府中走出來,其實他還沒走出來時就嗅到了外面的一片血腥之氣,對此他已經習以為常,自己的寶貝徒弟每次從外面回來都會將它們在外面斬殺的妖獸在他的洞府旁邊扒皮去腸、抽筋剔肉,不過這次康釜從洞府里走出來時有些被自己看到的驚住了,地上一片猩紅血水,一大堆被陸平川剝下來的皮子就隨意的堆在一旁等着鞣製,還有一隻早就斷了氣如同棕熊一般的大傢伙躺在地上,而陸平川只穿了一件短衫,正一隻手按在一直死掉的妖獸身上,另一隻手握刀在那隻妖獸的皮肉間「嗤嗤」的遊走,接着「咚」的一聲,他手裏的刀就戳在木案上,然後一用力就將那隻妖獸翻了個身,然後就又抓起了刀子,見到了康釜後,陸平川還樂呵呵的喊了聲「師父」,然後就繼續忙碌起來,在陸平川身旁有幾個用木頭搭好的架子,上面掛着鐵鈎,一隻只被剝了皮去掉了內臟的妖獸就掛在上面晃來晃去的,出去一次,只有這些是陸平川最看重的,都是上好的食材。墨子閣 www.mozige.com
嗯,康釜暗道,這小子將自己的洞府這裏折騰得如同一個市井肉鋪一般。
這一幕因為經常發生,所以並不稀奇,而讓康釜看得有些發呆的是不論案板上被陸平川正在剝皮的妖獸還是一旁木架子上掛着的已經剝了皮的妖獸,竟然都是中階的傢伙。
最能證明這一點的是木案上還有一個盤子,裏面有十幾顆圓滾滾沾滿了血漬的小球,一眼便知那些都是妖丹,而且還是中階的妖丹。
康釜一來是結丹的修士,見識多,二來他的外號是「厚土庖丁」,不知道多少兇橫猙獰令人聞風色變的妖獸經過他的手之後或是被燒烤或是被烹煮或是被爆炒而成了美味的佳肴,因此大部分的妖獸不管身上的皮子有沒有被剝下,他看一眼就知道那是什麼妖獸,是什麼品階的,從這一點來說,康釜對靈獸的認識或許僅在那些御靈派的修士之下。甚至一塊從妖獸身上切下來的肉拿到他的面前,他瞄一眼或是隨意的用手一摸也能知道是什麼妖獸的肉,而且還能說出這塊肉是妖獸身上什麼部位的肉,正因為有這樣的本事,他瞄了一眼陸平川身邊的那掛滿了肉的木架子,馬上就知道那裏掛着的都是中階妖獸。
若只是一兩隻,康釜還不會在意,但那裏已經有十幾隻的樣子了,有大有小,品種不一,最主要的是陸平川剛剛將木案上的那隻妖獸皮革完全剝下,抬手將其也掛在木架子上後,回手竟然又從一個儲物袋中拽出來一隻妖獸,竟然還是中階的。
趁着陸平川忙碌,康釜走過來拿起那個儲物袋看了看,不看則以,一看之下康前輩就更吃驚了,在這儲物袋中竟然還有三十多隻中階妖獸。
中階妖獸,公認的只有築基修士才能對付的厲害存在,怎麼在自己徒弟這裏就如此不堪呢,康釜疑惑的問道:
「小子,這裏面的妖獸都是你們這次出去弄到的?」
「沒錯,嘿嘿。」
康釜知道自己的徒弟這次出去是去哪裏了,千針松林,陸平川出去前跟他說的,不過不是說去那禁地只有錢潮一人嗎?怎麼卻帶回來這麼多的中階妖獸呢?
「這些你們是怎麼捉住的?」康釜又問道。
「唉,不是我們捉住的,而是錢兄弟在千針松林裏面捉住的,他在裏面快活的時候我們幾個只能在外面乾等着,等他出來就帶出來這些傢伙。」
「都是……錢潮一個人斬殺的?」
「是啊,就他一個人進去的千針松林,我們四個都沒進去,一直在外面等着了。」
康釜對錢潮的認識以前只停留在那孩子是個很聰明的人,在姑獲仙子測試錢潮之後,康釜才對錢潮的手段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如今再看,康釜覺得自己對錢潮那孩子的手段還是太過小看了。
「他是怎麼做到的?」
「錢兄弟精通陣法,這些傢伙都是中了他的陣法然後才被斬殺的,嘿嘿,師父,這些傢伙我現在還對付不了。」
康釜嘆道:
「嗯,這些傢伙你現在的確無法對付,看來在鍊氣弟子之中,錢潮的手段算得上頂尖的了。」
「那當然。誒,對了,師父,你看這個傢伙。」
陸平川說着就轉身在那隻如棕熊一般的大傢伙身上踢了踢說道:
「錢兄弟說這傢伙身上一層厚厚的東西如甲冑一般,都是松油粘黏的石頭,但這些石頭並不是尋常的石頭,錢兄弟說都是些什麼很難得的寶石,他讓我想辦法把這些石頭從上面弄下來,他煉器用得上,嗯,我倒是能把這些石頭摳下來,可我的法子卻一定會把這些石頭毀掉不少,師父有什麼好辦法?」
康釜看了一眼,說道:
「這是疣羆,的確喜歡在身上弄一層堅硬的東西做防護,嗯,好說,你去我洞府內取一壇烈酒,越烈越好,含在嘴裏朝它身上噴一噴,這層堅固的松油就自己化開了,根本不用費力。」
「就這麼簡單!我這就去拿酒!」
看着自己徒弟大步流星就走向自己洞府內的背影,康釜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急道:
「等等,你小子可不要嘴饞禍害我的好酒。」
「嘿嘿,知道了。」
……
在錢潮的住處之內,阿九,湯萍還有錢潮正坐在一起說着話。
阿九說道:
「聽湯萍說你在千針松林里將一切都準備好了?」
