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某一段的淮河南岸亂糟糟的鬧了一夜。
壯丁們「炸營」了,乘着黑夜四躥而逃,而日軍則是在照明彈的照亮下四處追捕。
等天亮的時候,被抓回來的壯丁也只是佔了其中的一小部份,而其中的大部份並不是逃掉了,卻是都被日軍擊斃在了逃跑的路上。
侵略者本就不把中國人當人,在他們的邏輯里既然他們抓的壯丁敢跑,那麼就殺了吧,大不了去遠處抓更多的壯丁來,反正中國人有的是,殺之而不絕。
就那壯丁營前面的地形實在是不適宜逃跑,最終能逃出去不知道有幾個但想來也絕不會多。
而當天亮之後不久,淮河北岸的某個村子卻也是一片亂糟糟了,婦女孩子的哭喊男人的不甘與怒斥也攪在了一起。
「長官,你們不能抓我們村子裏年輕人走啊!」下巴上有着灰白鬍子的老者用顫抖的聲音向一名中國軍官求着情。
「這不叫抓走,這叫抗日!你白活了這麼大的年歲,抗日懂不懂?」那個軍官對那老者直接就呵斥道。
「那你們也不能是男的就帶走啊,那別的地方帶那也是給每家留個年輕後生的啊!」那老者也是豁出去了就大聲辯白道。
說豁出去了,那他自然知道就在這兵荒馬亂的年月里,他當然知道自己違背這些當兵的意願很可能會被人家一槍托砸個半身不遂!
可是他已經歲數大了,那可不是土埋半截子,那土都已經埋到他脖子了!離死去那也只是苟延殘喘幾口氣的問題了。
所以就是撈不到好那也得說。
不過由於年歲在這裏呢,到底是經歷的得多,明明的現在國軍就是在抓壯丁。
而這老者如何不明白?這被抓走的壯丁基本就回不來了。
這日本人抓壯丁那是讓壯丁幹活修工事,幹活過程中受盡折磨且不說,那要是得了重病了人還有氣兒呢,那直接就被抬着扔亂墳崗子上去了。
而那就是活下來的,人家日本人也大概率的不會放人回來,反而很可能直接用那機槍一突突就了事。
至於國軍抓壯丁去做啥還用問嗎?那就是直接上戰場了。
說生就男人兒身保家衛國那有什麼不好嗎?話可不是這樣的說的!
壯丁去了就是新兵,連槍都不會打就上戰場了,那要是能給你發桿槍也算是不錯了,可是有的連槍都被有就被後面的督戰隊給攆到前面衝鋒去了,那算啥?那就是炮灰!
不過人老精馬老滑,這老者卻明白,人家軍官說了把村子裏的青壯男人抓走那是去抗日,他可絕不能說人家抓壯丁。
如果他敢說人家抓壯丁,人家直接就能削他一槍把子!
所以,他也只能用「把人帶走」這種相對委婉的一種說法,說白了,那「把人帶走」那也只是抓壯丁的一塊遮羞布罷了,若是自己敢把這聲遮羞布直接給扯了,那人家這軍官可真就惱羞成怒了!
「日本鬼子已經在淮河南岸了,你們還留什麼男人,全都特麼得上戰場,要不誰來保護你們的女人孩子!」那個軍官已是大聲喊道。
「跟這老頭糾纏什麼,他若是再廢話直接綁了,讓他也上戰場抗日去!」這時又幾人騎馬而至,毫無疑問,說話者那是軍銜更高的軍官。
然後沒等那老者再說什麼,馬上之人馬鞭一甩,那鞭梢準確的就掃過了那老者的額頭,雖然並未真正的擊打上,可是就那鞭梢帶來的那股風聲卻也嚇得那老者「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而那馬卻如風般跑過,嚇得那老者嚅嚅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半個小時候,在一片哭爹喊娘聲中,近百名壯丁被國軍士兵用槍押解着往北行去。
而那些國軍士兵為了防止壯丁們逃跑,還十個人一組,把那些壯丁的手用繩子全都拴在了一起,從遠處看就象被用繩子拴在一起的螞蚱。
他們看起來是那麼的頹喪,委實白瞎了「壯丁」這麼一個至少從字上看去還有那麼一絲強悍的名字。
「你們不是說讓我們拿槍保衛我們的女人和孩子們,押着我們向北去幹嘛?」壯丁中到底有那年輕的火氣旺的大聲質問士兵了。新
年輕嘛,想問題就簡單。
既然抓他們的這些當兵的說讓他們拿起武器保衛家鄉那不守在淮河邊上卻往北去什麼?這說不通嘛!
