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坤突然問道:「秦老先生,你也是從鬼域逃出來的吧?」
姓秦的老者正沉浸在遐想之中,猛然聽見李坤這麼問,驚得愣了一下,忙驚疑地看着李坤,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反問道:「你怎麼知道?」
還果然是一詐就成了,李坤微微一笑,又追問道:「你又是為什麼逃出鬼域的呢?」
「胡說!」姓秦的老者立刻就反應過來了,忙否定道,「老夫不是逃出來的。」
李坤冷笑道:「不是逃出來的?那你為何離開鬼域二十幾年了,而在葉家不過才十幾年而已?不在葉家的這些年,你又在哪裏?幹什麼去了?你剛才可是說過,魂族的人是不可以隨便離開鬼域的。離開鬼域就是叛逃。你該不會要告訴我,說是為了追查叛逃的族人吧?」
「對對對。」姓秦的老者忙說道,「老夫就是在追查魂族的叛逃者。」
李坤呵呵一笑,說道:「好,就算你是在追查魂族叛逃者好了。那這麼多年,你都追查到誰了?」
姓秦的老者終於完全回過神來,當着葉青平的面,可不能露出馬腳。為此,他忙鎮定道:「這是我魂族的內部事務,豈能隨便告訴你這個外人?」
這個回答並不出乎李坤的意料,李坤不急不緩地說道:「好,你究竟追查誰,我就不問了。但我有一個巨大的疑惑,你怎麼會受傷的?你是分神境強者,在魂族中能傷你的恐怕不多吧?」
姓秦的老者哪裏知道李坤在向他下套?不屑地說道:「在我們魂族,自然有比老夫強的強者,就算不如老夫,只要相差不大,打起來,受傷也是在所難免的。老夫的對手也是分神境強者,跟他相鬥,拼個兩敗俱傷,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李坤點了點頭,不慌不忙地說道:「嗯,確實如此。這麼說來,秦老先生當年是在跟魂族一位分神境強者的叛逃者相鬥時,受的傷了?」
「正是。」姓秦的坦然道。只要不告訴對方是誰,他並不擔心泄密,所以毫無顧慮。
李坤又是呵呵一笑,說道:「那位強者是魂族的叛逃者,你是因為代表魂族而追殺他,結果被他重傷,還差點送命。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回魂族去報告情況,讓魂族派出更多的強者去追殺那個叛逃者,卻躲在葉家為奴呢?難道你覺得追究小小葉家的叛逃之罪比那位強者更為要緊?這似乎不太合常理啊?」
姓秦的老者咯噔了一下,臉色微微一變,冷冷地說道:「那個叛逃者已經被老夫殺了,老夫沒必要去魂族找援手。老夫留在葉家,剛開始是為了養傷,待傷養好時,又因為發現了葉家的身份,並產生了培養葉婞媚為聖女的念頭。就此留在葉家。這有什麼問題嗎?」
李坤驚道:「那位分神境強者被你殺了?」
姓秦的老者冷哼道:「當然。」
因為太過意外,李坤吞了口口水,略微停頓了一下,平復了一下震驚的心緒,索性直接將最大的質疑說了出來。
「好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但我還是有一個巨大的疑惑頗為不解。按照秦老先生的說法,魂族的叛逃者是因為害怕婆羅氏人的報復而逃出鬼域避禍,從而違法了族規被追殺的。這一點,我也相信。比如葉家,就是如此。畢竟葉家比較微弱嘛。可是,被你殺死的那位並不是弱者,而是分神境強者。難道分神境強者在鬼域也沒有安全感,會害怕受到報復而逃離鬼域?」
「這——」
姓秦的老者竟而被問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自圓其說。
李坤沒有給他踹息的機會,立刻緊逼道:「你在撒謊,你要麼受傷另有緣故,要麼你也是從鬼域叛逃出來的。」
姓秦的老者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李坤並不擔心他會突下殺手,因為,他設置的結界還在,姓秦的老者如果想要動手的話,須先擊碎結界。
當然了,李坤並不希望真的跟姓秦的老者動手。他逼他的目的只是為了了解更多的情況。
為此,李坤忙道:「秦老先生,請你放心,我並不想與你為敵,也沒有要破壞你的計劃的意思。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而已。」
姓秦的老者陰狠地看着李坤,過了好一會兒,終究沒有動手,警惕地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對我魂族之事感興趣?」
