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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上飛一向認為自己比父親聰明,能平安富貴到老,沒想到今天夜裏,就挨了一頓毒打。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被打的太狠,草上飛猛搖腦袋,大喊:「我不飛了!真的不飛了,飛不動了!」
尤銅看他腦袋都要搖飛,心裏嗤嗤的發笑,當即停了手。
這時候,吳影將解時雨請了進來。
陸鳴蟬和小鶴已經去休息,單剩下她一個,進了草上飛獨佔的一給大草洞。
解時雨一進來,尤銅立刻關嚴房門,房門一關,洞內洞外就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
外面是無盡的風雪和黑暗,裏面卻是炭火通紅,散發着絲絲煙氣,溫暖的讓人昏昏欲睡。
草上飛小心翼翼抬頭,看一眼解時雨,感覺今晚的一切都有點不真實。
他以為今天是有人來搶地盤,沒想到進來了個年紀不大的姑娘。
就這?
他一隻手就能將她捏死——如果旁邊沒有那兩個護衛的話。
洞子裏很安靜,解時雨坐下,先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慢慢喝完。
隨着陸卿雲的消失,她屬於少女的那一部分也跟着消失,言行舉止全都是深思熟慮過的,看不出任何端倪。
喝過熱水,她開了口:「我要進城。」
草上飛的聰明才智被打的不斷撤退,此時便暈頭暈腦回答:「那你就進唄。」
話音一落,他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不等尤銅動手,他先打了自己一巴掌:「我錯了。」
看樣子這位姑娘是要他幫忙進城了。
他想明白過來了,這一行人,必定是見不得光,但是又非進城不可,所以就找到了他頭上。
「姑娘真找錯人了,」他琢磨着開口,「我手裏這點人,不到城門口就被亂箭射死了,再往西走十里地,有百多號人,那邊的當家,號稱黑風煞,和城裏守衛多少有點關係,不如您去那邊問問?」
說完,他心想做人還是要動腦子,他這一招禍水西引、借刀殺人,堪稱是一箭雙鵰。
完美。
解時雨點頭:「那好吧。」
她站起來,毫不留戀地往外走,邊走邊吩咐:「一個不留,清理乾淨,別泄露行蹤。」
「是。」尤銅和吳影應了一聲,齊齊露出了大氅中的長刀,往上一頂,寒光照的人心驚膽戰。
草上飛盯着刀鋒,只覺得脖子上一涼,放聲大叫:「我有辦法!有辦法!別殺我!」
他喊出了哭腔,心想人還是不要動腦子,糊裏糊塗的過日子比較好。
解時雨回過頭,冷冷道:「說說吧,你的辦法。」
草上飛很不情願地說道:「招安書,我有招安書,你們可以拿着混進去,他們只認識我,我手底下的人都不認識。」
解時雨很滿意的一點頭:「那就勞煩你送一送。」
於是草上飛就被強行招了安。
雲州城內,一片太平,北梁並沒有來搗亂,徐定風舒服了不少,坐在帥府中,對着趙粲掛了白的府邸冷笑一聲。
毛頭小子。
他在雲州幾十年,這支隊伍也跟着他改姓了徐,半塊兵符算什麼,就是皇帝來了,也得靠他來守城。
只可惜陸卿雲走的時候,將那半塊兵符也帶走了。
然而他也不是事事順遂,皺着眉頭,他想一個小姑娘,能跑哪裏去呢?
怎麼就這麼巧,他這邊找人,莊景就把人給帶走了?
難道侍衛親軍也跟他打的一個主意?
隔了一天,在荒漠上找人的侍衛親軍和尚大龍全回來了。
等徐定風知道解時雨和莊景在荒漠中失散,身邊還跟着兩個侍衛之後,就知道不好。
這姑娘聰慧,竟然早有察覺,城門守衛沒見到她那一行人的蹤跡,恐怕還在荒漠中盤桓。
難辦。
荒漠這麼大,他又不能千里之外,取人首級。
紅顏禍水,總得有紅顏在才說的通,眼下紅顏都不見了,再說那兩位是為了女人而死,他們就成蠢貨了。
徐定風坐在太師椅中,抬頭看看吵成一片的馮番和尚大龍,心情很絕望。
他這一輩子征戰無數,都沒有像現在這麼為難過。
這都叫什麼事兒。
不管他們在這裏如何商議,解時雨已經順順噹噹的出了雲州,一路急行,回到京城巨門巷陸卿雲家中。
陸卿雲的家,是座大宅,和鎮國公府背向而立,院子套院子,影壁疊影壁,鱗次櫛比,暗影重重。
一行人提着燈籠,由塵封的正門而入,先經過黑燈瞎火的前院,一隻野貓從圍牆上路過,尖着嗓子叫了一聲,立刻驚的小鶴跌了燈籠。
走了不知多久,穿過垂花門,裏面就是內宅。
內宅也同樣荒蕪,只種了幾顆大樹,其中兩顆是梅花,如今競相開放,火一般,灼灼的燒的四處都是。
梅花樹也都是老樹,無人打理,盤根錯節的亂長着,四周屋子全是黑洞洞的冷清,連只耗子都沒有。
小鶴小聲問解時雨:「姑娘,今晚我們怎麼住?」
解時雨將燈籠抬起,仔細看了兩眼,選了大正房旁邊的院子。
這偏院也不小,沒有牌匾,門戶大開,裏面也有好幾間上房和廳房。
院子裏曾經種過什麼,眼下全成了枯枝爛葉,看不出本來面目。
小鶴摸索着進去點了燈。
解時雨站在院子裏,回頭問尤銅:「能不能將秦娘子接來?」
「能。」尤銅說走就走,很快就夾着秦娘子從屋頂上回來了。
秦娘子和小鶴,在加上在院子裏亂躥的陸鳴蟬,這院子總算是有了活氣。
院子裏就有小廚房,可惜鍋碗瓢盆一應沒有,米麵肉菜更是做夢,被褥也要安置,好在秦娘子知道去哪裏買,帶着小鶴就張羅開了。
院子裏生上火,有了煙火氣,鍋鏟磕着鍋沿發出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沒有各種東西和人遮擋,就一直從廚房傳到院子裏。
解時雨在院子裏,感覺到了一種安穩。
這份安穩是陸卿雲留給她的。
進了這府門,她沒被這荒涼嚇到,反而心平氣和,覺得自己這回是真的可以在這宅子裏落地生根,不懼風雨的瘋長了。
第二天解時雨起了個大早。
天還是青灰色的,帶着一層寒霜,然而經歷過大荒漠裏的嚴寒,這點冷實在算不了什麼。
她沒有驚動小鶴,自己穿戴好,喝一口冷茶,呼出一口白氣,出了門,隨心所欲的亂走。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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