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九率先去姜藥藏身的地方,還沒有靠近,就聞到一股獸血的腥味,頓時臉色一變。
「藥兒!」鄧九身子一縱,就出現在姜藥面前,等看到姜藥好好的坐在那裏,這才重重鬆了口氣。
「爹!」姜藥站起來,「娘和阿姐呢?」
「我們沒事。」衛容扶着臉色慘白,氣息萎靡的喬菜過來。
「阿姐…」姜藥忍不住上前,一臉緊張的看着喬菜,「你受傷了?」
喬菜勉強一笑,「我沒事,你快看看玫玫。」
姜藥往後一看,果然玫玫也是一副害了大病的樣子。
「玫玫你沒事吧?」姜藥裝作關心的問了一句。
他關心父母和姐姐,可是對這個玫玫,心中的好感卻越來越少。他覺得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感情一定有些問題。
「我沒事,就是燃燒了不少精血,身子虛弱的很。」玫玫向着姜藥伸出手,姜藥只好扶着她。
「藥兒,這頭嗥天狼是怎麼死的?」鄧九看着地上的嗥天狼問道。還沒等姜藥回答,就快步上前,查看巨狼的身體。
「可惜!內丹竟然被取走了。」鄧九臉上滿是遺憾和驚訝的神色。
姜藥將這嗥天狼的死因和那詭異小人的事說了一遍,四人都是面面相覷。
對梵山了解相對更多的衛容皺起蛾眉,「嗥天狼是凶獸中很強大的存在,這一頭,尋常武士根本對付不了,內丹很值錢。而且,嗥天狼很少來梵山邊緣地帶,都是在深山。它怎麼會出來?」
鄧九問:「藥兒提起的小人,到底是什麼東西?」
鄧閥是乙等武閥,屬於藩鎮的存在,藏書是不少的。鄧九作為嫡系子弟,也算是飽覽群書,可是這小人,他竟然不知道。
衛容也是搖頭:「不知道。我以前聽那個來梵山遊歷過的家臣說,梵山深處可能有一條神秘的地脈,地脈中有些神秘的生靈出沒。這小人,難道是從地脈中爬出來的?」
鄧九道:「不管是什麼東西,這一路都要小心謹慎,按照安全秘徑,先去三千里深處的青霧谷,躲上幾個月再說。我猜,襄讓可能猜出了什麼,他一定會告訴黎山君,不會那麼輕易退兵。」
當下五人不敢逗留,直接按照地圖上的安全秘徑,往深處走去。
五人離開僅僅片刻,一群騎兵就出現在原地。
「主公,他們應該往深處去了!」百騎長稟報。
什麼?
襄陽看着陰森森的林海,「這幾個外來散修,絕對不敢太過深入。可他們進了大山,要抓到他們就難了。」
「主公,要不要稟報黎山君?這幾個散修潛伏莊園為奴多年,一定有所圖謀,要麼帶着秘密。」一個幕僚說道。
襄讓神色陰沉,「當然要稟告,黎山部不是他們撒野的地方。」
襄讓說完,就取出通訊牌,用神識輸入意念道:「啟稟主公,今有外來散修四人,潛伏臣下莊園甘心為奴多年,所謀必定不小…請主公調遣兵馬,進山剿殺,或有所得…」
很快,一道意念傳訊就化為一道白光一閃即逝。
下一瞬,數千里外黎山部首領所在的黎山城,富麗堂皇猶如王宮的君府之內,一個氣度尊貴的黑臉男子,就「咦」了一聲皺起粗黑的眉毛。
一團白色的光幕在他眼前展現,旋生旋滅,正是襄讓發來的意念信息。
這個尊貴男子,正是統治整個黎山部的君長黎山君了。這萬里方圓的地面,就是這位黎山君說了算。
他是高高在上的君長,在黎山部,無人能違拗他的意志。
眼看黎山君大人神色冷肅,周圍伺候的一群凡人女奴,個個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主公,出了何事?」傍邊的座位上,一個相貌清癯的中年書生淡淡問道。
此人是黎山君的家臣,也是他信重的幕僚。
黎山君冷笑着將事情說了一遍,若有所思。
幕僚道:「主公,以臣下所見,應該允襄讓所請,調遣兵馬進山搜剿,只要不深入梵山,並無大礙。」
「武修身份金貴,絕對不會與卑賤的凡奴同流合污,更別說甘心為奴十幾年。若說其中沒有重大圖謀,焉能如此?」
黎山君淡淡道:「以先生所見,該是何事呢?」
即便這幕僚是堂堂武尊圓滿的修為,可是面對威勢極重的君長,也是小心謹慎,「回主公話,臣下猜測,能讓四個堂堂武修甘心假冒凡奴十幾年,無非有三個可能。」
「一是躲避仇家,這可能極小。逃避仇家,犯不着被逼的當凡奴,那不是生不如死麼?天下這麼多勢力,隨便投靠一家,仇家也未必找得到。」
「第二,是潛伏我黎山部,刺探軍政要務。這個可能也微乎其微。要是潛伏臥底,那也該是潛伏在軍中,或者君府,或者靈礦山,靈穀倉,軍械倉,軍馬場。斷不至於藏身農奴之中,那能打探到什麼消息?」
「第三,就是為了某件東西,不得不如此。這東西必定不同凡響,很可能是一件重寶。只是,他們或許還沒有得手。」
黎山君微微一笑,「正是如此。黎山柯!」
「在!」一員身穿部落藤甲的將領立刻出現,「主公!」
「你點一千兵馬,去襄讓封地的九溪莊園,挖地三尺的找,每個凡奴都要細細盤問,看看那裏能有什麼重要物事或可疑之處。一旦有所發現,立報本座!」
「遵命!」黎山柯領命退下。
「黎山猱!」黎山君再次點將。
「在!主公請示下!」又一個身披藤甲的武將進入大堂。
「你點三千騎兵…即刻到梵山和襄讓匯合,進山搜剿那四個外來散修!」
「遵命!」
幕僚等到兩員將領退下,再次說道:「主公,這四個散修,或許很有來歷…」
黎山君冷笑,「那又如何?敢偽裝農奴,在我黎山部潛伏十幾年,還殺了黎山軍的騎兵逃跑拒捕,宰了他們也不冤。就算是藩鎮子弟,本座也該殺就殺。這是黎山部,誰也不能撒野。」
他當然有這個底氣說話。
黎山部雖然只是丁等武閥,可卻有一萬騎兵,五千步卒,實力很是不俗。就算乙等武閥要滅黎山部,那損失也不會小。
傻子才會為了幾個子弟,就對黎山部遠徵用兵。莫說黎山部一萬多步騎在手,就是這遠征的行軍之路,又有幾家勢力會借道?
倘若是南域之外的勢力,就更不會有人借道。要是派幾個高級武修來對付黎山部,他的靠山也不會坐視不理。就算靠山不管,他一萬多步騎軍陣一擺,武神以下的來了也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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