李坤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說道:「難道你還懷疑我是魂族的人不成?」
姓秦的老者說道:「你自然不是魂族的人,這一點老夫還是能確定的。可是,你為何要過問我魂族之事?這跟你又沒關係。」
李坤淡淡一笑,從容說道:「魂族之事,我原本也是不宜插手的。可是,我來陰煞谷的目的,原本就是為了幫助葉婞媚。我答應了她,自然就不能言而無信。你說葉家因為違反了族規會被處死,把葉婞媚培養成聖女是為了讓她逃避處罰。如果這是真的,我自然無話可說,也不便干預。可是,我現在嚴重懷疑你的身份和動機。在無法確定你的真正身份的情況下,豈能眼睜睜地看着葉婞媚受你擺佈?」
姓秦的老者陰沉了臉,問道:「你想要怎麼確認老夫的身份?難道要跟老夫去鬼域不成?」
李坤趁機說道:「為了保護葉婞媚,去一趟鬼域也不是不可以。」
姓秦的老者驚道:「你真想去鬼域?」
李坤故作坦然地說道:「難道鬼域是龍潭虎穴,去不得?」
姓秦的老者沉聲道:「鬼域自然不是龍潭虎穴,也不是全然地禁止外人進入。如果李公子真有興趣前往,老夫絕不阻攔。只是,老夫有個條件,你不可干涉老夫之事。」
李坤說道:「只要你不傷害葉婞媚,我自然不會幹涉你。」
姓秦的老者說道:「老夫說了,老夫讓葉婞媚當聖女,其實是赦免她的罪,是在幫她,又怎麼會傷害她?」
李坤卻看了葉青平一眼,冷笑道:「可是,我相信葉青平此時一定還有很多疑惑。如果你不能解開他心中的疑惑,我想,他應該不放心讓葉婞媚聽憑你的安排。」
葉青平忙說道:「是的,剛才李公子所問,請秦老給與解釋。」
姓秦的老者冷冷地看着葉青平,問道:「你要老夫解釋什麼?」
葉青平此時竟而毫無怯色,生硬地說道:「你是不是也是從鬼域叛逃出來的?還有,你為何受傷,傷你的人,也就是你殺的那個人,在鬼域是什麼身份?你不告訴我這些,我斷然不放心讓婞媚跟你去魂族,否則的話,婞媚反而會受你的牽連。」
姓秦的老者臉色越發陰沉得可怕。
然而,葉青平並不害怕,竟而揚着脖子直視着他,又毫不退縮地說道:「你剛才說了,因為婞媚跟你去鬼域,你就此才有了回鬼域的底氣。由此可見,婞媚是你重回鬼域的籌碼。單憑這一點,我就有理由懷疑你也是從鬼域叛逃出來的。」
姓秦的老者終於無可奈何地說道:「好吧,既然你一定要知道,老夫告訴你們也無妨。」
姓秦的老者說着,又冷笑了一聲,傲然道:「老夫承認,老夫確實是從鬼域逃出來的,但不是叛逃。跟你們葉家的叛逃有着本質的區別。正如李公子所言,老夫是分神境強者,在鬼域,並不擔心會受到婆羅氏的報復。老夫沒必然叛逃。不過,老夫逃出鬼域的原因,鬼域中無人知道。」
李坤忍不住驚疑地問道:「那你又為何要逃出鬼域?」
姓秦的老者幽幽地說道:「老夫是為了找一個人,一個老夫對不住的人。她當時是我們魂族的聖女,因為老夫的原因,從鬼域逃了出去。」
葉青平驚道:「你是說,有聖女從鬼域逃出來了?」
同時,李坤也十分震驚。他只知道南蝶衣便是從鬼域逃出來的聖女。難道,除了南蝶衣,還有別的聖女也逃了出來?
李坤用驚疑的眼神看着姓秦的老者,迫切地想要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姓秦的老者臉上浮現出一絲愧色,眼睛看着別處,沒有理會葉青平和李坤的驚訝神情,就像懺悔一樣說道:「她是我們魂族歷史上的第二任聖女,也是我們魂族最美麗的聖女。可她是婆羅氏人,是她幹掉了由我們沙羅氏人推舉的第一任聖女。我們沙羅氏自然不服,自然要想方設法地幹掉她。」
「可是,她不但美麗,而且十分強大,我們沙羅氏在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培養出可以取代她的聖女。」
「該怎麼辦呢?」
姓秦的老者說到這裏,臉上越發露出悔恨之意,嘆道:「這其實是我們魂族聖女制度的極大弊端,兩個族種永遠不會屈從另外一個種族推舉的聖女。特別是聖女制度剛推行的那幾年。這種爭鬥尤為突出。我們沙羅氏推舉的第一任聖女,不到一個月,就被她幹掉了。這自然更加激發了我們沙羅氏人的不滿。為了幹掉她,我們定然會不惜一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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