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兒童節快樂,呵呵,願大家童心永駐,同時,也請繼續支持鋼槍——
剛掛了電話,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
是豬頭,他板着臉,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但他那雙興奮得直發光的小眼睛卻掩蓋不了他小人得志的喜悅。他盯着我看了一會兒,說:
「陸長風你有本事啊!監考教員給我打電話了,我早上剛剛強調了考場紀律,你居然頂風作案,還被監考教員抓了個現行,你真是把我們隊的臉都丟盡了!」
我真是有點忍無可忍了,做人陰險奸詐如豬頭者想必並不多見。我氣得臉色發青,就當我想給這個小人一拳的時候,腦子裏突然記起了海哥的話,「千萬不要衝動!」硬生生的把就要打出去的拳頭收了回來,我冷冷的說:
「有你這種教導員我們隊還有臉可丟麼?這件事情的真相你自己心裏清楚得很,我也不是傻瓜,你就不要在這裏耍你教導員的威風了,你在我眼裏根本就是一個小丑!連多看你一眼我都覺得噁心!」
我也不想再掩飾我對他的厭惡了,如果我退學了,和他再沒有隸屬關係,而如果事情搞清楚了,他這個教導員我估計也當不下去了,所以我根本沒必要顧及那麼多。說完話之後心裏一陣爽啊!就像豬八戒吃了人參果似的,一直以來心裏的壓抑都釋放出來了。
豬頭聽完我的話之後,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他狠狠地盯着我,咬牙切齒的說:「你這個鄉巴佬!你算個什麼東西!在這個學院裏,我隨便都能整死你,我今天不和你計較,因為你就要退學了,回到你該回的地方,當你的鄉巴佬去了!」
說完,一腳踢開門走了出去。
我在他身後揚聲說道:「豬頭,你最好祈禱我這次別被退學,要是我退學了,我發誓,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豬頭的背影明顯的顫抖了一下,頭也不回的走了。
辦公室里,豬頭拿毛巾擦去他臉上的汗,心仍然猛跳個不停,想到我剛才兇惡的表情和我的話,他還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似乎是為了壯膽,他拿起了電話:
「喂,是王少嗎?我是徐建啊!……嗯,我的計劃成功了……對,陸長風那個小子已經因為作弊被趕出了考場,按照慣例,他在這幾天就會被退學處理……是是是!謝謝王少的誇獎,對了,那個,我上次拜託你的事情,能不能和你舅舅提一提呢……好的,好的,謝謝王少啊!」
宿舍里,我在思索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說實話,即使我退學,憑我現在的能力,在地方上絕對能夠闖出一番大事業來的,但是,我在家鄉的父母對我可是滿懷期待的,我的父親也曾經是一名軍人,他說他一生的遺憾就是沒有提干,沒有機會在部隊繼續幹下去,他把自己的心血都傾注在我的身上,就是希望我能圓他的夢,在部隊上干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面對父母的殷切期望,我真的不敢想像他們知道我退學了會怎麼樣。還有我的小影,她還在這個學校里,我還想留在她的身邊照顧她呢!
可是我能做什麼呢?我在這個學校真的是沒有任何背景,這點豬頭倒是說對了。難道我衝進考務中心,找主任說,我是被冤枉的,請你們相信我,不信你可以請教員重新出卷子,你親自監考?沒有人會相信我的,監考教員是考務中心派出去的,讓他們不相信自己人來相信一個「作弊」學員?而且誰願意那麼費勁搞這麼多事情?打個報告上去直接把我退學不是更方便?
