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驢不吃草了,改吃肉了?」二憨子在旁邊憨憨的問。
「驢當然不會改吃肉,這回這頭驢去咬野豬是因為他的主人,也就是那個打獵的前兩天就想殺這頭驢,因為主人想吃肉了!」錢串兒又說道。
「啥玩扔?」虎柱子在旁邊又說話了,他沒有聽懂。
然後他還一轉頭問二憨子道:「你聽懂了嗎?」
二憨子一撥楞他的大腦袋:「我也沒聽懂!」
「錢串兒你講的這叫什麼**玩扔!」虎柱子不滿意的說道。
只是他們兩個沒有聽懂,卻並不代表他們這夥人中沒有聰明人,卻已經有人聽懂了。
「錢串兒你的意思就是說咱們是那頭驢唄?」侯看山問道。
「你說呢?」錢串兒反問。
所有聽明白錢串兒所講的這個故事的人,便都沉默了下來,唯有虎柱子、二憨子、關鐵斗這樣腦瓜反應慢的人依舊一頭霧水中。
錢串兒講這個故事是什麼意思?他講的卻是本來他們是在前線了的,可是由於表現好才會被常恩調回來,給軍長當警衛。
如此一來,他們就擺脫了在前線陣亡的命運,這不就是那頭立了功的驢嗎?
人人都知道打鬼子要捨身忘死,可是他們這些在跟了商震卻也知道打鬼子要動腦筋,他們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還是錯,一時之間眾人已是陷入思索當中。
可是就他們這幫子人又能沉默多長時間,也只是才過了一會兒,楚天就突然叫了起來:「你個死秦川,快把東西還給我!」
「我憑什麼還給你,我就不給你!」在眾人的詫異中,他們就看到秦川突然就一抬腿蹦到了屋子中間的桌子上,而他的手中卻是拿了一張摺疊的紙。
「哎呀,你快還給我!」氣得楚天就往那桌子前沖。
只是就這些士兵在一起,又哪有正形?
楚天正往他桌子前沖了,卻不料旁邊的馬二虎子一伸手就拽到了他的褲衩子上,於是「呲溜」一聲,至於楚天成了什麼樣子那還用說嗎?
可憐的楚天,那張小白臉就又漲紅了。
「哄」的一聲,屋子裏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適可而止,別鬧得太過分!」王老帽說話了。
本來王老帽沒有關注這個小插曲,他卻是正在給自己點煙呢。
可是也不知道咋整的,本來他那兩包煙是被他用油布包着的,可誰曾想到底還是沾了水,他那煙自然就點不着了。
「什麼寶貝東西讓你弄的跟珍惜自己的小命兒似的,不就是一封信嗎?我非得看看!」秦川不以為意的就站在那桌子上把那張紙打開了。
一上午下來,所有人的衣服都濕了。
剛才楚天脫掉衣服時,便把自己衣服兜里的那張紙掏了出來,結果就被秦川搶了去。
「這字兒我也認識不了幾個呀!我說陳翰文你過來給大夥念念!」站在桌子上面的秦川就招呼陳翰文。
「我才不像你那麼缺德呢,人家寫的私信你看啥?」陳翰文不為所動。
「艹,咱們之間哪有什麼私信?想當初李雅——內個誰,是吧,給咱們頭寫的信,咱們大家還看了呢!」秦川反駁道。
秦川差點說禿嚕嘴。
他所提的當然是指想當年李雅娟給商震寫那封「我祈君安」信的事。
而當時所有人就逼着商震把那封信的內容讀了出來,後來商震用那封信假冒情報騙日軍時就丟在風中了。
秦川把這事兒也想起來了,他把那李雅娟的名字也說了一半了,可是才想到現在已不是當年,錢串那已經和李雅娟好上了!
好在這剎車及時啊,否則錢串兒都得跟自己不樂意!