「誰他娘的告訴你就守在這裏?來了就由不得你了!」有押解的士兵斥道。
「你們咋說話不算數?」年輕人哪,火氣就是旺,他一聽這些當兵的說話不算數腦袋一熱也就不計後果了。
「老子就說話不算數?你他娘的不服?」那士兵罵道同時他手中的槍把子可就抬起來了。
「算了,和他生什麼氣,等打仗的時候讓他第一個上前面衝鋒去。」另外一名士兵陰惻惻的說道。
「倒也是。」剛剛發怒的那個士兵一聽這麼說便把步槍放了下來,不過到底是又罵了那個壯丁道,「不用你現在在跟老子在這逼逼,看過幾天還蹦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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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輕的壯丁心中兀自不服他還想再爭辯,被繩子拴在他身後的另外一個壯丁卻輕輕的踢了他一腳道,「好漢不吃眼前虧。」
「嗯?」就那人的這句話直接就把剛剛說話的那兩名士兵的臉給勾了過來。
這特麼的什麼話?難道剛抓到的你們這些老百姓是好漢老子就不是好漢了唄?
只是這時那出言勸解的壯丁卻又及時說道:「更何況咱們也不是好漢只是莊稼漢,各位老總上陣打鬼子那才是真好漢呢!」
說完了那人還不忘一抬雙手衝着押解的士兵豎起一個大拇指。
那所有人豎大拇指那一般也就是伸一隻手豎一個大拇指,而那人之所以要把雙手舉起來,那卻也是迫不得已,誰叫他雙手手腕都被繩子綁着呢。
就這個人這句話這個舉動及時止住了押解士兵的發怒,而說完話後他就又很識趣的把眼帘垂了下去,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
好話賴話那押解壯丁的士兵還是能聽出來的,他們終沒有再說話,儘管那個那句「各位老總上陣打鬼子那才是真好漢」讓他們的臉上沒來由的一紅。
而這時那人眼見沒事了這才回頭看了看。
壯丁們可都是十個人一組被繩子給拴着呢,他身後自然還有別人。
緊挨着他的那個長得又高又大面龐卻極是年輕,一看就是一個傻大個。
而那傻大個後面的人則瘦小的多,那頭髮亂蓬蓬的長短不齊,一看那頭髮就是用啥東西割的而不是剪的。
不過他那年輕臉龐上的雙眼卻正滴溜溜的轉着,卻完全沒有壯丁們被抓離家遠去的淒楚。
倒是那瘦小之人的身後之人年長了一些,可他那雙眼睛最有特色,他那雙眼睛也在轉着可是當他看到有押解士兵瞪向自己時嚇得忙就扭轉了目光。
他那情形看起來很滑稽,感覺就象一隻受驚的膽小怕事的兔子!
而這四個人正是商震、大老笨、李清風和王小膽了。
此時商震那表情依舊老實巴交的,可內心裏卻已經在叫苦不迭了。
自己這點兒也太背了,剛剛被日本鬼子抓了壯丁,這好不容易逃過了河卻是又被國軍給抓了壯丁!記住本站網址,,方便下次閱讀,或且百度輸入就能進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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