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妙為何這麼驚惶?
因為以她現在這個狀態,根本打不過這頭沙怪。
這個禁法之地已經形成了自己的天道規則,強大穩固的令人絕望,任你修為再高,來到這裏也沒了法力。
若是提前有所準備,當然還有一定自保手段。可她是被意外的挪移到禁法沙漠,之前一點準備都沒有。
可憐堂堂大乘真人,受傷中毒之後,在這禁法沙漠,只剩下武士修士的力量。
而這頭沙怪,可是二級的怪物。放在外面,那是螻蟻。可在這禁法之地,二級怪物就是高級強者。
沙怪口中咯咯怪叫,露出沙子中的白骨,它伸出長長的舌頭,散放着令人作嘔的腥臭之氣,慢慢向玄妙逼上來。
沙怪靈智不低,但不會和人交流,而且極其嗜血。沙怪最喜歡的事,就是將人吃掉之後,把人骨植入自己的身軀。
植入骨頭越多,實力就越強大。
玄妙簡直絕望了。
她只能揮舞毫無法力的木劍,阻擋沙怪靠近,一邊慢慢退向附近的一個古老陵墓。
沙怪的實力雖然遠勝玄妙,可對玄妙還是有些忌憚。
因為玄妙胸口的道袍圖案,讓它很不舒服,那柄木劍,也給它一種說不出來的危險。
其實沒有危險,只是木劍是一種道器,就算此時沒了法力,這對鬼怪也有一種震懾之力。
玄妙就是借着這僅有的一點威脅,讓沙怪沒有立刻撲上來。
終於,她堪堪退到巨大的古墓前,一股陰冷的氣息從墓道中吹出,頓時讓她感到舒爽了不少。
她趕緊退到墓道口。
那沙怪見她退到墓道口,竟然不敢過來,似乎對這古墓有某種忌憚。
玄妙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她熱的實在受不了,眼見這古墓陰涼,乾脆進入墓道,想喘口氣緩緩。
玄妙進入地宮,這才發現,地宮已經塌了不少,但中間竟然有一個寒心,難怪這麼涼快。
可惜寒心中的寒玉冰,都已經沒了。不然撿幾塊寒玉,也能降降外面的炙熱。
「咦?」玄妙忽然看到了一塊墓志銘。
「竟然是上古時期,女帝崔懿的衣冠冢。」玄妙明白了。
可是這裏,並沒有發現女帝的遺物和衣冠。
相反,在大柱之下,發現了一具女屍。
這女屍當然不是女帝的遺體,而是一個死去二十多年的女子。
女屍臉色鐵青,是被活活勒死的。女屍的脖子上,是一道深深的勒痕。
「竟然被活活勒死。」玄妙搖頭,「不知道是誰殺了她,手段挺狠。」
玄妙蹲下來,打仔細看看屍體,看看能否找到有用的東西。
可是她的手剛碰到女屍的身子,就忍不住身子一顫。
不對,這不是女屍!
雖然她在禁法之地失去了所有法力,可眼力還在。手上的觸覺告訴她,這絕對不是女屍。
這根本就是一具偽裝屍體的屍煞。
是個怪物。
可惜玄妙此時身體反應太慢,她還沒有站起來,那女屍就猛然坐起,爪子陡伸,一下子就抓住了玄妙的脖子。
「呃…」玄妙只發出半聲悶哼,就被捏住脖子,提在空中。
人族的肉身強度都是和法力有關。你哪怕是煉體強者,可一旦沒了法力,肉身強度也不會比凡人強太多。
所謂煉體強者,其實還是靠法力來修煉。你法力都沒了,怎麼可能還有之前的肉身強度?