不過似乎海哥有什麼辦法,其實海哥我是知道的,他性格耿直,說話直來直去,為此也得罪了不少人,他不會有什麼過硬的關係的,否則他也不至於住在那麼破的單身宿舍里了。但是現在看來也只有等海哥的消息了,我心頭第一次泛起了一種無力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宿舍門再次被打開,兄弟們魚貫而入,一反常態的沒有打鬧說笑,大家都安靜的坐下,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我,我也不說話,就靜靜的坐着,終於,花和尚忍不住了,說:
「長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的人品我了解,你寧可不及格也不會去做那麼下作的事情的。」
我冷靜的說:「如果我說是豬頭搞的鬼你們信不信?」
張慶驚訝的說:「豬頭?長風我們相信你,但是豬頭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如果你因為作弊……那個,被退學了,這對我們隊的聲譽有很大的影響的,他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我肯定的說:「我現在還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按理說我和他就算有過節,他這麼整也是失大於得,但是我很肯定是他找人陷害我,具體原因我不好說出來。」
大家都沉默了,良久,平時不怎麼說話的馮東民站起來,說:
「長風,我們相信你,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和你在一起,如果你真的要離開軍隊,我們和你一起扁豬頭。」
夏天龍、林峰等都跟着點頭,我覺得心裏一陣的溫暖,這就是兄弟啊!男人之間的感情其實不用太多言語,大家都是軍中的熱血男兒,這份戰友情無論我走到哪裏都不會忘記。我說:「兄弟們,這次的事情我會盡力擺平,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是好兄弟,如果我不幸被退學,我也希望你們克制,不要因為我影響你們的前程。」
這時,通訊員走了進來,說:「陸長風,教導員讓我通知你,現在馬上到系主任辦公室去,主任要找你談話。」
豬頭真是迫不及待啊,這麼快就把這件事情捅到系主任那裏去了,不過他還挺陰的,他知道系主任為人正直,對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姑息的,而且他和政委是一派,這幾乎是公開的秘密,由主任來處理我,別人不會懷疑他。
我想了想,覺得應該先和海哥說一聲,他叫我在宿舍等消息的。於是,我對通訊員說:「你告訴豬頭,我馬上過去。」
撥通了海哥的電話,我說:「海哥,豬頭等不及了,已經把事情捅到系主任那裏了,現在主任要找我談話。」
海哥沉吟了一下,說:「你先過去,注意要克制自己的情緒,不要太擔心了,我這邊在幫你努力呢!」
主任辦公室門口,我整了整軍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喊了一聲:「報告!」
「進來!」聲音里透着一股威嚴。
推門進去,看到豬頭已經在裏面了,正在和主任說着什麼,主任看上去四十來歲,高瘦的身材,皮膚白皙,鼻樑上架着一付金絲眼鏡,眉宇間透出一股英氣,肩上掛着大校的軍銜,既有儒雅的學者風範,又不失軍人的威嚴。
看到我進來,豬頭忙和主任說:「主任,就是這個學員,今天上午考試作弊,被監考教員逐出了考場,影響很壞啊!」說完,陰陰的盯了我一眼。
主任臉上已經出現了怒容,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問:「說說看,是怎麼回事?都大四了,本來很快就是幹部了,為什麼要作弊?」
我不卑不亢的說:「主任,是的,監考教員從我的抽屜里發現了一張字條,但是,我沒有作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字條會出現在我的抽屜中,自始至終我都在認真地答題。」
主任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仿佛能看透我的內心。我也始終保持標準的軍姿,直視主任的目光。
主任看了我一會兒,說:「我看你也不像是在說謊,但是監考教員當場從你抽屜里找到字條,這很難解釋,考前佈置考場,所有的抽屜都會被清空的。而且據你的教導員反印,你平時就表現不好,學習成績也是一般,你說我怎麼能相信你呢?」
這時豬頭插了一句:「主任,我們隊發生這麼惡劣的事件,我要負很大責任呀!平時沒有教育好他們啊!我看,陸長風作弊這件事情,我們不能姑息,此風不可長啊!」看到豬頭惺惺作態的樣子,我就一陣反胃,其實他自己心裏也很清楚,我已經看穿這件事情了,可他居然還能若無其事的在我的面前進行這種表演,看來他很有當奸人的天分!
主任沉思了半晌,似乎下定了決心,正要說話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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