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陸卿雲屏住呼吸,將自己那滿腔寒風與驟雨都壓下去,儘量只剩下柔和。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取了濕手巾,他給她抹乾淨臉,又將她濕漉漉的額發理到耳鬢後面。
「有我在。」
解時雨在他的聲音和氣味中往下沉,沉到一個絕對安全的世界中,陸卿雲是堅不可摧的盾,讓她無所畏懼。
陸卿雲看着她再次睡着,摸了摸她烏黑的頭髮,覺得他們可以是兩塊頑石。
任憑雨打風吹,嚴寒酷暑,都能相對而立,永遠的這麼站下去。
等解時雨徹底的睡熟,他起身出門,抄起筷子,繼續吃這一頓沒吃完的飯。
小鶴很怕陸卿雲,小聲問:「陸大人,飯菜都涼了,我重新再做一份吧。」
「不用。」
陸卿雲吃的很快,吃完之後,將探頭探腦的陸鳴蟬拎出去,到了書房。
陸鳴蟬邊撲騰兩條腿,邊說話:「有個叫張端的來了,我知道他是誰,是四皇子府上的,帶了一車東西!」
撲通一下,他被扔進椅子裏。
承光悄無聲息出現在書房門口,垂首而立:「大人,宮裏請。」
陸卿雲點頭,看着陸鳴蟬:「讓張端等着,等你大姐醒來再處置。」
陸鳴蟬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又拍拍自己胸口,表示自己非常靠得住。
「大哥放心!」
陸卿雲在腰間系上一條白綾,進了宮城,宮城永遠都是一樣,不管是喪事還是喜事,全都威嚴而又肅穆,這皇城裏的人,全都是它的過客。
見到皇上,皇帝臉色很差,招呼着他坐下。
「朕打算重建文武二府,這東府掌管政務與財政,西府掌管軍權,東府的人選,朕還在看,西府上面,徐定風老奸巨猾,朕不敢將西府交給他,只能交到你手上。」
「是。」
「你從北梁偷了輿圖出來,他們反應也很快,知道一應佈防要換,起碼得三年,當機立斷派了他們的皇子出使,想要聯姻,這一遭也得敷衍過去,具體是留還是殺,你隨機應變。」
「是。」
「輿圖如今不能拿出去,這份功勞,只能等到日後一起在給你了,不過朕想着,還是得賞你些什麼,你說說你想要點什麼。」
陸卿雲正色而又簡短道:「賜婚。」
皇帝這才露出一個笑臉:「你這年紀......也該賜婚,公主郡主,你喜歡哪個?」
陸卿雲不慌不忙:「巨門巷解時雨。」
「不行,」皇帝語重心長的教導他,「你在這方面不懂,娶妻娶賢,姓解的姑娘不行,父母健在,還要立個女戶,我看她要給你招禍事。」
陸卿雲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她了。」
皇帝苦口婆心,勸了又勸,最後怒罵陸卿雲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發了一道賜婚聖旨,還十分不情願的將時間推到了一年之後。
兩道聖旨一同出宮,然而賜婚的旨意幾乎被壓的悄無聲息。
陸卿雲本就統領侍衛親軍,如今再執掌西府,掌管所有軍權,連徐定風都要聽他調配。
雖然西府由他執掌也在眾人預料之內,但他這炙手可熱的程度,並未因此緩解。
無數人想要上門拜訪,都無疾而終。
並非陸卿雲不見他們,他們連陸卿雲住在哪裏都沒找到。
巨門巷已經是解時雨的地方,皇帝新賜的宅子也空空蕩蕩,只有門房,陸卿雲除了去西府當值,就連住處都變得很神秘。
在外人眼中看來的神秘,在解時雨眼裏倒是平常。
因為陸卿雲就住在遇仙樓,一直沒有挪動過地方。
解時雨傷勢慢慢好轉,端午已至。
陸卿雲今日到巨門巷來吃粽子。
他陪着解時雨慢慢在這碩大的府邸中遊蕩,解時雨似乎是第一次看到了這宅子的荒涼。
她指着光禿禿的小花園笑道:「可惜了這些鵝卵石。」
地面上全是用不同顏色鋪開的冰裂紋,六角、八方全都有,又以青色居多,十分雅致。
陸卿雲道:「可以全種上竹子,風吹時能成一片。」
解時雨想了想,也覺得不錯,尤其是竹子品種繁多,又好照料,風一過,婆娑而動,確實是一景。
而且夏日從這裏過,綠意濃濃,十分陰涼。
「那就種竹子,小鶴......讓尤銅找下面的管事去辦,小鶴有喜了。」
小鶴有孕的恰是時機,整個巨門巷都煥發出一種勃勃的生機。
兩人繞過乾枯的水流,再往其他地方去看。
「這些地方,也就皇上來那一次,亮過燈,」解時雨想到那一晚的威嚴,「皇上並不像說的那般老朽。」
從前她不止一次聽解清、解正提起過皇帝的年邁和病體,可真見到皇帝,卻發現完全不是如此。
將那一晚情形說給陸卿雲聽,陸卿雲輕笑一聲。
這個皇帝。
「我回來了,皇上他老人家給你上這三道枷鎖,自然也就不作數了。」
解時雨鬆了口氣。
這枷鎖戴在身上,真是不便。
「您執掌西府,徐定風還有其他駐軍,是不是得來見您?」
陸卿雲點頭:「我路過雲州的時候,和徐定風相談甚歡,徐定風的次子再過幾日就能進京護衛皇上。」
解時雨心想護衛皇上哪裏用的着徐定風的次子,而且「相談甚歡」恐怕是拿着刀子談的,不然這個土皇帝怎麼願意把兒子送進京來做質子。
徐家上下,只怕恨透了陸卿雲。
她心中一動,低聲道:「皇上是拿您,做朝廷的刀嗎?」
陸卿雲先是驚訝,隨後狠狠的贊了她一句:「聰明。」
是真的聰明。
外人只看到他烈火烹油,鮮花着錦,卻不知這背後他將面臨的是萬丈深淵。
他心中如同明鏡,將所有人的心思都照的明明白白,自然也明白皇上的心思。
他出生入死、浴血奮鬥所換來的一切榮耀,只到皇帝歸天那一刻為止。
之後的歲月該如何,世人又會如何看他,皇帝給了他最大的權利,讓他在自己活着的這些日子部署好一切後手。
也許他有隱退的機會,也許沒有。
因為這世事總是無常,人也無常。
解時雨將眉頭緊蹙,目光中有擔憂,卻不是擔憂自己。
皇上既然要用他這把刀,自然是用他的鋒利,他執掌西府,就只能所向披靡,無人能敵。
他確實有這樣的本領,可刀沾滿血之後,又能安然歸入刀鞘嗎?
皇上總是要去的,屆時新帝登基,朝政不穩之際,會不會又拿他這把刀來祭新朝?測試廣告2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7s 3.937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