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元來到靈隱寺,遠遠就看見宋軍的「岳」字大旗招展。
他眉心一皺,落到地上,只見靈隱寺遍地都是兵馬,正在搭建臨時的帳篷。
很多僧侶甚至被驅趕出房間,一眾佛門弟子敢怒不敢言。
他手一揮,快步往德韶的天王殿走去,走到一半就被人攔住。
一個身穿盔甲,臉上髒兮兮身上還帶着血污的小兵,語氣驕橫,「什麼人?來這裏做什麼?」
「我乃洞霄宮掌教,來見德韶大師。」張正元平日裏,根本不會正眼看覷這個小兵,但是此時此刻,他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釋,內心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有我們王都頭的令箭麼?」
「王都頭?」
張正元直接氣蒙了,一個都頭不過管着幾十人,竟然需要他的令箭,自己才能在靈隱寺見到德韶?
他沉聲道:「我乃洞霄宮掌教!」
說完,扔出一個牌子,這是趙佶親自敕封的令牌,可以出入皇宮。
小兵看了一眼,啐了一口罵道:「這是什麼鳥東西,沒有我們王都頭的令箭,你就給我滾蛋!」
「你不認識上面的字?」張正元已經起了殺心,冷聲問道。
「老子不識字!」
「你這廝」張正元抬掌欲擊,突然手腕好似被人握住,渾身使不出一絲力氣。
這種感覺十分可怕,他就像是被人繳械了一般,完全不能動彈。
艱難地轉過頭去,才發現身後站着一個道士,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是何人?」張正元心中已經感覺到濃濃的畏懼,這個道士法力高強,修為遠遠高於他。
那無形地威壓,甚至讓他喘息都感到困難。
「貧道張三丰,這是我師弟王重陽,這位是藍道行,我們三人奉命前來,守衛大軍傷兵營,你是何人?竟敢出手傷人?」
張正元這才注意到他身後還有兩個人,全都是神識內斂,氣息均勻的高手。
小兵見狀,直接上前兩個耳光,呵斥道:「竟想強闖軍營,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張正元能忍受張三丰的壓制,卻萬難接受小兵的羞辱,他奮起全身靈力,眼神一厲,射出一道精光,直奔小兵額頭。
如此短的距離,幾乎已經宣判了小兵的死刑,就在光點無限靠近小兵的時候,一道陰柔的靈力,將空氣一扭曲,光箭射在旁邊的石頭上,砰的一聲,石塊碎裂。
小兵嚇得魂不附體,這才知道自己真的扇了一個大人物的耳光,他顫巍巍地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傳來一個聲音:「你做的很好,這是一枚水靈丸,關鍵時候服下能救你一命。」
小兵愕然回頭,只見自己身後,站着一個道士,而在他的身前,懸浮着一顆丹藥。
小兵大喜,收下丹藥,張正元看着李漁,已經說不出話來。
他本來以為李漁修為和他差不多,最多是稍微高一點,但是從剛才的交鋒來看,他完全碾壓了自己。
「道友,這是要做什麼,出手殺死一個為國征戰的士卒麼?」
張正元臉色漲紅,他對凡人出手本來就夠丟人的了,竟然還沒成功。
「大戰當前,出手殺人,我懷疑此人是奸細,來人吶,把他押下去,聽候處置。」在李漁身後,岳飛厲聲喝道。
很快,兩個心腹裨將上前,將張正元捆住。
李漁暫時封住了他的經脈,讓他無法反抗,然後看了一圈靈隱寺,在這裏正不知有多少和尚,在暗處窺視。
李漁這一手是為了殺雞儆猴,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能做出正確的抉擇。
一個立派千年的寺院和道觀,不會拿整個宗門的前途來意氣用事的,李漁對此十分清楚。
他們和明教還有正經門不一樣,若是有人威脅到方臘,那麼整個明教都會和此人搏命,不管實力懸殊與否。
在在正經門,也是如此,但是這些有底蘊的大派不一樣,掌教的權威沒有那麼重,宗門才是第一位的。
或者說,宗門內,那些頭面人物的集體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等張正元被押下去之後,岳飛上前,臉色凝重地說道:「把道路放開,讓方臘走出清溪洞,實在是一步險棋。若是他不肯上當,不來此地決戰,我們豈不是吃了大虧?」
他不太贊成這個想法,因為他覺得,方臘是一代梟雄,他可能會選擇其他路線進攻。
李漁卻十分自信,笑着說道:「你等着看吧,方臘肯定會來,而且還會來的很快。」
李漁低着頭,眼神中閃爍着莫名的神采,他太了解方臘了,因為方臘和自己是一類人——
洞霄宮內,掌教離奇消失,沒有任何音訊。
在這種關鍵時候,沒有了掌教,洞霄宮頓時群龍無首,不知所措。
一股不安的情緒,瀰漫在年輕弟子們中間,大家都在傳掌教被殺了。
掌教都能被殺,自己這些人豈不是朝不保夕,他們有心反抗卻無人組織。
關鍵時候,三大長老站了出來,找到李漁,表示願意派出全部精英弟子,共同剿滅方臘。
李漁表示了讚許,並且當場把這些人,分派到各個營中,供將領們指揮調動。
很快,靈隱寺也派人出面,直言願意派出所有武僧,助朝廷剿滅方臘。
岳飛馬上表示歡迎,並且當場釋放了這幾天抓的十幾個和尚,罪名分別是:泄露軍機、窺視兵馬、以及隨意走動
沒錯,就是在靈隱寺內隨意走動,前幾天還是犯法的,在和尚們表態之後,便放寬了限制。
李漁坐在靈隱寺的山頂,頭頂懸着一方陰陽太極圖,在他左手握着一根枯藤,右手的五根手指,閃爍着五種光暈。
五行令佈下的兩座大陣,散發着一圈圈的漣漪,沖刷着腳下的大地。
很多植物開始瘋狂生長,山野里無數的鳥獸,聚集在陣法外,如狂似痴,吸收這靈氣。
正經門所有的高手,幾乎傾巢而出,在各個陣腳處,等待着敵人的到來。
卯時,李漁的眼睛豁然睜開,他望向西邊,嘴裏呢喃道:「終於來了,方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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