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漁一下子興奮起來,既然有這個七星陣,肯定下面有東西。
佈陣一般是為了防禦,也有可能是困住某個東西,總之這是一條線索。
這是一處幽深的院子,外面沒有士兵把守,看來是沒有人住的院子。
裏面的房門被人粗暴地踹開,沒有關上,應該是前來抄家的官差做的。
李漁進來之後,馬上就感覺到一股奇異的氣息。
使勁嗅了一下,聞到有澹澹的花香,奇怪的是院子裏栽種了滿園的西府海棠,但是卻不是海棠的香味。
李漁伸手一指,院子裏的雜草被拱起,從地上爬起兩個泥人,各自頂着一棵草。
兩個泥人和李漁心意相通,馬上開始掘土,很快院子裏出現一個小小的坑道。
順着坑道向下,看到微弱的亮光,李漁頓時精神一振。
等到這地方能容人之後,李漁一躍而下,來到地下的古道。
走到一扇門前,突然被攔住了道路,再難前進分毫。
李漁知道,這是碰到結界了,剛才的七星陣,就在這裏。
他早有準備,拿出一套小旗來,這是李漁彷造五行令做的,可以聚集五行之靈。
布好之後,李漁豎起手指,啟動陣法,只聽一聲悶響之後,七星陣毫無波動。
李漁皺起眉頭,自己在陣法上確實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他拿出諸葛亮的小冊子,開始翻閱起來。
「喂,你又臨時抱佛腳啊。」
李漁一轉頭,看到一隻白毛狐狸,正一臉嫌棄地看着他。
「你懂什麼,這叫考前突擊,很有用的。」李漁沒有抬頭,繼續專心翻閱。
武侯的冊子十分複雜,看的李漁頭暈腦脹,即使是現在的修為,也很難駕馭的了。
真不知道,當初岳飛是怎麼克服的,或許這就是自己和這些頂級武將的差距吧。
他們的意志力,着實厲害,所以才能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
李漁翻了一會,很想睡一覺,腦子裏一團亂麻。
這時候,只見那隻狐狸,真對着結界撒尿。
李漁嫌棄地說道:「你能不能有點素質。」
「哦?素質是什麼?」
「一種令身邊人愉悅的品德。」
「我沒有素質。」白毛一臉真誠地說道。
李漁本來就不打算繼續看了,正好借題發揮,收起小冊子,沒好氣地說道:「你這樣咦,還真能尿開啊?」
只見那結界處,虛影慢慢地澹化,就像是一面冰牆融化一般。
結界散開之後,露出裏面的大門來,是一道石門。
白毛得意洋洋,挑着眉問道:「怎麼樣?」
李漁好奇地問道:「為什麼你的尿能破開結界啊?」
「不足為外人道也。」白毛更加得瑟了。
這時候,從虛影中左慈走了出來,冷着臉道:「你信他的,還用尿呲開,那是我老人家在下面破的陣!」
李漁嘖嘖兩聲,說道:「為什麼一有古墓出現,就會有你們兩個呢?」
左慈白了他一眼,「這句話我還想問你呢。」
這時候,從左慈背上,一個幽幽的鬼影出來,笑道:「說明我們是一路人,不是中原四大善人麼。」
李漁說道:「我可跟你們說好了,這裏面的東西,但凡是有燃燈線索的,你們都不要私吞,走了那狗賊,咱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一妖一鬼一人頭也沒回,甩着手已經破門而入,李漁跺了跺腳道:「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進到門後,這裏並不是一個古墓模樣,而是一個詭異的祭壇。
祭壇上,有一方血池,在血池的上方,是一口棺材。
這是一副玉棺,散發着幽幽的光芒,這四大善人,都是老手了,根本沒有什麼忌諱,直接上前掀開蓋子。
李漁伸着脖子,看清了裏面躺着的人,出乎他意料,竟然是一個美人,只不過看上去有些怪。
這美人嘴角含笑,臉色白皙,沒有一點腐壞的模樣。
在李漁身邊,左慈嘆了口氣。