「呵!」一聽秦川這麼說,此時因為被別人扒了褲衩子的楚天反而冷笑了起來,「不是我小瞧咱們這幫子兄弟,我和陳翰文就不讀這封信,我看你們誰能把這封信認的全!」
「哎呀,咱東北人就不怕剛兒!」秦川站在那桌子上便嚷。
此時的他自然也只穿了一個大褲衩子,而那褲衩子後面還有個被刮開的三角口子,所以就露出了他一塊屁股蛋子肉來。
他在那桌子上蹦,跳着,那桌子咔嚓咔嚓響他也不當回事兒,而那個被刮開的布「呼嗒」「呼嗒」的動,看起來就很是滑稽。
「錢串兒,你來讀這封信!」秦川自己是不識的那些字的,他便找幫手。
只是他喊錢串兒也白喊。
剛才他提到了李雅娟給商震寫那封信的事,錢串兒正跟他來氣呢,卻白了他一眼,並不理會。
至於商震他們這伙原來的這些人嘛,秦川也明白,要說能把字兒認全的,還真就沒有!
當然了,商震倒是認字兒的,可商震卻不在。
更何況就是商震在也絕不會讀人家的私信。
「哈!老子就不信了,關鐵斗你們後來的這些人里有識字的吧?」秦川接着搬救兵。
只是平時他們這些人誰會研究寫字,秦川真的就不清楚關鐵斗那些後招來的人里,是否有識很多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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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楚天也絕不是傻子,這時楚天便又說道:「我就是識字兒,我也不念,等以後我寫了信再讓你到處吵吵,把自己的家信讓所有人都看哪!」
楚天這招確實挺高明的,他把識字的人和不識字的人分成了敵對兩方。
天知道關鐵斗那伙人裏頭是不是有識字的,可是楚天這麼一說,人家就是識字,人家也不動了!
「這特麼的該咋整?」秦川撓頭了也尷尬了。
他便把自己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王老帽,可是王老帽卻是一撇嘴說道:「你惹出來的婁亂,讓老子給你擦屁股?」
這回秦川徹底沒轍了。
而這個時候楚天看了一眼王老帽,他忽然覺得自己反擊的機會到了,他受到這幫**的氣太多了!
「老王叔你想聽我寫的信不?你要是想聽,我就當眾念出來!」楚天卻這麼說。
「嗯?」王老帽聞言一抬頭便和楚天對視了起來,他忽然就覺得楚天和往常有點不大一樣了,他從楚天的眼神中讀出了兩個字——「狡猾」。
可是再狡猾的狐狸還能斗過獵人嗎?更何況這件事與自己無關。
王老帽便笑道:「好啊!」
「不過我有個條件!」秦川接話了,而王老帽心中所想的便是果然如此啊。
「儘管大膽的提,老王叔給你做主!」王老帽表態了。
這事商震不在家,商震不在家,王老冒就是絕對的權威。
「好!」楚天樂了,「我要是讀了這封信,你們就把二虎子和秦川的褲衩子給我扒了!」
輕「咦」聲在這個屋子裏面響起,而緊接着就是一片「好啊!」
要說商震他們這些人裏頭,也不能說不分伙,可是他們那又叫怎麼分伙呢?
今天你和我一夥,明天我就和他一夥,後天就變成你和他一夥。
誰和誰一夥那卻都是由給誰搞惡作劇來決定的,正所謂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有的也只是永遠的惡作劇!
既然既能夠聽到秦川寫的信,又能給秦川和馬二虎的扒褲衩子,他們何樂而不為?而,這就是男人的惡趣味!
「我艹,就這屁大點的事兒有啥呀?都是一幫男人!」秦川也沒有想到自己被楚天給算計了。
一幫子男人都是帶把兒的,被人家扒了褲衩子就扒了唄,那能咋的?情知躲不過此劫的秦川也只能這麼想了。
而這時虎柱子就躍躍欲試的想往上湊秦川就罵了一句:「滾犢子,先聽信!」
註:說禿嚕嘴,說走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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