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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和氣的分了一把扇子給邵安打蚊子。愛字閣 www.aizige.com
「一直聽聞徐三爺身邊有位謀士,沒想到會在這裏得見,果然是位人才。」
邵安笑道:「不值得六殿下誇獎,三爺一向閒不住,已經在城外打了好幾天的獵,夜裏也懶怠回城,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殿下。」
六皇子面不改色的撒謊:「賞月嘛,肯定是寺廟外頭賞的清淨。」
邵安笑着往天上看了看。
月亮藏了又藏,一點面子也不給這位龍子。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的說着瞎話。
「賞月也無趣,」邵安笑了一聲,「倒是從這裏往山下看,景色不錯。」
山下火光點點,蜿蜒而去,最後沒入曠野之中。
六皇子點點頭:「風光無限好啊,只可惜沒有美人相伴。」
邵安搖着扇子:「說起來,陸卿雲陸大人的未婚妻子,倒是一位難得的美人,皮相美,風骨也美。」
「你都看出風骨來了,那可不得了,陸大人是個醋缸子。」
「那請六殿下替在下保密。」
正相互試探之時,有人一個箭步奔到邵安面前,手中抓着一小塊殘圖。
「先生!三爺讓屬下送過來。」
邵安迅速將接了過來,六皇子也緊跟着伸長脖子看過去。
「這是什麼?花鳥圖?沒想到徐三爺看着粗獷,心思卻很細膩。」
邵安沒避開六皇子的視線,反而有意挪動了一下,讓六皇子看的更仔細。
他自己則瞪着畫上的喜鵲,看了片刻。
隨後他將其舉到火光下,透着亮仔細看。
這麼一透,花鳥之下,倒真有墨跡若隱若現。
他取出匕首,找到一條縫隙,小心翼翼揭開了外面這一層畫。
裏面立刻出現黑白分明的輿圖一部分。
只是這一角太少,根本無法分辨出這上面畫的到底是哪一出。
倒是六皇子,看了片刻,忽然道:「這是......宮裏的存琴殿?外面這戲台和水榭,後來都廢棄了,小時候我倒是去過一次。」
他說着,又喃喃自語:「這是......宮中的輿圖?徐三爺這是......哪裏來的?」
邵安心中一緊,若有所思的看向六皇子,然後在心裏將來龍去脈又細細想了一遍。
先是四皇子妃被扣留在宮中,隨後他在巨門巷聽到了要將宮城佈防圖送去給陸卿雲的消息。
到現在,他拿到了這張圖的一角。
這不僅是張皇宮佈防圖,還有極大的可能是張真圖。
他常年平靜的心忽然一陣猛烈跳動,激動出一陣燥熱,恨不能憑空將解時雨給揪出來,再將餘下的輿圖給拿到手。
六皇子也在暗中打量着邵安。
四皇子和徐家聯手,真是與虎謀皮。
這圖,他雖然也很想要,但是他沒必要將「造反」這個把柄落入邵安和徐家人耳朵里。
「山上蚊子實在多,我就先告辭了。」
六皇子一走,徐錳立刻奔了過來。
經過了大半夜,他的精力依然旺盛的可怕,要麼就想打上一架,要麼就想幹上兩個女人。
「邵先生,我們也走吧。」
「下山,」邵安轉向徐錳,「我們快馬去追解姑娘!」
他像是看明白了這陷阱,又像是沒看明白,到了這時候,理智已經退到了**後頭。
「哪怕這是個龍潭虎穴,」他心裏想,「就衝着這張圖,也值得走一趟。」
徐錳興奮的吆喝起來:「走!」
他們這一行人,飛快的往山下跑,傅子平從黑暗中探出頭來,也跟了下去。
還好一切都和解姑娘預測的一樣,省了他不少事。
山下,文郁和莊景已經離開,馬車也已經遠去。
徐錳的反應越是激烈,策馬狂奔的速度就越快,幾乎是將這裏當做了雲州的曠野,將邵安和那些護衛都甩在了身後。
邵安深信徐錳一個能打十個,也沒阻止,只一味的追趕。
馬車跑的不快,很快就被追上,就在徐錳一刀劈在馬車車輪上的時候,馬車驟然停下,尤銅和吳影一前一後,夾擊了徐錳。
而帶着一堆護衛趕過來的邵安,則團團圍住了馬車。
邵安催着馬往前,想用扇子撩開馬車帘子:「解姑娘,許久不見。」
然而四面忽然響起了沉悶而且數量不少的腳步聲,黑暗中不知何時多出了許多敵人。
幾乎是毫無預兆的,他們制住了邵安帶來的所有人,就連徐錳也被吳影和尤銅用刀鞘砸暈過去。
這個大塊頭一倒下,立刻發出了「砰」的一聲重響。
總是在夜路上瞎晃的程寶英提着燈籠,已經被這陣仗嚇傻,聽到徐錳倒下的聲音,他一個哆嗦,默默站的遠了一些。
邵安張了嘴,沒去看馬車裏的人,而是看着馮番。
侍衛親軍的馮番。
解時雨怎麼能請動侍衛親軍的人?
更令他疑惑的是後面緊趕慢趕過來的另外一隊人馬。
兵部傅子平?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能開口了,因為心裏已經大致知道了眼前這一場局,做到最後,就是為了釣他這條大魚的。
很簡單的一個局,甚至都不用掰開揉碎了去看,只需要稍微的一想就能明白。
只有經不起這巨大誘惑的人才會踏入。
解時雨終於從馬車中出來了,她手裏還拿着畫,衝着邵安一笑:「邵先生,或者說,成王殿下,好久不見。」
邵安看着她的笑,感覺自己是在和一個毫無感情的魔鬼面對面。
他孤身一人,從雲州開始,做了很多的事,都不曾害怕,可剛才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到怕了。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天亮。
「解姑娘的話,我聽不明白,今天這一場是誤會,三爺一向莽撞,我先代徐家向你道歉,等三爺醒來,我們再上門致歉。」
馮番上下打量他一眼,也是笑眯眯的:「那就當你是邵先生吧,反正能來追輿圖的,都是意圖造反的,趕緊押回去解決了,免得夜長夢多。」
傅子平點頭。
要不是他們還想從邵安身上拿點有用的東西,甚至都不用帶走。
邵安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當即道:「你們憑着這麼一張破圖,先是說我是成王,之後又污衊我要造反,你們真當雲州徐家是麵團,可以隨意的捏!」
他說着,伸手一指程寶英:「那我也可以說他是成王!」
「我是成王?」誤入的程寶英搖頭晃腦的想了想,「也行,那我就是吧。」
他這輩子最大的優點就是隨遇而安。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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