「老道,怎麼了?」
左慈問道:「你看不出來麼,這不是一個人。」
「是妖?」李漁皺眉道:「沒有妖氣啊。」
「我是說,這不是一個人。」
左慈在「一」上,加重了語氣。
李漁這才凝神望去,只見左慈直接掀開了屍體的衣服,露出全貌來。
看着赤裸的屍體,李漁嚇了一跳,這屍體果然不是一個人,而是數人的屍首拼接而成。
頭顱、胸腹、腰股、手臂處,都有明顯的斷痕。
左慈輕輕挪動胳膊,只見那斷痕處平整異常,應該是用鋒利至極的兵刃直接切斷的。
「晦氣,怎麼沒有那定海珠!」赤壁這時候在密室中轉了一圈,飛過來說道。
「他把幾個屍首縫合在玉棺內,是要做什麼?」李漁問道。
如果說想找到賈寶玉的話,這玉棺可能是唯一的線索了。
左慈說道:「應該是苯教的一種祭祀儀式,具體是做什麼的,我也說不清。」
李漁看着玉棺中的屍體,每一處都完美到了極致,但是他心中只有怒意。
好端端的一個少女,就因為生的美,便被活活割成數塊,來完成這所謂的祭祀。
苯教這東西,端地是貽害無窮,但是偏偏不管是燃燈還是彌勒,都有親自幹這個的嫌疑。
燃燈這裏就不說了,玉棺就是證據,彌勒手裏也有用人的**煉製的法寶。
從中原,到吐蕃,再到天竺,原來越靠近佛的發源地,這苯教的遺毒就越重。
反倒是中原佛教,沒有這種邪惡的儀式,大和尚們最多是貪財,還不至於如此泯滅人性。
中原有很多高僧,也着實是道德無虧的人,很多僧人也都有善念。
是佛教到了中原之後變好了,還是在它的發源地變壞了,這都不再重要。
李漁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教義,從西邊傳入中原的。
左慈捏開玉棺中女人的嘴,然後搖了搖頭,大失所望。
「定海珠真沒在這裏!」
李漁說道:「定海珠在敖烈那裏,我親眼見過,就是因為她拿了定海珠,才被天庭追殺。」
白毛罵道:「那件事誰不知道,還用你小子來說,這定海珠有二十四顆,散落在各地,敖烈小龍只拿到了一顆。」
李漁眼色一亮,「這麼多!」
他馬上心動了,定海珠是頂級法寶,是法寶界的天花板,而且可以直接提高戰力,不管是偷襲還是自保都很好用。
當初燃燈屢敗屢戰,有了定海珠之後,戰績一下子就輝煌了起來。
要說不是定海珠的作用,誰都不信,燃燈和佛門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都遭受了重創。
以燃燈的修為,也不得不轉世人間,重新佈局。
而彌勒直接坐化了,神通子還差點被人奪了去。
李漁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呢喃道:「神通子被種在寶釵身上,而燃燈化為賈寶玉,那豈不是要奪彌勒佛法的,是燃燈?」
左慈笑着說道:「那有什麼好奇怪的。」
過去佛,要奪未來佛的佛法,佛門內鬥的真相越來越近,也越來越精彩了。
李漁搖了搖頭,說道:「這水太渾了」
「哈哈,這小子怕了,他想退出,可惜太晚了,你入水太深,已經走不了了。」白毛還是那麼欠揍,在一旁大肆幸災樂禍。
李漁沒有理會他,心中暗暗算計,幸虧沒有讓賈寶玉得逞。
若是給燃燈吸了彌勒的佛法,那他就更難治了。
「你們看,這是什麼!」唯一不在玉棺附近的赤壁突然大叫一聲。
三人趕忙過去,只見在牆角處,有一株十分小巧的蓮花。這株蓮花只有拇指大小,也難為赤壁能在犄角旮旯找到它。
這蓮花和普通蓮花不同,它通體烏黑,散發着幽香。
李漁在外面聞到的,就是這小東西的味道。他伸手就要去觸碰,身後卻被人拽了一下。
「黑蓮」左慈面色凝重,說道:「都不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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