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霧氣瀰漫,一道若隱若現的身形輪廓從霧氣中緩步走出,淡淡的血腥味兒瀰漫,是他手中五指捏住的一顆腦袋。
那顆腦袋上貼着一張水流波紋的面具,五根指頭恍似鋼釘般釘透而入,汩汩的鮮血從中溢淌出來,滴答滴答落在地上連成一條血線。
而那人則一隻手攥提腦袋,一隻手拄着黑色的手杖,修長筆挺的黑色西服上沾染着一片片血色綻放的花,森白的皮鞋上凝固着血痕。
撲通!
接連一串重物墜地的聲音。
再不斬瞳孔縮緊,小眼睛看向來人的身後,才依稀看清有好幾道模糊的人形朝前栽倒,腦袋如皮球般滾落在地上。
「霧隱暗殺部隊!」再不斬一眼就認出那些人頭戴着的面具標識,這些人應該是來殺自己的。
畢竟,
自己可是暗殺水影失敗叛逃的鬼人再不斬啊,這一路上的追殺就沒消停過。
白站在再不斬身後,警惕地盯着來人,渾身皮膚不由自主的繃緊,袖口中一枚苦無掉落被其攥在手心裏。
「不要緊張,我不是敵人!」
濃霧中身形露出精緻英俊的面孔,嘴角勾着一抹妖異的弧度,聲音冰冷的如同碴子一樣,讓聽到的人心底隱約發寒,
「這些追蹤暗殺你們的忍者,我幫你們都料理掉了,雖然你們可能不需要,但這是我展現出的誠意,我是懷着善意而來,想要給你們一個溫暖的家,希望你們不會拒絕我的善意!」
白愣住錯愕,捏住苦無的五指鬆了松,表情微微放鬆下來,對着再不斬道:「再不斬大人,他好像並不是敵人?」
白還是太嫩了啊!
這種虛假的鬼話,再不斬一個字都不信,對方身上散發的那股邪惡氣息都快凝聚成實質了,如同黑煙般在周身繚繞,是當他再不斬眼睛瞎麼?
「白,我教你一個道理,通常越是嘴上抱有善意的人,往往才越心懷鬼胎!」再不斬被干柿鬼鮫坑過一次,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了。
白恍然大悟,苦無橫在胸前,擺出隨時準備攻擊或防禦的姿態。
「你這樣說,可是很沒有禮貌!」陰森酷寒的聲音不含一絲人類的情感色澤,「我弄髒了衣服幫你解決掉追殺的人,你不但不感激我,還要誣衊我,你做人很不講究啊!」
「你到底是誰?目的是什麼?」再不斬冷笑,要不是感覺來人氣息陰詭可怖,他早一刀先劈上去了。
「我是鬼舞辻無慘!」
鬼舞辻無慘扔掉手上的腦袋,身體不動,整個人便忽然直挺挺的平移至再不斬身側,側顏冷峻一顆血色的眼球瞥向後者,
「是你們未來加入的大家庭里的大家長!」
再不斬斜眼對上鬼舞辻無慘的眼睛,頓時就感覺一座屍山血海倒涌而來,無窮無盡的血腥味兒簡直令其窒息。
開什麼玩笑?
這種恐怖的血腥味兒!
這得是殺掉多少人才能醞釀出的殺氣啊!
再不斬頭皮發麻,側身扭轉腰肢,斬首大刀撕裂空氣,傳出沉悶的嘶鳴,徑直斜砍向鬼舞辻無慘的脖子。
大家庭?
鬼才會同意加入你的大家庭啊!