「幸不辱命,」錢潮說道「箭彘還有號驍鳥,現在都被困在我佈置的陣法之中,九姑娘只要再過幾日就可以去對付它們了。」
阿九聽了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為什麼還要再過幾日?難道現在去不可以嗎?」
「原因也很簡單,在下困住箭彘還有號驍鳥的陣法是依着他們棲身之地的靈脈佈置的,那種陣法足以將它們牢牢困住,逃脫不得,但也只能將它們困住,那陣法並不能將那兩個傢伙削弱,因此雖然被困,那兩個傢伙的戰力卻沒受損,依然兇猛的很,所以在下還各自佈置了一個可以削弱它們的陣法,能不斷的消耗它們體內的靈氣,不過畢竟在下仍是鍊氣修士,高階一些的陣法現在還無法佈置,因此那種可以削弱妖獸靈氣的陣法對尋常妖獸甚至對中階妖獸都很有效,可以說能立竿見影,但是對箭彘和號驍鳥那個品階的妖獸而言起效就慢了許多,因此為了穩妥,九姑娘還是耐心再等上四五日,等陣法中的箭彘與號驍鳥虛弱無比的時候,九姑娘再去對付它們才最省力也最穩妥。」
聽到這裏阿九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她愛惜羽毛,藉助錢潮對付箭彘還有號驍鳥就是因為她自己不願因為除掉它們而弄一身的傷,錢潮這樣的安排讓阿九很滿意,接着錢潮就從儲物袋中取出來一個用獸筋串着的兩個小木牌,說道:
「九姑娘去千針松林的時候,動手前請務必將這東西戴在身上,每一個妖獸那裏我都佈置有兩個陣法,戴着這個能讓九姑娘不受那兩個陣法的影響。」
阿九這才意識到自己也會受到錢潮的陣法影響,拿着錢潮給的東西還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戴着這個真能不受你的陣法影響嗎?」
錢潮一笑,說道:
「沒錯,若九姑娘不相信,等九姑娘動身的時候在下可以一同前往,如何?」
阿九想了一下就說道:
「嗯,那倒不必,錢小子,若是這次順利的話,那接下來咱們還可以繼續合作,我可是知道許多好地方的。」
錢潮又笑道:
「九姑娘,咱們當然要繼續合作,不過合作的方式可能會有所變動……」
「哦,變動?如何變動?」
「嗯,在下考慮過以後與九姑娘的合作,這次千針松林是在最後才由九姑娘去除掉那裏面最厲害的妖獸,今後或許會改一改,改成將除掉禁地中最厲害的妖獸放在前面,比如說我們出去一次,回來之後九姑娘就可以去一個甚至是兩個禁地中去受用血食……」
阿九很聰明,聽了以後馬上就意識到了錢潮話中的重點,她扭向湯萍說道:
「你的主意吧?你這小心思當心被姐姐知道了,又會好好的教訓你一頓,說不定真的會將你禁足呢。」
湯萍說道:
「放心吧,這件事等你從千針松林回來我自會去跟師父說,若師父不同意我自然不敢。」
「那我就明白了,你們兩個這是要那我給你師父打個樣子看,消除她的擔憂,對不對?」
「阿九,昨天晚上你跟我師父說什麼來着,水至清則無魚,怎麼這看破不說破的道理你自己就不清楚了呢?」
「哈哈,好,既然如此那我就閉口不言,只等姐姐來問我,反正有我的好處就行。既然無事那我就走了,四五天之後我就動身去千針松林。」
阿九走後,湯萍猶有些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怎麼阿九要戴的是兩塊木牌呢,還有千針松林內真的沒問題吧?」
錢潮笑了,說道:
「你還真是樵夫下山,兩頭擔薪吶,放心好了,千針松林那裏不會有事的,你若不放心那到時候我就與阿九一起去,嗯,還可以帶上你,這下總可以放心了吧?」
「除了我師父之外,阿九現在很忌諱讓讓旁人看到她的真身,所以才不讓你去跟去,再說了,你都將那兩個傢伙困住了,再找人跟着的話,阿九都會覺得自己臉上無光,好像是說她沒本事一樣。」
「嗯,不用擔心,阿九那裏等消息就可以了。湯丫頭,今天咱們應該去拜訪一下湯伯年前輩,最好是咱們五個人一起去,畢竟當時在千針松林外面發生的事情我沒有看到,你看什麼時間合適?」
湯萍知道錢潮的意思,這次去找湯伯年就是要正式的請宗內長老們開始針對章益的調查了,她說道:
「下午或者晚上,我早上去過那裏一次,我六爺爺不在洞府,幾位師兄說是出去了,但今天肯定能回來。」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
「對了,錢小子,祝氅還有魏閣霖打聽出來了嗎?」
聽到這句問話,錢潮嘆了口氣,說道:
「打聽出來了,從鳳游那裏打聽的,正要與你說呢,看來又是一場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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