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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陽君問此話的時候,其實心中已經相信了洛陽的話。筆硯閣 m.biyange.net
畢竟這個偏僻小國,一個小小紈絝,不可能知道碧霄仙宗,更不可能知道林萬古。
洛陽一臉桀驁之色,基本是用鼻孔看人,曲着大拇指,指向自己,睥睨全場說道。
「這還有假?我洛大少,還不至於拿自己的親屬來開玩笑。」
「那他人呢?怎麼不見了?」
武陽君接着提出問題來,若那大場面真是洛陽的舅舅所為,為何此時不見人?
洛陽淡淡說道。
「我舅舅何許人也,他老人家日理萬機,怎麼可能在這兒多滯留。」
「那他所留下的那個舞字,你又作何解釋呢?」
蛇姬忽然想到了怪異之處,也顧不得逾越之嫌,直接大聲對洛陽問道。
對啊,那幾十頭朱雀,最後凝聚成為一頭天大的舞字,豈不是在說明,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在場的眾人幡然醒悟,頓時一雙雙眼睛盯着洛陽,等待他的作答。
洛陽卻雲淡風輕,不慌不忙的往座位上一坐,將身邊的葉輕舞挽在懷裏,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俏皮說道。
「這個嘛,自然是與我有些特殊聯繫的。」
蛇姬繼續追問。
「什麼聯繫?」
洛陽對蛇姬挑挑眉,眨眨眼,不乏挑逗的嫌疑,讓蛇姬秀眉微蹙,臉色微寒。
「這就跟我的親親小舞有關係了,我舅舅為了恭賀我跟小舞的關係,特意使了一招百鳥朝鳳,在空中凝聚出來一個舞字,這麼說大家明白了吧?」
洛陽大大咧咧的,絲毫不因為被人注視而緊張,簡直是個天生的演員。
「你叫小舞?」
蛇姬看向葉輕舞,冷冷問道。
很顯然她動不了洛陽,不過對於洛陽身邊的女子,卻是不那麼客氣了。
「你在審問我麼?」
葉輕舞也不是好招惹的,跟蛇姬橫眉冷對,眼泛寒霜,洛陽對這女人的小動作被她看到了,她自然心中厭惡蛇姬。
「對,沒錯,我們善行司辦案,你敢不配合麼?」
蛇姬自然也有脾氣,同性相斥,特別是美麗的女人,更是相斥的厲害,在二十一世紀,人們把這種叫做內卷。
「啪!!!」
毫無徵兆的,蛇姬的臉上被拍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而葉輕舞慢慢收回了晶瑩的手掌,這一巴掌不必多說,就是出自她的手筆。
「啊!你敢打我!」
蛇姬的頭髮因為憤怒而散開,全部飛舞張揚起來,如同一頭頭仰頭欲咬的毒蛇。
「欺負我善行司的人,當本司主是死的嗎?!」
蛇姬被打,曹粲頓時震怒,他一聲冷哼,陰冷的魔氣瞬間涌動,化作一條黑色的冰錐,刺向葉輕舞的面門。
如此強大的靈力,壓縮為一點,一般的金丹境界,若是被刺到,恐怕瞬間就會破碎成渣。
「小孩子的事,大人還是不要插手為好,你在教我家少夫人做事?」
何輔堂身形挪移如風,常人連他的殘影都看不見,就已經擋在了洛陽和葉輕舞面前。
他的話語雖然滄桑,卻充滿了力量感,兩根佈滿裂痕的手指,輕輕一夾,就將必殺的黑色冰錐捏在手中。
「咔擦。」
冰錐破碎,浩瀚的魔氣如雲煙飄散,瞬間將周圍的屋子成冰霜鐵壁,房間之內的溫度驟然下降數度,儼然好似冰窖一般。
「你們難道真要包庇一個,跟我善行司作對的小輩不成?」
曹粲眼神冷漠,有些佝僂的身軀微微懸浮起來,更加強大的魔氣,在其周圍醞釀。
「小輩?呵呵!」
何輔堂冷笑一聲,指着葉輕舞說道。
「你的屬下有眼無珠,難道你也不知道嗎?你所說的小輩,可是一個實丹境界的修士!」
「什麼!這女子如此年幼,居然是結丹境界的強者!」
「不可能吧,怎麼可能有如此妖孽!」
「即便真有如此妖孽,也不可能出現在我們國家!」
周圍的人大驚失色,震撼得一個個瞠目結舌,口中喃喃着不可能。
就連被扇了一耳光的蛇姬,也陷入懵逼之中,自己居然挨了結丹境界修士的巴掌?她居然只打了我一巴掌?一巴掌居然沒打死我?
