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艾麗卡。是一名建築設計師。」馬尾少女走上前自我介紹道。
「你們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陳魁冷着臉回道。
此時少女身後的肌肉男說話了。
「我叫尼古拉.費奧多羅維奇.馬卡列夫。是名調酒師。你可以叫我馬卡列夫。」
兩人華夏語都說得很流利。顯然來之前做過很久的功課。
「我叫陳魁。你們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陳魁皺了皺眉再次說道。
名叫馬卡列夫的男人,臉色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他另只手扛着一個女人,確實不太好解釋啊。
「你們是想讓她做你們地獄的『代理人』吧。」孔亮忍不住插嘴道。
之前這兩兄妹就為了「代理人」的事兒找過自己。只是他當時沒答應。
現在聯想到長腿女人天生的陰身邪骨體質,多半是被對方看重了這點。
就和自己短命的純陰之體一樣。
馬卡列夫看着憨厚,其實相當老道。
他一下就看出了孔亮和另個陌生青年的關係。
「你們不會是同事吧?」他試探地問道。
陳魁冷着臉沒有說話。孔亮倒是點了點頭。
「哦~那就好辦了。我原本還擔心這位是普通人,不太好解釋。」馬卡列夫咧嘴笑道。
「是這樣的……這個女人體質很特殊,比較適合駕馭鬼物。所以我們就帶走了。」
啥叫很特殊,所以就帶走了。
這高個兒男人的態度,令陳魁很不爽。
他陰沉着臉問道:「你們有問過她本人的同意嗎?」
人還昏迷着,你就把人家扛走。這種撿屍行為是犯法了的。
(我不是念及和江玉燕以前的同學情誼,我是在阻止違法事件的發生。
跟她以前是否向我告白過,一點關係都沒有。)
「相信她醒來後會同意的。」馬卡列夫十分自信地說道。
他們地獄一向大方。開出來的優渥條件,絕大數人都不會拒絕。
陳魁抽了抽嘴角。不想和他再在這問題上糾纏。
畢竟江玉燕那女人很討厭自己。不是不可能因為他,而選擇和其對立的陣營。
他直接指了指腳下的地面,一針見血地提醒道:
「華夏可是屬於地府的管轄範圍。你們這樣做,經過地府的同意了嗎?」
馬卡列夫愣了愣,似乎沒想到陳魁會搬出地府來壓他。
不就招個適合的新人嗎。又不是讓她叛嘓。
華夏嘓里那麼多入駐外企,也沒見誰不能在本地招收員工啊。
沒見那個身為地府無常的病小子,都沒吭聲反對嗎。
不過看那小子對陳魁的態度。陳魁在地府里的地位,好像確實要更高些。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陳魁,客氣地問道:「敢問您在地府高居何位?」
陳魁遞了一個眼神給旁邊吃瓜的孔亮。
孔亮視而不見地將頭偏向一旁。
顯然他還在生姐妹花的氣,不打算捧陳魁的臭腳。
陳魁呲了呲牙花。
隨即臉不紅心不跳地答道:「暫坐地府第十殿,一一輪迴殿閻羅之位。」
代理閻羅也是閻羅,分殿殿主也是殿主。就看旁人怎麼去領悟了。
好歹比那些西裝領帶、走街串巷賣產品的「經理」們靠譜點兒。
「什麼?你是閻羅!」馬卡列夫臉上露出驚色,竟像是嚇得後退了兩步。
神色凝重地盯向陳魁,像是要重新認識他一番。
也難怪。地府改革是近一個月才開始的。
這些來自地獄的傢伙,尚不知道「閻羅貶值」的內情,也屬正常。
很好,你怕了就行。陳魁心道。
他正想借地府之威,逼迫這個灰發男放下江玉燕。
卻見他話還尚未說出口,馬卡列夫就自行地將江玉燕放到了地上。
甚至還貼心地,讓對方坐靠在池子邊上。
這個過程中,江玉燕眼皮又跳了跳。卻不知道為什麼,還沒有甦醒。
嘖,這傢伙這麼有覺悟?一聽到我的閻羅身份,就放棄抵抗了?
難道是因為他在地獄那邊的級別不高。跟那些能在人間行走的無常差不多?
陳魁摩挲着下巴思索着。
卻見馬卡列夫放下江玉燕後,竟是一臉獰笑地向他走來。
同時雙手握拳,將十根粗大的手指捏得咔咔作響。
「哈哈!我馬卡列夫出生二十多年來,還從沒和地府的閻羅王交過手!要不這位年輕的閻羅大人,今天滿足一下我這個小小的心愿?」
滿足你個大頭鬼。
原來這毛子,竟然是一個想找閻王切磋的好戰分子!
可我只是個臨時工,哪有真正閻羅王的道行。
看你這姚明的身高,健美教練的體魄,一一我特麼只是個和平愛好者啊。
陳魁忍不住吐槽道。
看來馬卡列夫之所以放下江玉燕。
是因為他覺得,扛着一個女人打架很礙事。會影響到他和閻羅王的公平交手。
陳魁剛想編個理由拒絕。
卻見馬卡列夫年紀不大,竟是絲毫不講武德。
招式都不先念個,便是一記重拳往他臉上砸來!
他可是普通人,又沒受過專業的搏擊訓練。
面對一個身高兩米開外的壯漢襲擊,根本沒什麼還手之力。
眼見陳魁就要挨揍。還好他旁邊的孔亮,沒有選擇袖手旁觀。
一個雙手舉着鐵鍋蓋的紙人小妹妹,從一側衝出來,幫陳魁擋下了這記重擊。
噹!
擋是擋下來了。鍋蓋卻被砸凹了。
更慘的是,舉鍋蓋的紙人妹子手摺了。咣當一聲,鍋蓋脫手掉在地上。
隨即便被毫不憐香惜玉的馬卡列夫,一巴掌扇開了擋路的紙人小妹。
「男人就該干男人!單挑這種神聖之事,讓女人插手幹嘛!」
說着就再度揮拳向陳魁打來。
這次力道更猛。
拳頭還沒到,凌冽的拳風都刮到臉上了。顯然是有些生氣了。
馬卡列夫的出拳速度太快,根本沒留給陳魁寫鬼眼咒術的機會。
還好他身後忠誠護主的姐妹花出手了。
先是姐姐拉姆從地上抓了一把泥沙,攤開在手心上張嘴一吹。
一團沙子隨風撲向馬卡列夫臉上。
馬卡列夫本能地閉上眼睛,抬手遮擋。
結果不知道從哪冒出兩股水柱,直接噴在他眼皮上。
瞬間眼皮上的沙子和水粘出一團。整張臉污成了花貓一樣。
那水柱不用想,自然是來自妹妹雷姆默契的補刀。
好機會!
趁着馬卡列夫忙着擦臉的當會兒。陳魁迅速在左手心裏寫下了一串咒文。
下一刻,便見他整個人莫名其妙地往右一倒。直接將一旁看戲的孔亮壓在了地上。
「陳哥,你這是做啥!」驚慌的孔亮將雙手護在胸前,儼然一副遇到歹徒的小娘子模樣。
他明顯想多了。陳魁只是算好讓他當肉墊而已。
對面的馬卡列夫就沒那麼好運了。
同一時間裏,還在抹臉的他也是鬼使神差地往右一倒。
咚的一聲,腦袋直接撞在了池子裏的假山上。
數噸重的假山都被撞地晃了好幾下。
接着整個人便搖搖晃晃地在原地轉了幾圈。
噗通一聲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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