沒了法力加持,肉身強度的能量又靠什麼維持?就算比凡人強悍很多,那也還是血肉之軀。
可憐玄妙堂堂大乘真人,天下有數的高手,此時卻被一個區區屍煞掐住脖子,掐的舌頭都伸出來了。
在禁法之地,守護影身是無法被激發出來的。她就是死了,守護影身也不會出現。
屍煞的爪子慢慢收緊,想要捏碎她的脖子。
可是玄妙終究是煉體強者,她的頸骨很堅韌,竟然一下子沒有被捏碎。
屍煞另外一隻手一探,就抓向玄妙的心口,想要掏心而啖,人心人腦最是滋補。
可是它的手指剛剛刺破玄妙的心口,還來不及掏出人心,就尖叫一聲,狠狠將玄妙扔了出去。
與此同時,屍煞那粘上玄妙血液的手,也開始詭異的融化起來。
「啊——屍煞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甚至一閃,就逃出了墓室。
玄妙心口五個血洞,在汩汩的流着漆黑的血。
「咳咳…」
「噗—」
玄妙真人大口喘息,一邊咳嗽,一邊吐着黑血,渾身大汗淋漓。
你道為何她的血能傷了屍煞?
說來也是命數。
原來,她中毒之後,血液都被毒化,成為劇毒。
那可是藥真人姜仲達親手下的毒,何等厲害?屍煞打算掏出她的心,卻沾到了她的血,立刻中毒。
雖是禁法之地,可劇毒仍然是劇毒,不會因為來了禁法之地,毒就失效。
那嫿璣所變的屍煞,這會只怕已經中毒斃命,連屍煞都做不成了。
「哈哈…」玄妙躺在地上,忽然忍不住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她想不到,竟然是自己體內的劇毒,救了自己的命!
哪跟哪?
這算什麼?
好荒謬。
女郎看着胸口墨汁般的血液,忍不住說道:「全身的血都變黑了,卻又毒不死我,這劇毒當真古怪。」
她撕下一條道袍衣帶,包紮好胸口的傷口,這才喘了口氣。
分析自己的失敗原因,應該還是涉世太淺,之前一直在山中清修,對人心之叵測,缺乏洞察。
用師尊的話說,就是:雖有冰雪聰明,不知人心險惡。
否則,她完全有機會坐穩周主之位,起碼不會被暗算後還兀自不知。
直到現在,她還不知道是何時中毒的。
想來想去,最大的可能還是在宮中了。
下毒者可能是虞嫃的人;也可能下毒者是虞嫃的敵人,把自己當成了虞嫃來暗算,結果自己替虞嫃擋了雷。
唉,幾天前,她還是高高在上,大權在握,能調動數百萬大軍的大周女帝。
可是短短數日間,就淪落到這步田地了。
世道險惡。
想到這裏,玄妙忍不住再次咳嗽起來,感覺自己的血快要吐光了。
此時此刻,她最想的就是喝水。
好渴!
玄妙爬起來,到處尋找水源,卻哪裏能看到一滴水?
她很清楚,要是一天內沒有水,她就會死。
除了離開這裏,冒死找水,已經別無他法。
女道士拄着木劍,離開古墓,再次跋涉在酷熱如火的沙漠中。
每發現一具沙漠中的屍骨,她都忍不住停下來,看看有沒有水囊。
可每一次,都是失望。
好在,此時她的傷口沒有癒合,仍然在散放着恐怖的毒意,這使得她的氣息變得很不祥,一時半會的沒有怪物吃她了。
又是半日之後,玄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極度缺水之下,終於倒了下去。
完了。
玄妙倒下去的一刻,就知道自己很難再站起來。
想不到,她堂堂闡教道種,竟然在這禁法沙漠,活活熱死渴死。
而這個沙漠本不存在,這裏本是繁華的關中首善之區。
這是不是一種因果循環?
唉,這麼一想,死在這裏也不冤?
可是好不甘心啊。當年之事,與她何干呢。
正在玄妙有點恍惚之間,忽然聽到一陣「汪汪」之聲。
嗯?似乎是狗叫?
問題是,此地哪裏來的狗?
玄妙疑惑間,又聽到不遠處傳來狗吠聲。
「汪汪!」
「汪汪汪!」
這次聽得真真的,的確就是狗叫聲!