她從震驚的情緒,很快轉移到驚悚,再從驚悚,轉移到了慶幸。
能夠惹怒一位結丹境界的修士,尚且還能活下來,單這一點,就足以她驕傲和慶幸的。
須知,在玄武王國中,結丹境界已經是完全處於金字塔間的人物,當然,外來戶除外。
而且,還是能夠直接進入供奉閣,享受莫大的殊榮,受到百姓的尊敬。
這樣的人,誰不是垂垂老矣,哪個不是年過半百,偏偏今天出現了一個十多歲的結丹境,這消息若是流傳出去,簡直能震驚掉很多人的眼珠。
「知道她什麼身份了吧,且不說她是我洛家的少夫人,就算是一個不相干的人,他的修為和身份,也不是你們善行司能夠管的了的!」
何輔堂氣勢瞬間暴漲,如同一**日復甦,跟不遠處陰暗如幽冥之冰的曹粲,成為鮮明的極端對比。
「沒錯,這小娃娃不錯,足夠進入我們供奉閣,我作為供奉閣的閣主,第一個就要保下她,你有意見麼?曹司主?」
這時候,武陽君也突然發聲,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聽在了心裏,猶如打鼓一般,震撼心靈。
曹粲更是震怖,他如同機械一般扭過頭來,只看了一眼武陽君,汗水就如潮水般,自額頭上湧出。
修為越高,越能看出武陽君的強大,在曹粲的眼中,武陽君就如天神一般耀眼。
武陽君周身有十多個太陽在一起發光,足以瞬間蒸發大河,燒碎山嶽,這種太陽若是落下半點火星,都能把曹粲連人帶元嬰一起燒成飛灰。
曹粲忍不住擦了一下汗水,低下了高昂的頭顱,低聲說道。
「既然武陽君發話了,曹粲怎敢違抗。」
他眼閃寒芒,掃視身後的嘍囉,厲聲吩咐道。
「今後,這位小舞小姐,就是供奉閣的人了,大家一率要對其尊敬愛戴,如同對我一般,誰若是對她不敬,我格殺勿論!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一干嘍囉,頓時齊聲應和,神態緊張肅穆,不敢懈怠半分。
這位曹司主說要殺人,可是從來沒有說假話的,而且落到他的手中,死亡是一個很漫長痛苦的過程!
