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和左慈嘖嘖稱奇,繞着李漁轉了三圈,滿臉的不解。
「你真完好無損地出來了?」
李漁看了一圈,讓弟子們去收拾方臘留下的山洞,然後和左慈白毛走到一邊的樹下。
他臉色凝重,嘆了口氣,問道:「你們知道九天玄女麼?」
「知道...」白毛弱弱地說道。
左慈有些幸災樂禍,笑道:「他何止是知道,還挨過九天玄女的揍呢。」
白毛呲牙道:「胡說八道,明明是打了個平手,我也幾次傷到她的。」
李漁沉聲道:「九天玄女隕落了。」
對於這樣的存在,只能用隕落一個詞了,因為死根本不屬於她。
便是輪迴也裝不下這尊大神,早就跳出三界五行,不在輪迴之中了。
她的消亡,必然是永恆的磨滅,被徹底抹去所有的生命力,不然隨時可以重生。
左慈點了點頭,說道:「那件事我知道,關係到很多人的利益,她想要憑藉一己之力,重塑這個世道的規矩,可惜力有未逮,所有追隨者也死傷殆盡,不然也不會出現這片鬼山脈。」
「和張角有點像,但是比他更具有威脅,所以才會引來上面的人親自出手,這是非常罕見的。上面的人是有忌憚的,不會輕易弄出這麼大的動精來,據說當年實在壓不住了,九世真仙一旦圓滿,誰也奈何不了她。」
李漁臉色有些黯淡,他輕聲說道:「我在天子樓,得到了九天玄女娘娘一些衣缽傳承,馬上就可以融匯陰陽了。」
左慈咽了口唾沫,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有開口。白毛比他直接一些,張口道:「你繼承了太平道和九天玄女的功法,身邊人又和金蟬子糾纏不清,簡直是反賊中的反賊,叛逆里的叛逆,我在考慮是不是今後得離你遠點...」
「你是天外異種,你怕什麼,我才真的該考慮一番。」左慈嘆了口氣,說道:「想要在人間當一個逍遙散仙,何其難也!」
李漁又問道:「如今繼承了九天玄女衣缽的,據我說知有三個人,分別是我、方臘和宋江,宋江天天吆五喝六,與一群煞星自在快活,我實不知她心裏想的什麼,方臘遠去西域,也不知道要去作甚。」
左慈說道:「方臘的事我多少知道點,估計是去找大雲光明寺的道統了,大運光明寺身上,背着層層迷霧。佛門內亂、大漢分崩、人皇氣運、東西道統,都和當年大雲光明寺分不開。如今你連這個都沾染了,放在別人身上估計要睡不着覺了,不過你不用擔心。」
「我為什麼不用擔心?」李漁眼睛一亮,趕緊問道,生怕自己有什麼優勢是自己都不知道的。
「你虱子多了不癢,擔心不過來,何必要擔心?」
李漁有一句話,憋在喉嚨,沒有罵出來,只是嘀咕一聲。
「你咋罵人呢?」左慈白了他一眼,說道:「我們走了,你自求多福吧,下次再有這種好事,大家一起去啊。」
說完之後,兩人原地消失,不知道又去哪禍害一方了。
李漁想起那個枯井裏,有人在井壁的絕筆:番僧有詐,佛門劫至。
如果說把在這個時空最危險的事,比作是雷區的話。
現在看來,自己每一步,都精準地踩在了雷上。
就是故意設計,也很難這麼巧吧?
李漁坐在泉水邊,陷入了沉思,現在回頭已經太晚了...
泉水裏,映照着自己略顯憔悴的面容,在幻境裏學九陽神功,看似短短一瞬,實則已經有千萬遍,早就快要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而自己出來之後,也沒閒下來,根本沒有機會用青木訣恢復靈力。
他嘆了口氣,突然泉水中被扔進來一顆石子,濺起水花射了李漁一臉。
他抹了一把,抬頭一看,不出所料果然是小喬。
小喬朝着她皺了皺鼻子,然後抿嘴一笑,明艷的不可方物。林中的風吹過,她的衣服貼在身上,顯現出起伏傲人的腰臀曲線。
小喬喜歡穿緊身的衣服,裹得結結實實,看上去好像沒有姐姐豐腴玲瓏,其實姐妹倆是真的一樣,她們身上每一寸李漁都仔細比對過。
用帕子蒙住臉,李漁都分不清哪一個是姐姐,哪一個是妹妹,但是一看到眼睛,李漁就知道了。
李漁心中一動,陰陽融匯啊,自己有了九陽神功,陽不缺了,陰呢?
他嘿嘿一笑,搓着手朝小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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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城外,汴河之畔。
一堆篝火前,幾個大漢圍着篝火,手撕滴油的烤肉,旁邊橫七豎八放着幾十個空酒罈。
這些遮奢的漢子,自從幫李漁拿下鬼市,幾乎天天聚在一塊。
尤其是沒有進正經門的這些,他們都是從梁山下來的,不喜歡宗門束縛,也沒有很想進正經門。
可巧這些日子李漁忙的很,顧不上他們,於是這群人成了汴梁街頭常見的街溜子。
各大酒樓不夠他們吃的了,就到郊外野炊。
最靠近河的地方,坐着兩個人,各持一根魚竿。
其中一個正是宋江,另一個是吳用,他們都戴着一頂草帽遮陽。
「從江南道傳來消息,李漁進到了天子樓,然後安然無恙地出來了。」
宋江點了點頭,說道:「我聽說了。」
「你怎麼看?」吳用緊緊追問道。
宋江喟嘆道:「世事無常如流水,你不知道那一陣就衝下幾條魚來,但是汴河依舊是汴河,魚吃的再大也須得在汴河裏游,得閒上不得岸。」
「魚若化龍,天上也去得,何況是地上?」吳用的語氣有些緊張,卻是少了宋江的那份氣度。
宋江一下提起魚竿,正有一尾大魚,在那搖晃着身子。
宋江把魚收了上來,笑道:「竟是一條有籽的魚。」
他手掌一拂,魚腮的傷口癒合,宋江伸手把魚扔回到汴河。
他站起身來,對吳用說道:「你看我們如今聚飲一處,何其快活,何必急着下場。不如靜觀其變,逍遙自在,快活一陣是一陣。」
吳用說道:「真的開戰了,可就沒有片刻的安寧了,這個時候不站隊,等到打起來豈不是要受排擠?」
「急什麼,看看誰贏。」
宋江伸展了一下雙臂,臉上掛着笑意,道:
「誰贏面大,我們幫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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