玄妙精神一振,掙扎着抬起頭一看,頓時忍不住睜大了秋眸。
夕陽西下的大漠上,奔馳着一條油光水滑,精神抖擻的黑狗。
這黑狗看上去龍精虎猛,背對着夕陽奔馳而來,揚起一行飛沙。
明明是辣麼普通的一條狗,卻偏偏奔馳出神獸的的風采。
更讓她驚愕的是,黑狗背上,竟然還坐着一個小姑娘。那小姑娘粉裝玉琢,笑聲仙鈴般清脆,一邊笑還一邊吃着果子。
「這,這不是姜藥的女兒姜靈韻麼?」玄妙頓時認了出來。
玄妙心中一松,立刻露出了死裏逃生的驚喜之色。
姜靈韻出現在這,她一點也不奇怪。
在大藥墟給姜藥看地圖的時候,她就發現姜靈韻對地圖很感興趣,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玄妙奇怪的是,姜靈韻和她的「坐騎」為何還能這麼精神,這麼舒坦。
看這一人一狗的嘚瑟樣子,哪裏像是在禁法沙漠?倒像是遊山玩水一般。
「是我!在這!」
玄妙一下子來了力氣,趕緊掙扎着站起來,對着姜靈韻和小黑揮手。
「誰?!」
一人一狗齊齊看過來。
「汪汪汪!」犬侍衛不分青紅皂白,對着這個衣衫破爛的陌生人,就是一陣狂吠。
叫聲洪亮,氣勢囂張,帶着十足的警告和示威之意。
姜靈韻拍拍小黑的頭,寶石般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女道士,目中滿是警惕之意。
「你是誰?」
「我是你爹爹的師姐!是你玄姑,你叫我姑姑就好!」玄妙拄着木劍,一副隨時要摔倒的虛弱樣子。
可是,她仍然露出溫柔美麗的笑容,撩撩秀髮笑道:
「你是靈韻,我聽你爹說起過你,還看過你的影像,所以認識你。」
「你爹爹姜藥,當年和我可是交情匪淺呢,呵呵。呃,那時還沒你。」
「汪…」小黑聽到這裏,頓時將「汪汪」咽了回去一半,耳朵一耷,就開始搖尾巴,囂張的氣勢頓時緩和下來。
「玄姑?」姜靈韻不由眉毛一揚,「你真認識我啊。」
「不過,我倒是沒聽爹爹說起過還有個玄姑。」
姜靈韻人小鬼大,可不是輕易上當的人。
「噗—」玄妙忍不住噴出一口黑血,頓時臉色更加慘白,豆大的汗珠子從臉上滾滾而落。
她顧不得那麼多了,只能捂住胸口,指指小黑身上的水囊道:
「好侄女,先給玄姑喝口水好不好?玄姑快渴死了。」
女道士的聲音都有點哀了。
姜靈韻雖然不太相信她,可是見她這麼悽慘,又見她是少見的美麗,不像是個壞人,決定還是給她一點水。
小丫頭在小黑身上找來找去,最後找了一個最小的水囊,扔了過去。
「給。」
玄妙接過水,一把扯開水塞子,看都不看,就一揚脖子的咕咚咕咚喝起來。
就好像有人和她搶。
「咳咳!」
因為喝的太急,她還是嗆住了。
喝完了這一小袋水,玄妙就像久旱逢甘霖的蔫草,吸飽了雨水,頓時鮮活了不少。
生機也多了起來。
「靈韻啊,你今日可是救了玄姑一命,等到我們出去,玄姑一定給你好吃的,你沒吃過的好東西。」
水一下肚,玄妙精神好了很多,立刻笑盈盈的開始許諾。
姜靈韻聽到從未吃過的好東西,不禁眼睛一亮,「真的麼?你真是我爹爹的師姐?」
玄妙笑容可親,「傻孩子,當然是真的啦,姑姑還能騙你不成?你娘叫虞嫃,也是姑姑的熟人。」