再不斬攻擊的同時,白撤步後翻,手腕發力旋擰,掌心凝聚出一團水汽,接着瞬間凝固成一簇綻放的冰刺,嘩啦啦的刺射向鬼舞辻無慘可能側躲的方位。
「配合的還不錯!」
鬼舞辻無慘五指崩張,無數道漆黑的絲線纏繞住斬首大刀,他表情漠然的點評了一句,同時另一條手臂猛然撕裂,無數猙獰恐怖的肉鈎,像是鋼索鐮刀,狂捲成一片罡風。
叮叮噹噹的脆響中,一片冰刺炸成粉碎,白駭然失色,恐懼的盯着鬼舞辻無慘異化成十幾條肉鐮的手臂,就恍似無數猙獰的蛇怪在空中張牙舞爪的嘶咬着一切。
哧!
狂卷嘶咬的肉鐮扯碎白的屍體,屍首炸碎成水花,然後被嘶咬的肉鐮捲成霧,淋漓的水汽滑淌在鐮刀表面,令人看得骨頭髮涼。
白胸口被撕裂一道血口子,他小臉煞白一片,那些詭異猙獰的肉鐮攻擊範圍和速度太過驚悚,他根本難以近身,白身上涌動出冰寒的氣息,雙手快速結印,一道道冰鏡從空氣中凝聚,旋轉着圍攏向鬼舞辻無慘和再不斬。
冰遁秘術·魔鏡冰晶!
再不斬揮刀拗斷纏裹的黑色絲線,寬闊的刀刃上割出細密的豁口,崩斷的線在空中落灑。
鬼舞辻無慘身形如同鬼魅,側身倒懸,有若一抹驚鴻擦過刀刃,身軀還未落地,便像是有線操控的風箏,朝後詭異扯離。
再不斬揮刀落空,還未來得及收力,一根肉鐮頓變形成矛刺,瞬間刺透再不斬的肩膀,抖動旋轉,矛刺尖颳起陣陣渦流,足以扭曲空氣的力量,在再不斬的肩膀炸開一朵喇叭花的形狀。
一條刮爛的手臂連帶着撕裂的肩膀和大片皮肉,從肩部撕裂扯斷甩出去,在空中旋轉着墜落砸在地上,濺起煙塵。
「我勸你不要拒絕我的善意,會死的!」
鬼舞辻無慘一腳踢踹在再不斬的下巴上,後者下巴崩碎,滿口血糊肉沫,牙齒倒刺入顎骨,嘴唇腫脹倒扎出森白的碎牙,看上去就疼得要死。
再不斬臉頰震顫,顱骨震盪,恐怖的力量讓他全身骨骼肌肉都在顫抖,肉眼可見的波紋像是海浪般從臉頰傳盪向全身。
「事實上,你只是附帶被邀請的,我真正看中的是水無月·白,所以,乖乖的聽話答應,你要知道,想要踏過螻蟻而不殺死它,這個力量可是萬難掌控的!」
再不斬怒極攻心,一口黑血從嘴裏噴出,腦袋暈沉,身體倒仰着朝後飛出,重重的撞砸在一面拔地矗立的冰鏡上。
「什麼叫作我是被附帶邀請的?」
「你是想來搶我的工具人的?」
「竟然敢如此瞧不起我?」
再不斬癱砸在冰鏡上,斬首大刀脫手掉在地上,他瞪着血絲密佈的眼睛,狠狠怒瞪着鬼舞辻無慘,嘴巴痛苦的張咧,牙齒和碎肉血液堵住他喉嚨里的話。
「再不斬大人!」
白出現在再不斬撞砸的冰鏡里,眼瞳里滿是擔憂,他看着閒庭信步般的鬼舞辻無慘,眼中流露出強烈的怒意和恐懼。
「不用擔心他!」
「只要你們答應我的條件,他的斷臂和傷勢都會復原如初的,我說過,這是一場善意的饋贈,你們又何必把場面弄得這麼難看呢?」
「反正,你們根本無力拒絕的,不是嗎?」
鬼舞辻無慘站在原地不動,雙臂化作無數肉鐮,在身後狂舞,恍如漆黑恐怖的陰影遮蔽一切,呼嘯着籠罩向前方!
「答應或者死亡!」
森寒漠然的聲音在冰鏡環繞的空間裏盪出陣陣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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