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曉曉不知道發生在空靈島的一切,她只是望着上面看不到盡頭的天梯發呆。
這五百級台階都是幻境,而且每一級台階都是錘鍊神識的。
第一級台階異常兇險,空間和老者都聯繫不上,自己差點死在幻境裏,可收穫卻不小。
第二級台階十分平緩,自己就是回到空靈城,與鐵蛋他們敘了一把舊,送了他們一些空間裏的花花草草,足以讓他們延年益壽。
傅家是意外闖入的,不過誰知道是不是冥冥中的因果循環呢?
可能是此次的幻境太過平順,她的神識並沒有得到什麼明顯的提升,可收了兩個傅家孩子為徒,還將他們成功帶出了幻境,這個收穫也是巨大的。
空間裏塔樓的小世界很多,可那些小世界隸屬於空間,空間在小世界裏根本無法使用,也不可能將那裏的人拐出來。
可天梯上的幻境並不排斥空間,只要空間可以使用,應該就能拐人。
看着那些高高的台階,樊曉曉躍躍欲試。
不過有了第一級台階給她留下的陰影,她也不敢大意。
當她登上第三級台階時,突然出現在一條顛簸的船上。
她定了定神,發現這是一條很大的大船,有點類似於當初從苦芋島去往空靈島的船,可船的細節卻有很大的出入。
比如船上的房間都很簡陋,哪怕是最豪華的房間,也只有一張簡陋的床榻,並沒有什麼其他家具。
而且船上的人很多,沒有一個房間是單獨只住一個人的。
她現在就住在三樓,與她住在一個房間裏的還有兩個女人。
一個是雍容華貴的中年貴婦,三十多歲,一看就是個養尊處優的貴族女人。
還有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婦人,此時正戰戰兢兢地跪在中年貴婦面前,大氣也不敢出。
「哼,就憑你,也能睡與我一樣的床榻?喪盡天良的破船,為了賺銀子,非得讓我給你買床榻,不然就不許你近身服侍我,他們也不想想,這樣豈不是壞了尊卑有序的規矩?」
貴婦氣得咬牙切齒,指着趴在地上的老婦人數落,大概是看到了在另一張床榻上盤坐的樊曉曉,才沒有破口大罵。
當然,也許貴婦從小接受的是貴族教育,自然也不會像市井女人一樣撒潑。
不過,這種人最是陰毒,折磨人的手段也是層出不窮。
「夫人息怒,千萬彆氣壞了身子,您是貴體,老奴卑賤,自是不配睡床榻,更不敢有絲毫想去睡床榻的念頭,老奴只配跪在您身邊侍候您,絕不敢逾越半分。」
老婦人趴在地上連連磕頭,貴婦的神色終於好看了一點。
「哼,若不是看在你服侍我多年的份上,早就將你扔進海里餵魚去了!」
樊曉曉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有開口。
黑風大陸等級森嚴,奴隸確實沒有資格與主人睡一樣的床榻,她不能隨意破壞這種既定的社會規則。
貴婦罵了一會也累了,讓那老婦人起來,去給她倒水。
老婦人雖然看起來蒼老,手腳卻很麻利,連忙起來去倒水,服侍貴婦喝下,然後又跪下,小心翼翼地給貴婦揉腿。
貴婦的怨氣總算撒得差不多了,看了看端坐在床榻上一動不動的樊曉曉,見她閉着眼睛不說話,也不願意主動搭訕。
只是有這麼個外人在,她終究還是收斂了一些,貴族的氣度不能丟。
她用眼角的餘光掃了幾眼樊曉曉,有點不敢確定她的身份。
賤民肯定不是,可也不是什麼大貴族家的千金小姐。
貴族小姐都是天生驕傲,眼高於頂,目空一切,就算是見到身份相同的人,也保留着那份驕傲,不會曲意逢迎。
除非對方的身份地位都比自己高,才會有些底氣不足地去討好對方。
而那樣的貴族小姐就算不上真正的大貴族小姐了,只能算是小門小戶的小姐,排不上貴族的身份。
樊曉曉卻是神色淡然,既沒有那種大小姐骨子裏的驕傲。也沒有小門小戶出來的小家子氣,讓貴婦一時很難判斷她的身份。
而且看她端坐在床榻上的姿勢,背脊挺直地紋絲不動,這也不是一般的小姐們能夠做到的。
比如貴婦,在床榻上多坐一會兒就覺得腰酸背痛,要麼起來活動一下手腳,要麼讓奴隸給她揉捏腰腿。
因為空空的床榻上沒有靠墊之類的東西,只有一個枕頭和一床被子。
除非將被子和枕頭都堆疊在床榻靠近牆壁的位置,自己才能靠坐着舒服一點。
可那樣就無法保持貴族端正的氣度,畢竟這裏不是自己的家,房間裏有樊曉曉這個外人,就算沒有外人,這個簡陋的破房間裏也不是完全密閉的空間,門口和窗外總有人走來走去。
總不能將門窗一天到晚關死,那樣人都要悶死。
貴婦自覺自己像樊曉曉那樣端坐的活,最多堅持一刻鐘,就必須活動一下身體,否則腰會酸痛得受不了。
可樊曉曉從早晨起來,就一直端坐在床榻上一動不動,這就讓她驚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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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印象里,只有一種人可以這樣一動不動,那就是死人。
可樊曉曉面色紅潤,一看就是個大活人。
「夫人,小姐,訂餐時間到了,請問您們午餐想吃什麼?」
「哼,你們的餐食太差了,竟然做不出一道像樣的菜,主食也太粗硬,實在難以下咽。」
貴婦橫了一眼走進來的夥計,沒好氣地說道。
「夫人消消氣,我們船上的餐食確實不如岸上的好,沒辦法,路途遙遠,很難將食物保鮮,好在海里有魚,魚都是新鮮的。」
小夥計點頭哈腰,連連陪着小心。
「天天吃魚,就是再好的魚也吃膩了!你們就不能想想辦法,將帶來的食材保鮮的時間觀察一些嗎?」
「夫人,我們這一趟船要走半年左右,哪有保鮮這麼久的食材?」
小夥計依然笑呵呵地,貴婦一想也是,就算貴族家庭,也很難將食材保存半年左右不變質的,她哼了幾聲,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算了,也沒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就訂一個魚湯,一個煎魚吧,看還有沒有什麼新鮮的菜,隨便給我配幾樣。」
「是,夫人,小人記下了。」
小夥計麻利地在一個木板上寫寫畫畫,然後看向了樊曉曉:「請問小姐想吃什麼?」
樊曉曉聽到貴婦點餐,正在暗自咋舌,一個女人點這麼多東西,吃得完嗎?
不過人家有銀子,就算不吃,全部倒進大海,也是人家的自由。
聽到小夥計問過來,她睜開眼睛:「有沒有醃製的鹹菜?」
「有的,我們船上的食材沒辦法保鮮,大部分都醃製了,請問小姐想吃什麼樣的?」
「隨便來一個醃製的蔬菜吧,再加一個蛋湯,什麼蛋都可以,主食隨便,你們午餐是什麼主食就給我來兩份吧。」
「兩份主食?」
小夥計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嗯。」
如果不是看在樊曉曉漂亮的份上,當然,還有她的身份不是賤民的份上,小夥計就要開口罵人了。
一份鹹菜,一份蛋湯,外加兩份主食,這是貴族小姐吃的東西嗎?
喜歡莫名其妙去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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