「你是藥精靈,是你爹爹用心頭血孕生的。連這麼機密的事我都知道,還能是外人麼?」
「你爹可是有前世的因果仙,對吧?他還得到了神農造化鼎,對不對?你看,這些秘密我都知道,怎麼可能是外人?」
「我這次就是去西域找你爹爹的,準備幫他。唉,可惜在空中遇到虛空天鼠,姑姑的夥伴全部被老鼠吃了,嚶嚶…」
「最後,只剩下姑姑一人逃出去,卻淪落到這禁法沙漠,差點沒渴死。」
姜靈韻點點頭,「原來如此,嗯,玄姑還真是可憐哩。」
畢竟玄妙沒有露出破綻,姜靈韻差不多也就相信,她真是爹爹的師姐。
不然的話,她不會知道這麼多。
不過,姜靈韻早就聽爹爹說人心險惡,不可不防。雖然她幾乎相信了對方是爹爹熟人,卻不敢完全相信。
嗯,總要留個心眼子。
小黑雖然耷拉着耳朵,搖着尾巴,可也保持着警惕。
它當年還是一條凡狗的時候,就在山中不止一次上過狐狸的當。那些狐狸非常狡猾,卻很容易令人相信。
上過幾次當之後,小黑髮誓,他不再輕易相信主人和小主人之外的任何人。
玄妙眼見小姑娘差不多相信了自己,這才鬆了口氣。
她看着小黑背上的乾糧袋子,偷偷咽了一口口水,撩撩秀髮,有點羞澀的說道:
「好侄女,玄姑有點餓了,能不能吃點東西?」
在規則如天的禁法之地,修士會和凡人一樣,說渴就渴,說餓就餓。你沒有吃喝,哪怕修為再高,也能活生生的餓死你。
玄妙的修為的確不受外界的天道壓制,能完全施展真人的神通而不受反噬。
可是禁法之地不同。
仙界從洪荒開始,就有禁法之地。而且禁法之地不止一處,產生的原因也各不相同。
但無論是什麼原因產生的禁法之地,都是禁錮所有修士法力的天道規則。
除非,你的修為能強大到齊天,強大到足以抗衡天道。
不然,就不是禁法之地了。
這個禁法沙漠,是因為中毒太深誘發產生的,卻早就形成了獨特的天道規則,禁法規則之強,和其他禁法之地並無不同。
玄妙別說受傷中毒,就算她好端端的,來到這裏也要像凡人那樣,一頓不吃餓得慌。
「這…」姜靈韻聽到這玄姑要吃的,頓時有點為難了。
「玄姑。」姜靈韻瞪着黑寶石般的大眼睛,「真不是晚輩駁你臉面,這吃的乾糧,我也帶的不多。」
她摸摸小黑的狗耳朵,「玄姑,這點乾糧,可是我和小黑的量。」
什麼?
玄妙聞言神色頓時尷尬起來。
給狗吃,就不給我吃?
就這,你還好意思自稱晚輩,叫我玄姑?
玄妙的肚子咕咕叫,漫着酸水,別提多難受了。
原來,飢餓的感覺,這麼痛苦。
「好侄女。」玄妙苦笑,「你帶的乾糧不少啊,總有一百多斤吧?玄姑吃點行嗎?」
「等我們出去,玄姑一定給你百倍千倍的美食。」
姜靈韻嘆息一聲,搖搖小腦袋,「也就是玄姑,換個人,我肯定不給的。不然小黑沒吃的,就跑不動了。」
小黑搖着尾巴,舔舔姜靈韻的手,意思分明是:「郡主說的對,你要吃的乾糧,其實就是我的!」
不過,姜靈韻肖父,畢竟是個心軟善良的人,也不忍心玄姑活活餓死。
她眼睛一掃,選了一袋乾糧,打開之後在裏面踅摸一陣,然後取出一個靈薯,有點猶豫的遞給玄妙。
「玄姑,給。」
就這?一個靈薯?
玄妙真想說她小氣,可是看到這小姑娘一臉心疼,隨時會收回去的手,她哪裏還敢挑三揀四?