「如此,武陽君可滿意了?」
曹粲告誡了自己的屬下,這才諂媚的對武陽君笑道。
武陽君淡淡的點頭,不慍不火的了一個字。
「可。」
洛陽看得差點又笑了,這些人太能裝嗶,這波嗶,他只能給九十九分,少給一分是怕武陽君驕傲。
「既然事情已經查明,那我們先告辭了!」
曹粲自覺吃了癟,再無臉面待下去,一聲冷哼之後,便扭過身子,甩着長袖,帶着善行司的一干人等,摔門而去。
「呵呵,今天多謝武陽君大人解圍了。」
討厭的人走了,何輔堂拱手對武陽君道謝。
今日要不是武陽君插手,他少不得要跟曹粲做過一場,能不能贏不知道,可打過之後的影響,不然會引起玄武王國的軒然大波。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武陽君漫步而來,微微擺手,表示不值一提,不必道謝。
他走到了桌子邊,緩緩坐下,一張凳子如有人推一般,不偏不倚,落到他的身下,讓他入座。
看到眾人疑惑的目光,武陽君微笑道。
「諸位,不介意本君蹭杯酒水喝吧?」
他和顏悅色,與先前的裝嗶冷臉,有着天壤之別,要不是兩幅面孔都親眼看到,任誰也不相信此二者是同一個人。
「哦,自然可以。」
沈富堅最先反應過來,趕忙拾起酒壺,給武陽君斟滿一杯美酒。
洛陽搞不懂這傢伙為何死皮賴臉的坐下來,又不好直言相問,只能也入座,靜觀其變。
何輔堂卻是微微一笑,對洛陽說道。
「小少爺,既然已經解困,老奴還需要回去向老爺復命,就不多待了。」
「哦,也是,那就不留您老喝酒了,麻煩你跑一趟,真過意不去。」
洛陽點點頭,表示感謝。
「少爺說的什麼話,這都是老奴該做的。」
何輔堂的話語還未落下,整個人已經消失在這屋子裏面。
洛陽也沒多在意,這位何爺爺不知從何時就在洛家了,對他就像對親孫子一樣好,他也沒有追究其來路。
幾人圍坐一桌,因為有武陽君的加入,大家拘謹了許多,就連沈富堅也正襟危坐,不敢冒犯。
他可知道這位高人的許多戰績,得武陽君一人,可橫掃周邊十國!這是玄武王曾經說過的話。
「大佬,你好端端的,跟我們一群孩子坐一桌幹嘛?讓大家都尷尬。」
洛陽直來直去,暢所欲言。
反正他已經用身份嚇住了這傢伙,諒他也不敢亂來,而且他本身在別人的眼中就是紈絝子弟的形象,若是抬一本正經的,反而會崩了人設,令人起疑。
武陽君一愣,沒想到會被一個娃娃編排,這倒是有些不可思議了。
他露出一個自以為和藹可親的微笑,對洛陽說道。
「小娃娃,你還真是沒有一點兒敬畏之心啊,我有多強大,你可知?」
「難道你還能強過我外公?」
洛陽斜着眼睛,一副二世祖的樣子。
「……………」
這句話,頓時打亂了武陽君的節奏,他一時竟找不到話來說了。
「呵呵,你還真是有趣,老仗着自己的長輩,又有何樂趣呢?」
武陽君想了半晌,終於找到了一個自以為可以打擊洛陽的理由。
洛陽身份雖強,卻是布恩不夠修行的廢人,武陽君以為這麼一說,洛陽即便不會感到難堪也會覺得尷尬。
可誰知洛陽卻是哈哈一笑,挽着葉輕舞的脖子,傲然說道。
「對啊,我也知道不能老拿長輩壓人,所以才找了一個天才的老婆,我娘子有大帝之資!將來必定能罩住我。」
「……………」
武陽君更加鬱悶了,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啊,簡直滾刀肉,沒有一點兒破綻。
又冷場半晌,武陽君再度求打擊,他開口說道。
「那若是以後別人說你吃軟飯,沒骨氣呢?到時候你怎麼辦,你總不能一直待在娘子的羽翼之下吧。」
洛陽翻了一個白眼,以看白痴的眼神看待武安君。
「誰說我要吃一輩子軟飯,後半輩子我兒子出世,必然也有大帝之資,到時候,我就可以依靠兒子了,你這也不懂?太落伍了吧,大佬?」
「………………」
武陽君一腦袋的黑線,都可以穿成線來縫出一件衣服了。
洛陽還嫌不夠,接着補刀。
「一個兒子就是一個大帝,小爺生他十個八個的,豈不是我於人間全無敵?」
「…………」
武陽君徹底待不下去了,直接被洛陽給打擊而逃,連想說的話都來不及說,他怕再待下去,會被洛陽徹底扭曲掉三觀。
「呼,不錯,以後小爺的戰績裏面,可以加上一條,口水逼退武陽君!」
看着落荒而逃,消失不見的武陽君,洛陽越加得意洋洋,跟沈富堅好一通自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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