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姨,給咱們做點啥吃的啊?」屋子裏錢串兒跟着那老婆子屁股後面就問,而錢串兒的後面則是一群餓的眼睛發綠的士兵。
「我給你們做點麵湯吧。」那老婆子顫微微的說。
她顫微微的說話那可不是說她歲數大,實在是因為她看到自己身後跟着呼呼啦啦的一幫拿槍的大兵就被嚇着了。
商震他們出了台兒莊沒多久天可就快黑了。
他們飢餓困頓至極,也就是看到遠處有那麼個村莊便奔着過來了,然後巧合的就是睡在了這個老倔頭子的柴火垛這裏。
一覺睡醒天也就亮了,然後他們就碰到了過來抱柴火的老婆子便發生了先前的那一幕。
睡足了就得吃東西,現在他們眼見那老婆子說給他們做麵湯那自然是喜笑顏開。
他們眼見這戶人家就是老兩口也就是個平常人家並不是那有錢的樣子,便知道這家也沒有啥好吃的,尋思能喝點熱乎乎的麵湯那也是好的啊!
士兵們眼巴眼的就見那老婆子卻是從屋子的角落裏拎出一個袋子來,可是那袋子裏裝的東西也只是一個袋底罷了,看樣子六七斤還是有的。
同樣的東西看在不同人的眼裏便催生出不同的結果來。
「這點東西哪夠咱們這些人吃啊!」說這話的那是虎柱子。
「哎呀,老人家我們要是把這點面吃了那你家豈不是要斷頓了?」這話卻是錢串兒說的,儘管錢串兒也有些失望,可是誰叫人家錢串兒總跑應酬,要不人家會說話呢。
那老婆子卻沒有想到錢串兒會這麼說,眼睛裏有便一絲感激,可說話卻那卻是不敢的。
只是當他把那袋口攤開時,他身後聽士兵們卻是「哄」的一聲便亂了套了!
「這是面?」虎柱子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太太你可別糊弄俺們,你這就是麥麩子!」這話這回卻是吳子奇說的了。
吳子奇是山東人,老婆子也是山東人,可這並不代表吳子奇就會對這老婆子客氣。
要知道吳子奇那在李炭頭的偽軍里還呆了一年多呢,雖然說他本質還沒學壞,可是匪氣卻卻已經學了個十足。
「這玩扔哪是人吃的?老太太你可別唬我們,在東北這玩扔那就是餵牲口的!」馬二虎子也嚷起來了。
麥麩子是啥?那就是生產麵粉的副產品,也就是在磨小麥的過程中磨出來的小麥的種皮。
這種東西能有啥營養,那吃起來都扎嘴!
正如馬二虎子所說的那樣,你可別當咱東北人不知道啥是麥麩子,要知道東北那也是種小麥的,只不過東北種小麥那是春小麥,春種而秋收,而山東種小麥那卻是種兩季的。
「老、老總們,你們就將就點吧,俺家就剩這點吃的了。」那老婆子知道自己不說話不行了終是小聲說道。
他的話自然又引起士兵們議論紛紛,固然有象虎柱子馬二虎子吳子奇這樣的扯個大嚷門在這兒吵吵,可士兵中卻也有人說道:「就這個吧,就象剛才錢串兒說的,人家就只有這個,給啥吃啥吧。」
如果說這話要是商震或者王老帽說的那也就罷了,可偏偏說這話的卻是大老笨。
到了此時,商震那伙的老兵卻是已經知道大老笨原來是個小和尚,所以大老笨這話才說完,秦川就已已經笑罵道:「艹,你真當你是和尚出來化緣呢!咱們不是要飯的咱們可不吃餿飯!」
人多口雜,一時之間這屋子裏吵的這個熱鬧,倒好象真的就是把麵湯煮開了開始翻花一般。
「哎呀,老總啊,俺家就這麼點吃的了,你們要是嫌吃的不好就去大戶人家吧!」那老頭聞聲擠了進來。
可也就在這個時,忽然又有一個聲音從房樑上傳了下來:「誰說你們家就這點吃的?來,你這口袋裏裝的是啥?」
這回卻是白展的聲音,眾人循聲抬頭就見不知道什麼時候,白展卻是已經騎到這老頭家的房樑上去了,而他手裏卻是正拎着一個口袋。
白展還用手拍那個滿溜溜的口袋一下,於是眾人就聽「噗」的一聲悶響,那個口袋裏便有白色的細粉從袋子的孔隙中「溢」了出來騰起了片白色的煙霧!
那是啥還用問嗎?那就是白面!
白面顆料很細密,就是後世包裝很好了,那蹭身上還有白印子呢,更何況時下的中國老百姓又有什麼包裹嚴密不露麵粉的東西?
「哎呀,我家就這點糧這都能讓你們翻出來!」那老頭大叫道便往前搶去護自家的白面。
他家就這麼點白面了那卻是去年留下來的,為了防止在戰亂中被搶或者禍禍了,他特意搬着自家的破梯子把白面藏到了樑上的隔層里。
他卻哪知道商震這伙士兵中不說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可卻也有白展這個曾經做賊的。
進了屋,白展也只是一打量這屋子便發現了以房梁為承重那裏多了一層,趁着屋子裏熱鬧,他卻是踩着古滿的肩膀就去夠那個房梁了。
就這老百姓家的房子才多高,算外面的屋脊也就勉勉強強三米多高,白展想上房梁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他便發現了白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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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白展發現了白面,那老倔頭又拼命往前搶不讓士兵們去動,一時之間這屋子裏就更熱鬧了起來。
有跟那老頭說「我們給錢的」,有的跟那老頭說「我們替你們打鬼子你們給我們弄點吃的怎麼就不可以」和,有故意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故意嚇那老頭罵那老頭「老梆子」的,可要說動手打那老頭卻真的沒有人。
吳子奇倒是想動手了的,可是他根本就擠不到前面去!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局面其實也不奇怪,要說商震手下的這些士兵也跟老百姓凶過,可他們確確實實沒有搶過老百姓的東西,畢竟商震定的紀律在那放着呢。
一片混亂之中,到底還是商震一嗓子喝止了所有人。
「都擠屋子裏嘎哈?都出去!」商震氣道。
商震一說話,士兵們不吭聲便往外退。
「誒,大個子你都我把放下去啊!」依舊騎地房樑上的白展就招喚古滿。
這時商震伸手摸兜掏出個不大的東西來直接就給那老頭遞了過去:「大爺,我們剛打完鬼子手裏也沒錢,就拿這個當錢用你看行不?」
那老頭雖倔可不傻,他剛剛眼見着一眾士兵沒有揍自己也是意外,商震給他遞過來東西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接,一接就覺得挺沉。
這啥東西?他疑惑着把那東西舉起來就看,那東西真不大,那頂天也就跟大個的花生米似的,可問題是那東西卻是黃澄澄,雖然屋子裏光線不好卻也閃着柔和的光。
那老倔頭就覺得自己心跳突然就「怦」「怦」怦「了,一瞬間那大腦就一片空白!
只是這時,他頭頂上卻有人突然大喊了一聲「誒,商震你個敗家子!」
而在接下來的一瞬幾乎同時便發生了好幾個小片段。
「撲通」一聲,那是房樑上的那個面袋子掉地上了,然後就是「噗」,有細密的白色的麵粉濺起。
那老頭正看着手中的那個小東西卻是直接就被人搶走了,然後再就是一個人落到地上時發出的「撲通」一聲,那是白展跳了下來。
「吃點面你就給金子啊,我手裏有現大洋!」白展氣得高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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