一把拿過靈薯,一邊吃一邊笑道:「靈韻真好,很像你爹爹,都是仗義熱心的好人。」
平生第一次,玄妙覺得靈薯這種東西居然也能這麼美味。
真是香死了。
姜靈韻聽到她說自己很像爹爹,頓時笑的眉眼彎彎,「玄姑放心,怎麼說,晚輩也不會讓你餓死渴死。」
「呃,玄姑啊,你吐得血都是黑的,這毒很厲害啊。」
在這禁法之地,雖然藥精靈的天賦神通沒了,可她還是知道,玄妙中了很厲害的毒。
也幸虧玄姑中毒,不然應該早就被怪物吃了。
「是啊,在虛空中的毒,差點隕落。」玄妙說道。
兩人一狗一邊走一邊說。只是姜靈韻舒舒服服的騎「馬」代步,而玄妙卻苦逼的艱難跋涉。
走了不到百里,玄姑終於忍不住指着小黑說道:「好侄女,能不能讓我也騎騎馬?姑姑實在走不動了。」
「汪汪…」小黑的耳朵一豎,氣息頓時凌厲起來,對着玄妙狂吠開了。
你讓我馱你?
你知道我在大明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
姜靈韻樂了,她拍拍小黑的狗頭,「玄姑,真不是不給你臉面。只是小黑可是不同的。」
「它可不是一般的妖獸。它是我爹最早的元從,官居正五品御前犬侍衛,很快就要升為四品了。」
「毫不誇張的說,它其實就是我大明重臣啊。它願意馱着我,不是因為我是郡主,而是因為交情。」
「要是讓它馱着你,那就大大不便,有失大臣體面了…」
玄妙聞言,一雙杏仁眼忍不住瞪圓了。
你說什麼?
就這一條狗,還最早元從,大明重臣?
還大臣體面?
你這話,敢和明國群臣說嗎?看看他們是否承認一條狗和他們同列,還重臣?
你知道什麼是重臣?
可玄妙也知道,這不過是小丫頭拒絕的藉口。
「原來如此,那是姑姑唐突了。」玄妙強笑着說道,還對小黑拱拱手,「犬侍衛,適才之言,多有得罪了。」
小黑微微點頭,神色肅穆威嚴。
既然小主人都說自己是最早元從,大明重臣,那麼,起碼的姿態就不能沒有。
於是,玄妙真人只能再次苦逼的繼續上路。
他們的方向到時都一樣:綠洲!
小郡主是為了尋找寶物,準備姜藥的六十壽辰禮物。
玄妙則是去那裏養傷休整。只有去了綠洲,她就活了。
到時…哼!
她要讓這小丫頭知道尊重前輩的道理。至於這條無端驕橫的狗,要抽幾鞭子才能解氣!
看着姜靈韻和小黑輕鬆愉快的前進,自己卻苦不堪言的跟在後面,跌跌撞撞的趕路,玄妙真人越發感知到世事炎涼。
不過,看到小黑那股囂張跋扈,百怪莫近的氣勢,她也心生一種安全感。
起碼有這無端驕橫的狗子在,這一路上要安全的多了。
嗯,到時少抽兩鞭子,抽輕一點就行了。
姜靈韻和玄妙碰在一起的時候,萬里之外的姜藥,此時正來到一座巨大的陵墓建築群旁邊。
這座陵墓建築群聳立在平野上。哪怕在沙漠中,也顯得氣勢磅礴,並沒有完全被沙海湮沒。
姜藥感知到,此地的溫度有七八百度,沙子都好像在燃燒。
但他完全能忍受,已經不覺得痛苦。只是沒有法力和神識而已。
「怎麼來到了這裏?」
姜藥頓時有些發愣。
這巨大的陵墓,他非常熟悉。
他走上前,找到一塊露出沙子的石碑,果然看到兩個古老的大字:「高陵。」
高陵是誰的陵墓?
是唐太祖李洛書的陵墓!
「哈哈哈!」姜藥對着火焰般的沙丘,忍不住笑了起來。
「師弟,我就在你前世的陵墓前,我很為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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